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只顾着喝酒吃肉,不发一言,使得气氛有些诡异。
“楚施主,你心中必有着不少疑惑吧?”吃到一半,度空大师猛地灌下大口佳酿,抹了抹油腻的嘴巴后,率先打破沉寂。
“的确,楚某初来咋到,便被你拐至瑶池圣地,更是与瑶池圣母发生了些许误会。”话到一半,楚成圣顿了顿,脸色不善的看向度空大师。
“哈哈,楚施主,老衲也是有苦衷的,不如你问我答,若是问完之后,你认为老衲我信得过,便交我这个朋友,若是信不过,大可转身离去,我可在佛前立誓绝不阻拦。”度空大师说道。
“那好,为何要将我拐进瑶池圣地?”楚成圣沉声道。
“为了助我迎娶瑶池圣母。”度空大师淡然道,使得楚成圣翻了翻白眼,暗道这和尚果然不是好货,竟堂而皇之的要破戒迎娶瑶池圣母。
“拐走本皇对你迎娶瑶池圣母有何帮助?”楚成圣有些疑惑。
猛地灌了一口美酒,度空大师解释道:“自然是看中你的实力,虽说施主你的境界看似半步天皇,但与你交手一番后,老衲便认定你是一尊天皇强者。
因此,老衲便利用天罗神袖**将你擒拿,带入瑶池圣地,并在关键时刻放出,为的便是造成你与我是一伙的假象,如此便可逼迫你与我联手镇压瑶池圣母。
可谁知,这回那娘们竟然直接动用昆仑大阵,否则你我联手,此刻那厮早已是老衲的人了。”
闻言,楚成圣一阵哑然。
这和尚,虽说用了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但敢作敢当,倒也磊落。心下,楚成圣对度空大师的看法不由得有了些许改变。
“度空大师,有些话本皇不知当讲不当讲。”沉吟片刻,楚成圣微微摇了摇头,问道。
“但说无妨。”度空大师毫无顾忌。
“那好,本皇可就说了。”楚成圣微微颔首,“正所谓两情相悦,既然瑶池圣母心中对你并无情愫,你苦苦相逼,终究难以修成正果,倒不如放下凡俗之事,立地可成佛。”
“狗屁的没有情愫!”忽然,度空大师爆了句粗口,使得楚成圣一愣。
“三千年前,我与苏烟乃是青梅竹马的一对,若非那老婆娘从中捣鬼,我等二人早已成为连九仙山都羡慕不已的神仙眷侣了,可恨。”度空大师首次露出怒容,愤恨的摔碎了酒坛。
看着度空大师低垂着头,愤怒的看向地面,楚成圣呼吸一滞。
从度空大师的身上,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影子,令他生出同病相怜之感。难不成,度空大师与瑶池圣母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见度空大师面带怒色,楚成圣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自顾自的饮酒。
不知过了多久,楚成圣望着高堂上的佛像,略感惆怅,道:“当年,我与竹清本能成为一对,但其师尊却嫌我天资太差,修为太低,故而当我之面,以一个小世界换走了她。”
“往后,我拼命修行,独闯万千妖魔巢穴,甘愿接受天雷淬体,而如今,跋山涉水远离幽洲跨海来到此地。我为的什么?那可恨的实力可悲的天赋么?不,是为了向那人证明,本皇拥有与竹清长相厮守的实力!”
楚成圣猛地灌下大口佳酿,同样在佛前摔碎了酒坛,并斜靠在佛前的台阶下,怔怔的透过古刹大门望向外面的灵山大川。
目光落在缓缓变换形状的白云上,楚成圣仿佛看到了,一张清丽脱俗的脸,正朝着他露出了温婉的笑容。
“竹清……”
楚成圣闭上了眼眸,躺在了台阶上。
一时间,两人皆沉默了。
只剩下,清风抚动衣襟,而发出的阵阵沙沙声。
不知过了多久,度空大师微微一叹,仰头灌下大口瑶池佳酿,微微侧脸看向楚成圣,低声道:“三千年前,九仙山上,一名桀骜不驯的青年踏着白鹤下了山。”
“青年不过三十,却已踏足无敌准皇之境,属于绝顶天才之流。他自诩天赋绝顶,眼光也是很高,加之年轻气盛,因此下山后得罪了不少高手。
某日,他独闯一名下位皇留下的秘境,在其中杀了不少高手,虽夺得皇者宝藏,但同时也得罪了附近各大势力,被众人追杀。”
“不过,青年却也有些手段,依靠自身强大的战力突出重围。却不曾想,中途他却被一名蒙脸的黑衣人拦下。黑衣人修为与其相当,但战力却是强的可怕,竟压制住那名桀骜的青年。”
“最终,青年靠着黑衣人所没有的狠劲,付出断去左臂的代价,重创了黑衣人,并将其劫走。”
“可不曾想,就在青年劫走黑衣人后,附近各大势力对他的追捕更加紧密,使得青年生出不妙,于是便褪去黑衣人的面纱。”
“当看到黑衣人的真容时,青年的心……沦陷了。”说到这,度空大师猛地灌了口酒,傻笑着看向古刹之外,陷入了回忆。
“后来呢?”楚成圣睁开明亮的眸子,看向度空大师。
“后来?”
