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莫申雪险些站立不稳。【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m】.
莫暖看不下去了,开口就骂赵大夫,“你个庸医,胡说什么?小世子怎的就……”
赵大夫也不想的啊,可他总不能诓郡主吧?“小世子的瘴毒是从娘胎里带来的,眼下只能服几粒阵痛丸,赵某无能,还请郡主责罚。”
“下去吧。”莫申雪脸色苍白,失落道。
赵大夫退下了,丰儿也睡着了,一室安静,莫申雪抚着莫丰湿漉漉的眼角,越发觉得不能干等着。
澈王爷虽说太子已找人配出解药了,可他何时回来也没个底,若遥遥无期,丰儿岂不是等死?
一想到她的亲生骨肉危在旦夕,她根本坐不住。
她不能坐以待毙!
不管结果如何,一定要找颜鹊谈一谈!
莫申雪给孩子盖好被子,起身打算唤莫暖去请莫扬写一份折子,请求进宫。
没想到莫暖一脸行色匆匆,“大事不好,皇后旨意——因整顿御膳房,宫中缺少女厨,命郡主进宫伺候孔伶公主。”
奇怪,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殷靖王怎么还允许颜鹊留在东宫?
她是个厨子又不是御医,不需检查孔伶公主的身子,但皇后偏偏指定她一个女厨子进宫伺候,可见颜鹊有多受宠。
就算是两位玉公主,也不曾要求过郡主级别的嫡女伺候,颜鹊的架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皇后下旨,倒省了她不少麻烦,反正她要找颜鹊。
莫申雪直接被带到东宫的小厨房。
年长的宫女只冷冷地交代了一句,“公主说了,要喝燕窝粥。”然后转身离开了。
好吧,为了丰儿,她忍!
莫申雪按照燕人的口味炖了一盅燕窝粥,并且还加了几味有助于疗伤的药草。
紧接着她迅速收拾了一下,静静等着。
没到一炷香的功夫,之前的宫女气冲冲地进来了,“哎,你,我们公主有请!”
态度之恶劣,莫申雪抬头,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她一下,瞧着模样,许是颜鹊从北燕带来的宫娥,难怪语气如此不善。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粗嗓音的宫娥不满道。
莫申雪看她丰满肥硕的身段,油光满面,美女?
她没出声,随着她去见颜鹊。
如她料想的一般,内殿除了几个宫女,并没有什么人。
她还没进去,就听到一声瓦罐沉闷的碎裂声,紧接着颜鹊的话音就响了,“这是什么燕窝粥?一股子药味!还嫌本公主喝的药不够多?”
“对不起,公主,都是厨子擅做主张!”宫女唯唯诺诺道。
莫申雪就是踏着一片怨怒而来,不卑不亢地行礼,“见过公主!”
“哗——”一个碎裂的瓷碗滚落到她的鞋边,稀粥溅了她一鞋子。
“你们都退下,你留下!”颜鹊命令道。
几个宫女巴不得下去。
而颜鹊还半躺在软榻之上,娇弱的模样叫人心疼,但说出的话可就不那么好听了,“你还真有两下子。”
“多谢公主谬赞。”莫申雪淡淡一笑。
“本公主那不是夸你,不过,不得不承认,你还真有耐性。”
一个多月了,她居然忍住,不来找自己算账!
莫申雪笑笑,不客气地拉来一把椅子坐下,“申雪也不得不承认,公主的手段实在是高,可惜,殿下从不喜欢太聪明的女子。”
颜鹊早就清退了侍女,也没什么必要戴着面具,脸上露着狠厉,“表哥不就喜欢你这扮柔弱这一款,本公主还不是信手拈来?”
这么说,她自废武功就是为了扮柔弱?为了学自己?
莫申雪竟无言以对。
眼前的女子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够狠。
可是有必要吗?一个失去自我的人,那简直就是疯子,换做是她,她也不会喜欢的呀。
颜鹊掀开锦被,里面早穿戴整齐,不过脸色还是很苍白,
“不过本公主根本不屑!你以为你是谁?表哥怎么说也是大盛未来的皇帝,将来,他的妃子会很多,大婚之前有一两个女人,正常得很。”
此话一出,莫申雪确定了一件事,“其他申雪不敢问,不过,公主爱过殿下吗?”
