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青抬头看了看天空,已经中午,再过六个时辰马上就天黑了,恐怕天黑之前走不出这沙漠。忙道:“我们快走吧!再过不久天就要黑了。”
段露露看了看四周没有一匹马活着。因说道:“没有马我们步行吗?我可不想,鞋子里面都是沙子。”
楚辉瑞忙道:“我背你。”
阿伊莎.布娜嗤笑道:“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们谁也不用背谁。”说毕,拿出笛子一吹,只见左面的一个沙丘上跑出来七匹骆驼,便向五人跑过来。
少时,跑到阿伊莎.布娜跟前停了下来。很亲切温和地站在她旁边,阿伊莎.布娜摸了摸它们的头道:“阿雅克想我了没?”最大的那头好像听懂了的样子点点头。
接着阿伊莎.布娜对正在好奇的四人道:“你们随便挑几头骑上去。”
段露露做出可怕的神色来,接着道:“这……。不会咬人吗?”
阿伊莎.布娜因笑道:“不会!很乖的。”
四人闻言才挑了几头骑上去,果然性格温和,方才骑了几里路,便感觉骆驼体型虽大速度比马慢上许多。此时回头望去一个个大大脚印,整整齐齐地留在所行之处。
段露露突然道:“好啊!为什么我骑的和你们所骑的不同,我的只有一个峰。”
阿伊莎.布娜因笑道:“呵呵……!你骑的是单峰骆驼。”
李剑仇忙接着道:“为何这骆驼方才你一吹笛就闻笛而来,他听得懂话语,果真如此?”
阿伊莎.布娜道:“这是平时经过训练,平时出去中原进货所用。”
“原来如此!”李剑仇说道。
段露露忙道:“这厮体型虽大但没有马快。”
阿伊莎.布娜因说道:“沙漠之地不快为好,若是快了与同伴走失离散,那可必死无疑。”
“不见得!”
“你若不信,你可以试试,这沙漠之地,一但离散你根本就找不到你同伴,且不说找到你同伴就连你想返回去都难,这里一个沙丘一会子就会变为平地,一会子那里一个平地变为一个沙丘。”阿伊莎.布娜说道。
段露露因说道:“一会子平地变沙丘,一会子沙丘变平地,这莫非是鬼打墙。”
楚辉瑞嗤笑道:“我的好妹妹,方才我们一个客栈化为乌有,是鬼拿去打墙了吗?”
说毕,五人笑了起来。
段露露怔了一下,方才解道:“你……你们竟然敢取笑我,不理你们了。”
伴随着骆驼的响铃声走了许久,太阳开始渐渐残红,沙漠之上开始有了稀稀疏疏地草,落日下,极目而眺,偌大的沙漠全然空旷,生生看不到一个人影,甚至不见鸟儿飞过,那份静详简直是一种透着忧伤的美。
五人便开始觉得寒冷,温度显然下降了不少。
阿伊莎.布娜指着前面的巨石道:“眼看天也快黑了,我们今日出不去这沙漠,只能在那石头旁将就一晚,明日再走!”说毕,五人一同下了骆驼,直径到巨石旁将要坐下。
忽然闻到阿伊莎.布娜道:“你们还不快去找些柴来,今晚难道要冻死在这里。”因一路以来聊天之中可窥到阿伊莎.布娜对沙漠如同亲人般了解,俗话说得好“想要战胜对手,莫过于对对手知根知底。”所以四人一切听她指挥。
阿伊莎.布娜接着道:“柳木青与楚辉瑞到石头旁挖一个坑坑两尺之深既可”
柳木青不解问道:“这是为什么?”
