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沈如封若有似无的刁难和针对,江宁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说白了,就是沈凡看自己不顺眼,让这位一切自己弟弟看不顺眼的东西,都得从他眼前消失的人,也觉得自己不顺眼。
如果不是自己有沈师兄罩着,对方恐怕早就动手了。
此时还跟自己嘴上争锋,已经是自己运气好了。
虽然江宁不认为自己会输给沈如封,但肯定也是在沈如封手上讨不到好,所以能不跟他动手,就是最好的。
都是圣皇境,沈如封还是比起全盛时期的沈玄清来说,还是差得远。
不过沈如封可没有封印实力,眼下还是很难对付的。
也就是有天道压制,不然沈如封要杀他,江宁就算有若念剑在手,也反抗不了几招。
好在有天道压制,沈如封无法发挥全力,虽然江宁也会受到压制,但因为他实力比沈如封低,受到的影响,反而不如沈如封。
全力一拼之下,保命还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能不到拼命的时候,还是保留实力,不拼命比较好。
跟沈如封拼命,他是一点儿好处都落不着的,又何必呢?
只是,沈如封这人复杂得很,寻常时候,根本想不通他在想些什么。
眼下自己神识受到神兽神识的侵蚀,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探知人的想法,倒是让江宁越发好奇沈如封这个人,有种想要潜进他的意识空间,一探究竟的想法。
不过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付诸实践。
如今神兽神识对他自己的神识侵蚀,还不算很厉害,用灵药提升了自己的神识之后,侵蚀速度已经放缓了很多。
如果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贸然动用神兽的能力,只会让自己的神识被侵蚀的程度加剧。
当神识被侵蚀到一定程度之后,就算有抑神丹,也未必就能压制神兽神识,对自己神识的侵蚀了。
为这么点儿满足好奇心的事,导致自己可能走上丢掉性命的不归路,江宁觉得实在是不太划算。
而且沈如封本身神识并不弱,自己贸然侵入他的意识空间,如果被他自己的意识发现,并且排斥的话,搞不好会提前将自己搭进去。
在沈如封自己的意识空间中,或者说在所有人自己的意识空间中,意识空间的所有者,几乎就是不可战胜的神。
除非,侵入者的神识强度,远在意识空间原主人的神识强度之上,那别说意识空间的主人,拿入侵者毫无办法,就是入侵者想要反客为主,夺下意识空间的控制权,也不是没可能。
而像江宁这种情况,入侵者的神识强度,比不上意识空间的原主人,被意识空间的主人抹杀神识,还算是轻的了。
若是神识之间的差距太大,甚至可能被意识空间的主人,通过入侵者自身的神识,反向入侵入侵者的意识空间,从而掌握入侵者的意识,将入侵者变成自己的傀儡。
魔修中有个类似的手段,就是通过入侵别人的神识,将对方的意识控制在自己手中,让对方成为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傀儡。
李薇雅的同化能力,就跟这个情况,比较相似。
只不过李薇雅的同化,只是在魔气侵入对方体内后,蒙蔽对方的意识,使对方的意识陷入沉睡,而后成为任自己操控的傀儡。
而魔修中通过改变人意识空间,将人制作成傀儡的方法,却不是让对方的意识直接沉睡,而是对对方的意识和认知进行篡改,在保留对方原本意识的基础上,让对方成为自己使唤的傀儡。
这种方法费时费力,但这样制作出来的傀儡,一旦成为对手家里的高层,那么对手的一举一动,相当于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实在是恐怖得很。
当初就有魔门的人,专门将正道门派中的修士洗脑,让对方成为,自己在正道门派的棋子,进行一系列的破坏。
最后魔门大举进攻,导致正道门派损失惨重。
更是有不少无辜之人,被卷进正魔两道的大战之中,无辜丧生。
据说,血旗宗宗主的父母,就是死在那场大战里。
而血旗宗宗主会拥有,可以进行仙魔同修的体质,也是因为当时他年纪小,又正处在正魔大战的中心。
虽然没死,侥幸活了下来,还长大了。
但是灵气和魔气同时在他体内肆虐,那滋味可以说是生死不如。
不过因为体质原因,他倒是承受住了这两股冲突的能量,没有被这两股能量的冲突,而撕成碎片。
从那之后,他就发现自己可以仙魔同修了。
只是每到快突破时,两股能量的冲突,却让他觉得生不如死。
若不是他娘临死前,都叫着他的名字,让他活下去。
可能当时他就受不住那种痛苦的折磨,直接自我了结了。
直到后来遇到他师父。
血旗宗宗主的师父,虽然就是一个普通的正道修士,但是见多识广,理论基础扎实。
虽然没有见过血旗宗宗主这种仙魔同修的先例,但根据自己宗门的阴阳调和之法,以及魔门里弄来的魔修功法,倒是给血旗宗宗主,研究出来了一套,专门适合他修炼的功法。
血旗宗宗主在他师父的指导下,学会了正确低调和灵气和魔气,之后再突破,也就不再像以前那么难挨。
自此,血旗宗宗主就走上了捡孩子的道路。
整个血旗宗,基本就是他一个人加上门下弟子,从各个战场上捡回来的孩子。
而正道宗门,因为魔门洗脑出来的傀儡,偷盗了宗门机密,导致正道门派,在那次仙魔大战中,损失惨重。
血旗宗宗主捡的孩子里,有一大半,都是被灭门的的正道门派遗留在世的子弟。
整个正道宗门痛定思痛,从此以后,每一个高层脑中,都设了一层禁制,一旦自己的意识被篡改,这道禁制就可以将自己刺激醒,如果事不可为,甚至可以直接摧毁自己的意识,以防被魔修利用。
人的意识,总是最脆弱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