根本就没有吧!
“爱?”多么可笑的一个词啊!“可笑至极!哦,不过对你来说,约摸是为了爱能付出一切的吧?”
颜鹊唇角一勾,冷笑道,“我布了多年的局,总算可以收网了。你那个儿子,最近不好受吧?”
一提到丰儿,莫申雪顿时方寸大乱,她死不足惜,但她不能不顾丰儿的死活,“原来真的是你?”
莫申雪顿时觉得眼前的女子深不可测,当时,她是不是算准了自己会跳崖?还是意外发现自己没死?
她记得是离开颂扬楼之后,身无分文,在去当铺的路上中的毒。
如此说来,她的身边一直有眼线?至于是谁,她根本不需要多想。
因为她身边只有小穗一人。
可怎么会是小穗?
她可是流云阁的人!
况且,坠崖时若不是有她,自己早就没命了。
“没想到吧?”颜鹊低头吹了吹自己尖锐的指甲,莫申雪也注意到了,她长长的指甲
,染上了幽深的墨色。
而她眉眼之间,黛色之处,尽显魅惑,像极了一个人。
“你竟然和慕容雪菲勾结?”她终于想起来了,那个女子额角的凤凰花,也是妖冶的墨色。
南盛和北燕自五国混战以来就是邦交,而她身为一国公主,竟与对手国的妃子勾结!
莫申雪浑身一震,她为何要告诉自己?不怕她去告诉太子吗?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必隐瞒什么,不过,你忙着照顾你那个身中瘴毒的儿子,不会揭发我的,对不对?”她的语气全然没有祈求,笃定道。
丰儿的瘴毒……
莫申雪一顿,她早就算好了!
颜鹊的眸子透着杀意,冰冷的唇一开一合,“不过一个人知道的秘密太多,本公主从来不会留着她,即便她不敢说!”
“你什么意思?”她的心不由一紧。
“你是聪明人,怎么会听不懂我的意思?”颜鹊踱步到桌子边,利索地落座,倒了一杯茶,也不喝,慢慢把玩着,“你该不会不想救你儿子吧?”
“你言下之意是,我与孩子之间,只能活一个?”莫申雪站起,脸色大变。
颜鹊眉眼染笑,不可置否。
她这是要自己心甘情愿地死去,这样,太子无论如何也怪罪不到她头上了。
比起之前的戏码,不知高了多少倍!
她好不容易才走到金刀厨王的争霸赛,说实在,莫申雪还不想死,可只要一想到丰儿小脸苍白、眉睫染泪的模样,她舍不得自己的骨肉受苦啊!
争霸赛还有二哥,可丰儿只有一个,莫申雪咬咬牙,心里有了主意,“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若她服了药,而丰儿也没得到解药,自己岂不是白死了?
这么说,她算是同意了?颜鹊两掌一合,从怀里拿出一粒药丸,“这是一半的解药,你拿回去给他服下,毕竟那个可爱的孩子也是表哥的骨肉,我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他死呢?”
莫申雪忽然松了一口气,还有别的出路的对不对?他就快要回来了,丰儿有了一半的解药,肯定能撑过一段日子……
但颜鹊很快打消她的念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明日你要是拿不到另外一半解药,你就回去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这个人的城府深得可怕。
莫申雪只觉心寒如冰,“刚开始,你给我的感觉,只是一个爱而不得的可怜女子罢了,可现在我才发现,颜鹊,你太可怕啦。我死不足惜,但若有一日,你的下场比我惨的话,那完全是你咎由自取。”
颜鹊晶亮的眸子闪过一丝异色,但很快恢复狠意,“莫申雪,别说得你跟圣女似的,我变成今天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完全是你们逼的!”
她转身大笑,笑得怆然,最后转为狠厉,手里捏着一粒药丸,“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想要我相信你,就把这粒药丸吞下去!”