阿伊莎.布娜不搭理他们,忙对李剑仇道:“你与露露一同去找些柴来。”
说毕,阿伊莎.布娜掏出一把匕首,拿起一根棍子削了起来,柳木青看了暗想原来是钻木取火之法。
各自忙活起来,良久在坑中烧起了一坛火,积多了火炭,阿伊莎.布娜用沙子把炭埋起来,用手摸了摸沙子道:“行了,你们可以睡下去。”
四人好奇地互相望了望,忙睡下去果然暖和。
楚辉瑞忙道:“老板娘果然有办法,这会子暖和了许多。”
段露露因说道:“这里是暖和了,怕夜里有大虫出没吃了你。”
阿伊莎.布娜因笑道:“这会子我在旁边生一坛火,那大虫岂敢靠近。”一壁说着一壁生起火来。
柳木青接着说道:“看老板娘的样子不像中原人,中原话倒说得流利。”
阿伊莎.布娜因说:“我娘是中原人,我爸是吐鲁番人,在我十五岁那年,蒙古骑兵在我们村抢家劫舍,我娘在此过程中被蒙古骑兵杀害,后来我爸爸与几个亲戚逃亡到这里,开了一家龙门客栈,我爸爸前年因病去世,把客栈交与我打理,也吃了不少亏。”
楚辉瑞忙道:“这蒙古骑兵果然厉害。”
李剑仇笑了笑说道:“蒙古骑兵虽然厉害,但能像成吉思汗之辈有几人,他们仗着骑兵厉害,武力之强自古所无,终究是草原上粗野少文、散漫任性的民族,以为不单可以马上得天下,也可马上治天下,非但不向中原文明学习,以求洗心革面,却让自己的蛮昧习性一仍其旧,终不能成大业,成大业者靠的是智慧。”
柳木青忙道:“说得对,汉高祖刘邦区区一个亭长,能一统天下靠的就是智慧。”
李剑仇说道:“那刘邦好歹也是个亭长,真正平民登天的唯有太祖朱元璋。”
楚辉瑞忙说道:“是啊!太祖创下大明基业,可如今魏忠贤手握着重权,胡作非为,怎能对得起太祖。”
段露露忙挥拳道:“就是!就是,那个阴阳人死一百次都不足矣!”
李剑仇忙劝道:“你们这些话在这里说也就罢了!若是在其他地方人多眼杂的时候说这话,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切记,切记啊!”
阿伊莎.布娜因说道:“你们反倒不关心我来,关心起那些遥远不沾边的事情来。”
李剑仇抬头看了看天空道:“你看月亮虽残,但满天繁星,美不胜收,趁今夜难得,老板娘来给我们歌舞一曲。”
阿伊莎.布娜刚要推脱柳木青忙道:“对!”
阿伊莎.布娜也不好推脱只好站起来,一壁围着火堆一壁唱道:“冰山上的来客,新疆吆喝,吐鲁番的姑娘,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新阿瓦尔古丽西海情歌古莱莱……………!”
少时歌舞才停下来,四人忙拍手道:“好!好!”
便叫段露露也来一个,起初不肯,耐不住他们的怂恿,段露露不会唱歌跳舞,只好给大家舞剑。
此时,月亮已升得好高,星星好像鬼鬼祟祟地少了几颗,沙漠上的草丛林青蛙在干嚎,一阵风吹来,火星不像在飞舞好像在飘浮,五人不自觉地睡了过去。
次日五人骑着骆驼穿过沙漠,来到一片绿洲,只见中间有一条小道,小道两旁郁郁葱葱的莎木树。
顺其小道,少时只见前面有座山,山脉纵横,山顶之上白雪茫茫,挺拔而起,非常高大壮观。
阿伊莎.布娜道:“这里就是天山,要找雪莲必须到积雪之处,那里寒气十足。”
柳木青忙道:“这里可有上去的路。”
阿伊莎.布娜思忖半晌道:“有是有,但只能步行。”
段露露因说道:“步行就步行,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壁说着一壁下了骆驼。
阿伊莎.布娜在前面带路,走到山脚下,果真有一条仅容两人并行的小路。路用石头铺成,两边杂草树木茂盛。
一行人上了路,曾有几次段露露累得要休息,楚辉瑞多次欲要背她她不肯,咬着牙在后面跟着,阿伊莎.布娜一壁走一般介绍她小时候来过这里,李剑仇在柳木青前面时不时的岔上几句,柳木青在中间,楚辉瑞在柳木青后面用棍子拉着段露露。
良久,便登到山中间,找了一块空地坐下休息,方坐下不久,李剑仇道:“嘘!你们听什么声音?”五人静下心来竖耳倾听,突然听到一阵阵琴声,柳木青暗想好生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还没等柳木青想起来就听到李剑仇站起来道:“是催海!”说毕,直径朝琴声的方向走了去,四人忙反应过来跟了上去。钻入草丛走了几步,此时,琴声越来越清晰入耳,声声迷情,弦弦勾心,要比子衿所弹,更加动听。
少时,只见一快空草皮地上坐着一位,身穿白袍,容貌俊秀,脸有些方长,长得十分潇洒,正倾心弹琴。