度空大师叹了声,摇着头,道:“黑衣人是一名绝代风华的女子,同时也是一名天赋妖孽的仙子,单论天赋,连一向桀骜的青年也不得不甘拜下风。因为,与青年站在同一境界的她,年仅十八!”
闻言,楚成圣瞳孔一缩,震惊道:“十八岁,无敌准皇?”
“不错,她便是一名如此妖孽的仙子,年仅十八的她便已踏足无敌准皇之境,这等修炼速度,只怕纵横九洲也难以寻出第二人。”度空大师问道。
“的确,十八岁的无敌准皇,太过骇人。”楚成圣点了点头。
十八岁,即便是一些不错的天才,也不过王者修为。楚成圣自认为天赋不弱,但十八岁时,他连尊者都尚未达到,更何谈无敌准皇。
如此恐怖的修炼速度,只怕仅有天界的超级妖孽才能与其相比吧?
楚成圣暗叹。
“再后来呢?青年与黑衣女子如何了?”楚成圣来了兴趣。
“再后来……青年带着黑衣女子躲了起来,并悉心为她疗伤。不过,冰清玉洁的女子,似乎不愿过多的与青年接触,甚至不愿接受治疗。不过,青年为了女子,甘愿低下了一向高傲的头颅,死皮赖脸的讨女子的欢心。”
杜康大师继续讲述。
靠着死缠烂打之术,加之青年自身的杰出,半月之后,女子虽未喜欢上青年,但至少不再排斥他。
可就在两人关系渐渐发展之时,那几大势力终于寻到了此地,并利用手段擒拿住伤势并未痊愈的女子,以此要挟青年交出皇者秘境中的宝藏。
为了心爱的女子,青年自然选择将宝藏交出。
但令人愤怒的是,交出宝藏后,那几大势力之人并不打算就此罢休。目睹了女子的绝世容颜后,一名极限尊者心生歹意。
为了救走女子,青年甘愿自爆道果,在毁掉自身大好前程之时,却也俘获了女子的芳心。
就在这对亡命鸳鸯即将阴阳相隔时,一名头戴面纱的清冷女子出现了。
此人年纪轻轻,却拥有下位皇的修为,她一言不发,挥手间施展出漫天冰龙,绞碎了那几大势力之人,救走了女子,却将自爆道果的青年丢弃在荒郊野外。
数日后,青年的一位师兄来到此地,将青年救走。
回到九仙山后,青年的师尊耗费海量的天地灵药,不仅恢复了青年的修为,更是令他踏足极限尊者之列。
然而,修为精进的青年并未因此兴奋,而是日夜思念那名绝代风华的女子。
一年后,青年成为皇者,并随师门参与九仙山天音寺以及瑶池圣地共同举办的盛会。
盛会上,青年在瑶池圣地的阵营中,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女子,而那名女子同样看到了他。
趁着众人歇息的空档,两人如愿相见。
往后的数十年,青年时常与女子相约外出,情愫日渐加深。然而,由于女子天赋太过逆天,在其五十岁时,顺利踏足半步天皇境界,并被当代的瑶池圣母封为瑶池圣女。
瑶池有规定,凡是被封为圣女之人,终生不得嫁,只能专于修炼,早日成为天皇,成为下代的瑶池圣母。
得此消息,青年极为愤怒,然而身为上位皇的他,却难以撼动恐怖的瑶池圣母。
他多次踏上瑶池求情,但最终都被冷漠的轰下了昆仑山。为了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女子甘愿放弃圣女之位,却反被瑶池圣母呵斥。
为了彻底断掉女子的想念,瑶池圣母更是威胁,若是女子不做圣女,她便要当众杀掉青年,以维护瑶池圣威。
为了保住青年,女子只得当众与青年断绝关系,并发誓飞升之前寸步不离瑶池圣地。
得此消息,青年愤怒的杀上瑶池,但最终却被瑶池圣母镇压,筋骨寸断,成为一个废人。
得知自己的徒儿被废,青年的师尊九仙道长愤恨不已,但仅为巅峰皇的他,焉敢忤逆可怕的瑶池圣母?
九仙山虽号称三大圣地之一,但这些年来并未诞生天皇强者,故而只得将青年带回了九仙山。可惜的是,此次瑶池圣母下手极重,九仙山之人如何也治不好青年的伤。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天音寺的主持空冥大师以青年遁入空门为条件,以佛门易筋术为青年塑体,使他重回巅峰,且天赋更强。
五百年后,青年与女子同年踏足天皇境界,成为屹立于九洲之巅的人物。
成就天皇后,青年拜访了瑶池,但可惜的是,此刻的女子却一心庇护瑶池,不愿再与青年纠缠,使得青年几乎石化。
此后,青年性情大变,仿佛换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