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药。”
刚刚因为想到傅斯年的娇羞和缱绻淡去,沈繁星木然地盯着这个送药的人。
那人嘴角一歪,嗤笑道:“是啊,这可是好药,听过古代的避子汤吗?嘿嘿,你以为自己什么身份?还能真让你怀上傅家的种。”
沈繁星站起来,她这个动作,让送药的人以为她要打他,无比害怕地退后一步,警惕看着她:“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少爷派来的,你现在乖乖喝,还是等下他薅着你的头发逼你喝,自己看着办。”
沈繁星眯了下眼睛:“是傅斯年的意思还是老太太的意思?”
说完,她一眨不眨注意那人表情,果然看到那人有些想笑,显然她这样像就是如他的意思了。
果然,那人恶狠狠地道:“你猜,以为我会告诉你么?”
沈繁星:“如果是傅斯年说的,你现在已经说了,肯定会坚持,但你却忽然显得态度暧昧,所以你是想让我以为是老太太在背后主使,所以,这个药既不然傅斯年给的,也不是老太太给的。”
说完,沈繁星忽然将那碗药一下子泼到那人的脸上,厉声道:“所以到底是谁让你送的?”
那人慌了,拼命抹眼睛:“痛啊,眼睛要瞎了,你们傅家可要赔钱。”
沈繁星呸道:“你私闯民宅偷东西,我还没告你,你敢告我。”
那人呜哇乱叫。
沈繁星看差不多了,这才扔了一条毛巾给他擦脸。
送东西的人擦完脸,恶向胆边生,但还没动手,就被几个保镖包围了。
他也很识时务,立刻道:“我坦白,是傅韵的母亲,崔如秋让我来的,目的就是调拨你跟傅家的感情,为自己的女儿报仇。你说你想嫁进来就应该讨好着些,怎么能将人家的女儿送进精神病院呢?”
原来是这样。
沈繁星拜托保镖将人和药一起送到了傅老太太那里。
过了一会儿,傅老太太说要见她。
沈繁星也没有多少害怕的,镇定得和以前那个怯懦胆小的她判若两人。
她给傅斯年发了条消息解释自己去哪儿,就跟人走了。
就是袖子里的匕首,还是被她摸了摸。
跟着人来到傅老太太的房子里,她看到一个脸色苍白,保养得却很不错的女人跪在地上。
应该就是傅韵的那位慈母,崔如秋了。
可是。
沈繁星有些震惊,现在还流行跪么?
那以后她要真当了傅家的媳妇,是不是也要搞晨昏定省那一套。
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傅老太太咳嗽一声。
沈繁星收回思绪,恭恭敬敬叫了声:“傅老夫人。”
傅老太太冷笑:“斯年不是都说你是未婚妻了吗?你还叫我老夫人?”
沈繁星摇摇头道:“可你并不喜欢我,也不承认我啊,我叫得再亲密又有什么用呢?”
傅老夫人显然楞了下,没想到沈繁星会这样回答,她顿了顿道:“你倒是比傅斯年的母亲看得清楚,以前她嫁过来我就不喜欢她,她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却还要天天来,还要天天叫我妈,叫得我膈应得不行,暗示她就别来了,互相不打扰不好么?可她却还是死皮赖脸的来烦我。”
沈繁星想不到还有这么一出,楞了下,叹气道:“难道都没有人直接和她说么?”
傅老太太很生气地道:“谁知道呢?可能她可笑地以为什么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吧?”
沈繁星闻言也不好说什么,因为她并不了解当时的情况,每个当事人,自然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去叙述。
傅老太太也没打算让她说什么,就是抱怨一下。
接着,她就看想那碗药,对着跪着的崔如秋道:“你把它喝了,然后马上离开。”
崔入秋的身体一颤,不敢相信地看着傅老太太:“老太太!”
傅老太太冷笑道:“怎么?不喝?你都可以以我的名义逼迫别人喝,你自己怎么不敢喝呢?难道有毒?有毒,你还敢冒我的名声给别人下毒?你是想坐牢?!”
崔如秋吓得瑟瑟发抖,忙道:“没有毒没有毒,我们崔家以前可是太医,这个避子汤是按照老祖宗传下来的古代方子做的,以前就是给皇帝嫔妃喝的,不会伤害身体。”
沈繁星觉得这个崔如秋有点蠢,难怪她声的傅韵也做事不带脑子。
这种时候,你做错了事情,乖乖接受惩罚就好了,还要将自己的事情详细描述给傅老太太听,这不是添火么?
这和傅斯年的母亲,明知道自己不受喜欢,还天天出现在老太太面前有什么区别,都是给人带厌。
果然,傅老太太听不下去,一拍桌子道:“所以你怕什么?给我喝。你说沈繁星不配给我们傅家留子嗣,我也觉得你不配生我们傅家的子孙呢,这么蠢,万一生下来都像你,我们傅家的千秋基业不都毁了?”
傅老太太在家里是有积威的,崔如秋竟然连反抗也不敢,喝了药哭着跑了出去。
什么高贵,什么炫富,不存在的,她现在就仿佛从傅家逃出去的一只落水狗。
痛快么?
肯定是痛快的。
但是沈繁星不是为了自己。
所以,傅老太太问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她直接说高兴了。
傅老太太露出厌恶讥讽的表情道:“所以我说你也不配进我傅家的门,家族就算再内斗,也是血肉至亲,斗争是为了进步,而不是为了自相残杀,你看到亲人落难,却还高兴,你真是该死。”
沈繁星听不下去:“什么?您以为在您的这种养狼计划下,他们真的还能当彼此是至亲?恐怕是掌中钉肉中刺才对吧?言语的刀剑就不伤人了么?多人人就死在人的唾沫下呢。您要说谁让她们弱?但一开始女人和孩子本来就处在弱势的地位,就算是您,您如果老了后,看看还有没有能力降住这些人,而不被他们报复。不如这样,您也不用做别的,就躺在床上装得了绝症,要不要看看,有多少傅家的子孙还记得他们的身上流着您的血。”
傅老太太气得用杯子砸她:“滚出去,滚出去,你,你和那个女人一样,永远别想得到我的承认。”
沈繁星轻松躲过,脸上全是狐假虎威的傲娇:“你也得不到我的承认,我不是来加入你们傅家的,而是要从你们傅家拐走一个人的。”
说完,她昂首挺胸走出院子,正好对上一双带笑的眼睛。
傅斯年朝着她伸出双臂:“这位酷帅狂霸拽的女侠,你要带走的是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