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68章(1 / 1)

整幢房子都没入了黑暗中,祁樾舟受着煎熬,却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跳闸。在这个家做事的人都知道祁樾舟有夜盲症,是最不能接受房子里有看不见的地方。所以出现跳闸,很及时的就被处理了,但就是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祁樾舟已经晕厥在这处走廊里。

“董事长,董事长您这是怎么啦,董事长……”

一个在家里管理琐事的中年男人第一个发现祁樾舟,祁樾舟倒在地上,额头上明显湿了一片,额侧的短发也被洇湿。他被祁樾舟的样子吓傻,还好阿森及时赶来。阿森知道祁樾舟的隐疾,所以家里一停电他就急忙出来找祁樾舟。

只是不知道这次怎么这样严重。

阿森反手一把抓过男人的衣领,“刚才怎么回事!”

“……跳跳闸了。”

“为什么会跳闸!”

男人瞬间脸色发白,所以祁樾舟这是不是因为刚才的跳闸摔了跤。男人不说话,阿森更是愤怒的将人扯近,“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你们都干不好,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阿森立刻打了赵医生的电话,才将祁樾舟背上楼,送进客房。

以往遇上同样的情况,祁樾舟的身体反应也没有如此激烈。赵医生过来的时候,阿森已经对祁樾舟做了急救处理,人也苏醒过来。

祁樾舟对赵医生隐瞒了事情的真实情况,阿森也就没有提,但赵医生也对他最近的屡次昏厥作出了准确的判断。

身体健康状态差,精神状态欠佳,营养不良,休息也不够。别说是他受过重伤,就是一个正常人以这种状态生活,身体也会出问题。

阿森送走赵医生回来,祁樾舟已经从床上消失,浴室亮着灯,水声哗哗。阿森将先前赵医生开的调理药摆在祁樾舟的床头。之前这些药,祁樾舟总是因为各种事情耽误,吃了上顿,没吃下顿。

祁樾舟原本一张脸白如纸,冲了个热水澡出来倒恢复了几分生气。阿森劝祁樾舟今晚早些休息,他会自己等着苏以回来,安顿冯高立。

阿森这话显然苏以还是没有回来。阿森离开,祁樾舟躺在床上,高大的一副身板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祁明泽到了什么程度。

苏以今天去医院会干些什么。

祁樾舟脑子里只容得下这两件事,无法控制。一遇上苏以的事,他就成了个十足的疯子,哪还能注意健康。

他明明身体困乏,是及需要休息的。绵软的身体躺在床上,最后只因为两个交替出现在脑中的名字,思绪变得越来越清醒。时间越发的晚,祁樾舟不知道苏以这个时间有没有回家,回家了会不会想到来看看他,至少他今天自己也去接了冯高立。

祁樾舟像个得了躁郁症的病人,忽而掀开被子,想去卧室;忽而躺下盖上被子;忽而矫情的后悔当初应该正值重伤之际,显露一点,说不定也能博得一些同情。

不太宽阔的床上,祁樾舟高大的身体翻来覆去,最终还是从床上起身,翻遍了房间里的抽屉也没能找到半根香烟。最后却是阿森又来敲门,告诉他出事了。

苏以是早回家了,但冯高立没有一起回来。阿森见到苏以一个人的第一刻就派人去找了,结果寻到春江花苑,房子的门开着,屋里有明显的被人翻砸的痕迹,窗上吊着连成一条线的床单。

所以冯高立真是被人盯上了,而冯高立大概是逃脱了。

先前派去跟着冯高立的人到医院就和春木一起了,离开医院的时候,冯高立和苏以分别,那人便同春木一起回了。

阿森手底下的人多,当然就不会将每一件事的因果关系都明示,他们是没想到冯高立竟然会不回来。一开始接到冯高立,一路回安城的路上祁樾舟是有暗示过的。

祁家三叔明里不过一个企业管理人,而暗里手下握着两帮黑势力,不亲近的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三叔在黑暗的那一隅,有左膀有右臂。昌哥为一只,十分得三叔信赖;武龙为一只,早想挤走昌哥这只大臂。这两帮人向来就不和,原先金浦主要是昌哥在主事,金浦一出事,武龙早想借机砍了昌哥这只手。