李剑仇突然拔出飞刀朝催海放了过去,只见白光闪过“嗖!”的一声,一片叶子落了下来。催海只顾弹琴,突然拔动琴弦“荡!”的一声,旁边的树枝自然断裂,飞刀在半空落下。李剑仇忙拿出两把飞刀在掌下旋转起来,一掌出去“唰!”“唰!”一声飞了过去,只见草被割平,飞刀速度仍快,此时催海的琴声更加急促,“当!”“荡,荡………!”四周的树木顿时倒下,催海后面的石头裂开一道道痕迹,飞刀在半空落下,段露露与阿伊莎.布娜忙捂住耳朵,楚辉瑞拔出刀一蹬脚飞起来,朝催海砍了过去,催海忙拔出三根琴弦一弹,像箭一样穿过草丛,三根琴弦正中楚辉瑞胸口,楚辉瑞被打得飞了三尺之高,刀飞了出去插在地上,重重落地吐出血,催海对这一切不屑一顾,继续弹琴,当下五人忙捂住耳朵,抱住头痛苦地道:“别………别弹了!”只见,附近的鸟一个个落了下来,柳木青忙盘腿打坐,用当日清风所教内功心法克制住。
少时方才停下,只见段露露与阿伊莎.布娜带着痛苦的表情,互相扶着站起来,楚辉瑞用刀撑着地面,手扶着刀把,嘴里面吐出鲜血,李剑仇跪在地上手摸着胸口,柳木青忙站起来去扶楚辉瑞。
催海刚要转身离开。
李剑仇忙痛哭道:“催海你杀了我姐姐,我姐姐尸体在哪里!咳…!”
催海头也不回道:“滚!今天我不想杀你们,你们不是我对手。”
李剑仇因喊道:“我要见我姐姐尸体。”
催海好像没有听到的样子直径走了去,李剑仇见状忙跟了上去,四人也纷纷跟了上去,一路上一行人默不作声,催海头也不回,把他们当空气一样存在着。少时,穿过从林小道,来到一个山洞里,五人跟了进去。
只见山洞正中间,放着一口晶莹通透,坚冰所造的棺材。五人忙上前一看,里面躺着一个人,一袭青衣,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桃腮带笑,一切看起来刚睡熟的样子,一脸慈祥。
这时只听到李剑仇抱住棺材哭道:“姐……姐姐……!是我没有保护好你,都怪我姐姐…!”
阿伊莎.布娜忙劝道:“好了,好了,人死不能复生,你有这片真心她在天有灵自然会知道的。”
段露露忙附和道:“对,对!”
李剑仇方才停了下来,红着眼睛,狠狠的看着站在一旁的催海道:“催海你杀了我姐姐,我要报仇!”说毕,“嗖!”飞刀朝催海放了出去,催海一掌,只感觉寒气袭来,突然将飞刀冰住,在空中落了下来。催海接着道:“现在人也看了,快给我滚!要报仇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
楚辉瑞此时小声说道:“寒……寒冰掌。”
李剑仇将站在旁边楚辉瑞的刀拔了出来“唰!”一声,朝催海砍了下去,柳木青见状忙一登脚,飞出去一脚将刀踢开道:“住手!谁说你姐姐是他杀的!”李剑仇这才止住。
阿伊莎.布娜接着道:“柳木青说得对,真是糊涂。”
李剑仇气愤地说:“好!好!催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姐姐是不是你杀的”
催海站在一旁淡淡地道:“有什么好说的,要报仇你们不是我对手,还不快给我滚!”
段露露接着道:“你一辈子不解释,我们一辈子待在这里。”
催海气愤道:“你…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段露露豪不惧怕地道:“要杀便杀,随便你,反正我们都不是你对手。”
催海道:“我不想在李鸳鸯面前杀人。”
阿伊莎.布娜忙道:“那你还不快说。”
催海因说道:“罢!罢!我说便是,我生母因生我而去世,后来我父亲再取,未久有了另外一个儿子,从此我在家里受到后母的毒打,吃了不少体肤之苦和精神上的摧残,我后母与我父亲一同把我赶出家门。自那以后我游食为生,谁料那些朱门子弟,宁愿饱食邀游,不肯给我一口饭吃,经常欺辱我,无奈之下我只能去了青楼做起小厮混口饭吃,每日为客端茶倒水,与那些卖艺商女混熟,学得几分琴艺,当时我感觉在这个无情的世界里只有琴声才是最有情的,日子久了我琴弹得越发精妙,却遭到卖艺商女们嫉妒,几次在饭里下药,都不能把我害死,后来,我被赶出青楼,我感觉这世间的无情,让我生无可恋。直到那日我欲拔剑自刎,是李鸳鸯救了我,后来我们相爱了,她教我学习武功,不顾一切与我私奔,我们一起快乐幸福,本想抛开这世间一切去安定生活,谁曾想有一天晚上正当我们睡熟,被下了迷药,次日醒来李鸳鸯已经遭人杀害。”
李剑仇听闻平静下心来接着道:“那么我姐姐是谁所杀?”