莫申雪出奇地镇静,她以为自己的手会发抖的,但完全没有。
十年前在铭城,她本就是将死之人,多活的十年都是赚来的。
虽然没把安氏父子和司马家推倒,但席家和薛家已经没了,她相信二哥一定会报仇雪恨的。
莫申雪格外从容,从容得令颜鹊的内心不确定起来。
她死死锁住颜鹊,缓缓把药丸送到唇边,就在她脱下去时,耳边旋起一阵疾风,而后她看到了一个墨色的人影,迅速夺下她手中的药丸。
那人一袭长连帽披风,还覆着獠牙面具,看不清面庞,就在颜鹊出掌拍向申雪时,长手一揽,飞身跃向窗户,另一掌震碎窗格子,携着她飞檐走壁。
而颜鹊正打算紧追时,皇帝突然出现在门口,见颜鹊出招,震怒之余大吼一声,“好大的胆子,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江湖第一剑神的剑气一出,颜鹊哪里抵挡得住,应声倒下。
她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也不知路微楼究竟知道了多少,但这时她只能装傻,口里溢出鲜血,她故作有气无力道,
“姨父,大事不妙,茵临郡主被人掳走了,孔伶武功丧尽,让贼人给逃了。”
路微楼是在她出掌的时候到了,她那一掌,内力虽不浑厚,可根本不是毫无武功的人打出去的。
之前的种种他苦于找不到证据,看在臻帝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如今她竟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作妖,真当他是个混账皇帝吗?
自打他入主帝宫以来,独宠皇后一人,虽然满朝文武至今尚有微词,但后宫干净,龌蹉之事绝迹二十多载。
欺瞒哄骗之事,就是他的两双儿女都不敢,她一个外来的公主,怎么就敢?
路微楼平心静气多载,此次震怒不已,“来人啊,立刻拿下她,去请殷靖王夫妇来,领走他们的好女儿!”
颜鹊吓得不轻,若是叫父王知道,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她立刻跪倒在地,“孔伶不知犯了什么错,还请姨父指明。”
“好,朕就拿出证据,叫你心服口服。”路微楼气归气,可脑子不糊涂,“青游青影,立刻搜查这间屋子!还有,把她身上也搜查一遍!”
颜鹊大惊失色,她不怕搜屋子,可她身上……
她连连后退,挣扎道,“不,不许搜身,我是北燕的公主,你们南盛不能如此对我!”
路微楼英俊的脸,线条紧绷,不为所动,“还不动手?”
青游青影得令,丝毫不手软,就是颜鹊大呼小叫也没用,没一会儿,青游手里便多了一个小盒子。
路微楼打开一看,全是大大小小的药丸,“富顺,命御医前来,看看这都是些什么药。”
“不必了。”门口迎来鹤发颜轻的陈皇后,所谓久病成医,她深居闺阁时也曾学过一些药理,望闻问切并不低于御医。
“卿儿——”皇帝低声柔柔唤了一句,他没想惊动皇后,不过此事重大,怎么也避免不了。
陈皇后朝皇帝笑笑,接过盒子,仔细辨别,神色越发凝重。
秀眉似乎凝成灾,盒子交给青游,死死锁住颜鹊,眼色越发失望。
“孔伶——”她力求冷静,可心不由自主地抽搐。
皇帝见状,紧张起来了,连忙扶着她,关切问道,“卿儿,你动不得怒,此事你就别管了,交给朕!”
她这副身子越发不济,也不知能撑到何年何月,这才紧着柯儿的婚事,没想到被有心人利用,“孔伶,你千里迢迢来到大盛,姨母可曾亏待了你?”
皇后已近不惑,不过眸子仍旧澄澈见底,令颜鹊不敢直视,她摇摇头,“不曾。”
“那你母妃可曾虐待你?”陈皇后继续问道。
“不曾。”她斩钉截铁道。
陈皇后彻底怒了,良好的涵养叫她做不出什么卑劣之事,但素来温婉的人,提高声线那才叫人害怕,“那你怎么就敢毁掉大盛与北燕二十载的邦交?”
“孔伶不敢,求姨母网开一面!”颜鹊总算知道害怕了,跪下来扯着陈皇后的裙摆,声泪俱下。
“没什么可说的,就按柯儿那时说的办!当初柯儿替莫家丫头受过,毁掉多少功力,你便还他多少!”陈皇后冷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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