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不仅乖乖地让出了洞府,甚至还自发地守在了洞府周围,给江宁护法,顺便蹭个神兽气息,升个级。
神兽气息不仅能刺激得它们妖兽的修为一日千里,同时也能刺激它们的血脉,让它们的血脉,变得更加纯粹。
这也是神兽在妖兽中,受到尊崇的原因之一。
白惜柳一觉睡到天明。
自从坤叔失踪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
虽然有坤叔的禁制在,那些邪祟、怨魂,一般情况下,察觉不到她精神力的异常。
但是当她精神力增长,以及使用精神力的时候,还是会吸引一些邪祟。
当她精神放松时,也容易导致精神力不受约束地外泄,引来那些东西的觊觎。
所以她时时刻刻都在警惕着,连睡觉都不能安稳,只有坤叔在时,她才能有片刻的安宁。
这样安稳的睡眠,让她一度以为,坤叔回来了。
只是当她睁开眼,看着火堆前的江宁,便知道那只是她的梦罢了。
“我们现在是在哪儿?”
白惜柳看了眼光秃秃的洞穴,洞穴很大,却也很空旷,除了它们两个,并没有其他人。
很显然,商队的其他人,并不在这儿。
江宁从瓦罐里打了热粥,递给白惜柳,才道:“这儿是一处妖兽的洞府,咱们暂时借一下。”
“借?”
白惜柳捧着碗,一脸莫名其妙。
她还是头一回听说,跟妖兽借洞府的。
“嗯。”
偏偏江宁却觉得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回答得理所当然,好似这是很正常的事儿一样,“妖兽也是讲理的,尤其是这些开了灵智的妖兽。”
“只要好好说,它们还是很乐意外借洞府的。”
白惜柳觉得不可思议:“妖兽还会讲道理的吗?”
洞府外蹭神兽气息的妖兽,很是不以为然地哼哼了两声。
什么叫妖兽也会讲道理?
它敢跟她旁边那位讲道理吗?
要不是打不过,还有神兽气息可以蹭,老实说,它是不想外借自己的洞府的。
讲道理,它在家里好好地睡着觉,突然大下午的,就是一个人影站自己面前,背着光就看见一个黑黢黢的影子,然后跟自己说:“要么让出洞府,要么我杀了你霸占洞府,你选一个。”
它敢不让吗?
分分钟被送去见阎王好吗?
响亮的响鼻,让白惜柳一惊,也终于相信,这洞府是从妖兽那里借来的了。
而且那个妖兽,似乎就在洞外面,但是却不敢进来。
“原来妖兽也会把洞府借给人类啊。”
白惜柳嘀咕着,喝了一口热粥,却被烫得直咂舌,“好烫!”
“刚出锅的,肯定烫了。”
江宁说着,又从火架子上,取了块肉,削了些肉在盘子里,余下的一扬手,丢出了洞外。
烤肉刚出洞门口,斜地里便伸出来一只爪子,飞快地将烤肉扒拉了过去。
接着,洞外便响起了某种大型野兽,大口撕咬的动静。
白惜柳好奇地往洞外瞄了一眼,又看看手里的白瓷碗,以及临时充当石桌的石头上的白瓷盘,好奇地问道:“这些是哪儿来的?”
她记得,昨天他们用来装肉汤的碗,是那种最普通的灰瓦碗,哪像他们手里现在的这种,白瓷包釉,一看就是高档货。
若是出门旅行,没人会带这种累赘在身上吧?
正这样想着,白惜柳就见江宁从腰侧的袋子里,又掏出了一个白瓷碗。
白惜柳惊讶得眼睛都瞪圆了:“你竟然有空间储物法器!”
“小丫头挺识货嘛!”
江宁笑了下,难得地跟白惜柳多聊了两句别的,“我有个师兄,很是讲究,所以出门在外,都会带上这种餐具,不然露宿野外,他是宁肯饿着,都不会吃饭的。”
白惜柳听得咂舌:“你那个讲究的师兄,不会就是跟你一起的那个,叫刘兴的家伙吧?”
“当然不是。”
江宁道,“我那个师兄,可比刘兴那家伙靠谱多了。”
“如果是他的话,你可能就不用冒险了,他是真正见过,那些跟你一样的人的,他们都好好的活着。”
“真的吗?!”
白惜柳望着江宁,有些急切又欣喜地追问。
江宁避开白惜柳希冀的眼神,喝了口热粥,道:“是真的。他们有特殊的功法,专门帮助你这样的人。但是我没见过,所以我没有把握,能让你一定活下来。”
“没关系。”
白惜柳笑道,“反正我也活不长,有机会,当然要尝试一下,万一就成功了呢?”
这是江宁头一回见白惜柳笑。
这几天的相处里,这小姑娘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比大人都要沉稳似的。
在面对白惜柳的时候,很多时候,都会让人下意识地忽略她的年龄。
她的思维太成熟了,就连一些成年人,也未必有她一半的理智。
这多少跟她强大的精神力有些关系,让她提前明白了,许多人不明白的道理。
只有在说起那位散修,她才会露出不成熟不理智的执拗,让人觉得她还是个依赖人的小孩子。
现在也许是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放下了一些心里压着的东西,所以反而更像个孩子了。
会好奇,会笑,会讲笑话。
虽然这笑话,并不好笑。
但江宁依旧笑了:“也是,试一试,也不吃亏,万一就成功了呢?岂不就是赚了?”
“就是这个道理。”
白惜柳笑着应和道,接着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我可以看看,借我们洞府的妖兽先生吗?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会跟人类讲道理的妖兽呢。”
说着,白惜柳瞥一眼江宁,又反悔了,“还是算了,万一它生气了,反而麻烦。”
“它不会生气的。”
江宁说着,朝着洞外招呼了一声,“进来吧。”
洞外刚吃完肉的妖兽,被这一声喊了个哆嗦,迟疑了一下,才走进来,带着些讨好地迈着小碎步,小心翼翼地走到离江宁两米远的地方,匍匐在地,恭敬地道:“吾主,您有什么要吩咐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