子兮噙着一丝笑意,看着那莫名到访的不速之客。
“请!”
那黑衣人见子兮客气,竟也镇定的走到桌旁,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并且赞道:
“好诗!”
由于黑衣人蒙了面,所以子兮未能分辨出他的身份,但听他的嗓音却知道是一位女子。他见神秘女子赞自己先前胡乱吟的诗,不觉来了兴趣,便问道:
“你也懂诗吗?”
子兮这一世倒没学什么吟诗作对,偶尔吟上那么一两首却是生来就有的,他现在知道那是前一世的事情了。
“曾经学过一些。”女子顿了顿,“你是怎样发觉的。”
“我一进门便知道屋内有人了。”子兮怀着一脸莫名的笑意,继续说道,“我还知道,你是练气六层的修者。”
女子一听,双眉邹然一拧,向后退了半步,并将左手按在了腰间的储物袋上,看那样子,只要子兮稍有异动,她便会发难。她盯着子兮,暗道莫非是出云界的筑基长老,但见子兮十一二岁的稚嫩面容,她又心神恍惚。这世上绝没有如此天才。
子兮见神秘女子那般紧张,暗自感到好笑。不知怎么的,他今日并不想大打出手,或许是先前的梦太过诡异,也或许是今夜的月温柔了他的心。总之他没有打算出手的意思。若是换一个时辰,那就不好说了。况且子兮看那女子步伐虚浮,一眼便知伤势严重,恐怕命不久矣。
子兮暗道应该就是方才屋顶被剑气所伤之人。至于神秘女子是谁,和外面四处游走的修者有什么关系,他都不想知道。思考了一番,于是,他走到床前,然后盘膝坐下,竟是理也不理不理那神秘女子,自行打坐冥想起来。
女子见状一脸的狐疑,他不知道子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十分谨慎的注视着子兮的举动。她清楚自己所受伤势的严重,因此不敢此时离开,否则必然被外面合欢宗的人所擒。那样的话,之前的一切努力就前功尽弃了。过了一会,她见子兮依旧纹丝不动,心想这定是一个怪人,但还是没有放松紧惕。然而,她的身体再不容她支撑过久,终于,她的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这时子兮从冥想状态中醒来,他看了眼女子,轻叹口气,然后走上前去将其抱到了床上。
我想人的本性是从普通和平凡逐渐走向罪恶深渊的。一个完美的圣人会刻意培养自己的道德素质和精神境界。相反,一个罪恶不赦的魔鬼往往屈从于内心的脆弱。我可以把这种脆弱看作没有治欲的能力。我所理解的治欲,是治疗欲望的意思,而非制欲。以我对这世界的了解,我认为最为可怕的,是披着圣人的外衣却又屈从于内心脆弱的人。这种人使人捉摸不透,难分真假。
子兮把神秘女子抱上床,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势,暗道果然,是被剑气所伤。虽然伤的严重,索性没有抵及要害,但若弃之不顾,必然香消玉损。
修真界啊修真界,这残酷的修真界每日都在上演着杀人越货、你争我夺、勾心斗法的闹剧。人和人之间的信任,仙和仙之间的尊重究竟在哪里。同道可以相杀,同门可以相残,师徒尊卑不顾,实力为尊的普遍认同已经让大陆陷入了如同末世一般的黑暗。难道修真者没有一丝信仰么。那么人性呢!唉,他们惯于摒除杂念,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还谈什么人性啊。他们是仙。没错!他们自诩为仙。
子兮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些丹药来,仔细斟酌过之后,他将其中一枚放进了女子的嘴中,然后再次拿起了另一枚。女子长得可真美,子兮已经除下了她的面罩,看到了她花儿一样的容貌,只是她那眉宇之间,似乎有着些许寒霜化解不开,使得她的美貌带着清冷孤寂的质感,让人无法靠近。
剑气伤在女子胸口,虽被其以灵力压制而未出血,但必须外敷疗伤药配合丹药之力祛除剑气方可痊愈。如若不然,剑气不能驱散,伤口无法愈合,女子必然因灵力枯竭而死于剑伤之下。无奈,子兮解开女子衣襟。伤口大概寸许,位于女子右胸上方。这是子兮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女孩子的身体,那入眼处的一抹白皙使他的呼吸微乱,脸色涨红起来。他硬着心思把另一枚丹药捏成粉末,然后撒在伤口之处。女子虽然昏迷,但那疼楚让她在梦中倒吸一口凉气。子兮微惊,显出一丝慌乱。他像是一个偷偷摸摸干着不正经事情的流氓,生怕被女子发现了一样。
神秘女子虽然呼吸变得急促了些,但却没有苏醒。子兮大松了口气,接着在心里责备起了自己。
“只是帮她上个药而已,怎么能够那么邪恶,净想些不相干的事情。”
心里想着,他却忍不住看了一眼女子的高耸的乳房,然后立马的把视线挪开。他一面想制止自己的这种下流行为,一面又对女人的身体极感兴趣,在这种矛盾的思想左右下,他终于屈从于了自己内心的脆弱,而不是毅然地抛弃下流的念头,撇过头去,六根清净。他忐忑而不安的把目光移向女子的脸,他赞叹她的美,他只是觉得好看,而不是一见钟情。子兮的内心突然狂热起来,那种单纯的对女人身体的好奇和渴望去触摸的念头,驱使他的手伸进了神秘女子的衣襟。他虽然是抵制的,但却掌控不了好奇在自己身体里的延伸。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女子的俏脸,尤其是她的眼睛,他生怕对方突然醒来窥视到自己那脆弱却又不堪的灵魂。
他握住了,心跳的无比快。一刹那,仅仅只有那么一下,子兮赶紧收回手掌,并以最快的速度将其衣服整理好,最后看了女子一眼后,发现她并没有醒来。于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子兮毅然转身离开了自己的房间。他来到屋顶,发现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屁股瘫坐在了房顶上,嘴中还不住的咽着口水。他把左手抬到胸前(刚才所伸之手),试着捏了捏,然而在月色飘逸的夜空下,一阵凉风窜过,子兮的后心惊出了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