催海并不回答,忙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快走罢!”
段露露因说道:“走就走!我们也不在这里浪费时间,去找雪莲去。”一壁说着一壁走了出去,四人忙跟了上去。
此时催海道:“等一下!”五人忙回头,只见催海从衣袖里面拿出一枝雪莲,跨步走了过来交与段露露手上。段露露半晌才反应过来道:“谢…!谢!”
楚辉瑞因说道:“我们不是要新鲜的雪莲吗?这株暂且还算新鲜恐怕路途之中变干了。”
还没有等五人反应过来,登时,催海抓住柳木青的手腕,一蹬脚便飞到另外一个洞里,一掌将石门关上。两人落了下来站住了脚,柳木青才反应过来惊恐道:“你……你要干什么!”
催海不屑一顾地道:“我知道你的内功清风道长所传,只有他才能克制我的琴声,方才我就注意到了。”
柳木青忙道:“那又能怎么样。”催海并没有回答,立马点住柳木青穴道,将柳木青盘腿打坐,催海一掌打在柳木青背上,柳木青只觉得一股寒气进入体内,向各个经脉扩散,全身冷得好似自己一丝不挂地睡在冰上,嘴唇发紫,全身冒出冷汉瑟瑟发抖。柳木青忙用内功克制住。
少时,只见催海停了下来,将柳木青穴道打开,半晌柳木青才缓解身体的寒气,慢慢恢复正常,擦了擦汉。回头看,只见坐在后面的催海已经有了一缕白发,脸上多了些皱纹。
催海微微道:“我已将我的寒冰掌传给你了。”
柳木青忙站起来鞠躬作揖道:“多谢,催大侠。”
催海因说道:“你不必谢我,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不让我的寒冰掌失传,你们快走罢!”说毕,微微闭起眼睛,一掌将石门打开。
柳木青知道催海的脾性,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转身出去。
方至门外,段露露便道:“急死我们了,那老怪物没有对你做什么吗?”
柳木青微微摇头,并不做声。
楚辉瑞对段露露道:“你看这好好的,还要问吗,能有什么事。”
柳木青走到段露露跟前道:“你把雪莲交给我。”段露露毫不犹豫地将雪莲交给柳木青,柳木青运气,一股寒气向四人逼近,只见一掌既出将雪莲冰住,四人正好奇地看着他。
楚辉瑞忙道:“这……这是传说中的寒冰掌。”
柳木青因说道:“对,方才催海传与我。”
楚辉瑞接着道:“依我看催海也不像什么好人,还学干嘛。”
柳木青方欲想说什么。
阿伊莎.布娜忙止住道:“好了!好了!你们这些只知道在这里争风吃醋,快走,快走,我们今日先在附近客栈歇息,明儿在做打算。”说毕,五人出了山洞。
许久之后来至山脚下骑上骆驼,到附近的客栈歇息,一路上李剑仇因在想姐姐的事,一直伤心不语,四人也知趣并没有说什么。
只见一排排绿林间散出一点点阳光,阴翳下的斑点时不时的变化,树上的鸟欢快唱歌,丛林里一片蛙声干豪,蛙声里面偷偷挤进蝈蝈的叫声,不远处的山脚泉边有洗衣女孩的打闹声,这是在寂静中的美。
不一会子五人找到了附近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至次日凌晨,柳木青还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觉,突闻有人敲门,方定了定神问道:“谁呀!”
此时听到段露露道:“快起床大懒虫,都在下面等你呢!”说毕,只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
柳木青这才起床草草洗漱,至楼下,果见都在等着他,柳木青依席而坐,要了一碗粥。接着阿伊莎.布娜道:“若能骑马今天便能走出沙漠。”
楚辉瑞因说道:“如此甚好!”
段露露忙道:“可是到哪里有马。”
阿伊莎.布娜思忖道:“我记得当年这里有一家卖马,这会子想不起来了。”
段露露因笑道:“你这猪脑袋,问店小二不就是了,谁让你去想。”接着对小二道:“小二你可知道这里有卖马人家吗?”那小二底着头算着帐便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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