冯高立跟昌哥十几年,即使冯高立入狱,武龙也不会放过冯高立这根有嫌疑的引线。昌哥在三叔面前保过冯高立,只要冯高立有了出卖金浦的嫌疑,昌哥就有了污点。武龙那帮人巴不得冯高立有问题,就是没有问题也得制造问题,只要坐实一些事,昌哥就洗不脱嫌疑。

再加上当初阿森是从昌哥手上救走的苏以,武龙就等着将这件事定为监守自盗,昌哥也就倒了。树倒猢狲散,昌哥一倒,便剩他一家独大,往后什么事都好办了,这是武龙的算计。

祁樾舟他们当然无从得知那帮人的全部盘算,但有些利害关系,利益分争,一旦起了头,也能判断出下一步的手段,武龙一定不会放过冯高立。

“人应该是没事,就是查不到逃哪去了。”阿森说。

祁樾舟坐在床沿上,双手撑着膝盖,低着眼睛,默了半晌发话继续找,不惜代价。

现在这种现代化社会,要找个人,只要

不计成本,就没有找不到的。阿森只是不知道祁樾舟找冯高立的决心有多大,既然如此发话了,阿森便开始找了。

冯高立的事祁樾舟一直没有要苏以知道,也因为这突发的事件,祁明泽的事没再时时的扎在祁樾舟的心口。苏以对祁樾舟的态度越来越明显了,就是过了河要拆桥了,只差没有直接告诉他。

苏以每天回家的时间不定,出门的时间不定。一个屋檐下,也总能避开祁樾舟。想要见苏以一面,祁樾舟就得趁苏以清晨起床之前,拿备用钥匙进锁起来的卧室。

但隔天苏以就会起的更早。

所以祁樾舟不得不起的再早些。

祁樾舟已经做到这步,苏以只是对他视而不见。在看到他只是不言不语的坐在床边看她,她眼睛里也有他会吃了她的惊惧。

如果是以往,祁樾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气急败坏,会不会做点什么,让她不得不接受自己。

但是现在他怕了。

她恶语相像,他只当听不懂;她冷眉冷眼,他只当看不到。第二天还是一如往常的出现在卧室,将她的牙杯灌满水,牙刷挤上牙膏,毛巾整齐的叠在随手就能拿过来使用的盥洗台上。

这是祁樾舟承诺的改,他努力将双手搓热,再去小心触碰。

这样的平静日子一直持续到再次得到冯高立的消息那天止。

冯高立竟然偷偷去了滨城,因为在医院看望祁明泽的时候,苏以告诉过冯高立,外婆在滨城养身体。而阿森的人追查到这一路径,却为冯高立引去了祸患,也为祁樾舟自己招上了祸患。

当天,冯高立和外婆两个人一起被武龙亲自从滨城撸走。

祁樾舟收了一条勒索信,附带冯高立和老太太照片。

准备10亿美金缅甸赎人。

祁樾舟永远也想不到,这将他将的死死的招,是武龙在追击冯高立时对三叔献的“良策”,正所谓一箭双雕,四两拨千斤。

冯高立母子二人被绑架,是冯高立闯的祸?是阿森的人闯的祸?是苏以告诉了舅舅外婆在滨城闯的祸?还是当初祁樾舟完全无所顾及的兴师动众寻找苏以集下的祸?

当天祁樾舟就带着阿森的人去了缅甸。他不准备将这件事告诉苏以,但武龙还不确定祁樾舟这种人真就能为了这两个与他无亲无故的人就范。所以一通电话直打去了苏以那里,以为确保事情的达成加磅。

此刻苏以才算从每天行尸走肉的奔忙中醒过来,从和祁樾舟的微妙周旋中醒过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事?

缅甸、金山角、东南亚,这种地方只是说起来都能让人不寒而栗,外婆怎么会被带去那种地方!

为什么连这种事都会发生?

祁明泽能不能醒,在上一刻还是苏以全部的忧愁,这一刻苏以对自以为开始好起来的生活失望了。

这件事她没对任何人说,从姑妈身边离开,出病房春木就跟了上来。苏以质问春木祁樾舟的行踪,春木已经看出苏以的明显异常,但无论如何也不说,最后苏以白着一张脸给了春木一巴掌,春木将事情说了个大概,也告诉了祁樾舟去了缅甸的事。

苏以从安城国际机场直飞缅甸仰光,当天入夜才辗转到了祁樾舟的落脚处。

武龙给苏以的那通电话,目的是要祁樾舟的这个禁脔对祁樾舟施加压力,以保证祁樾舟不得不就犯。

苏以是祁樾舟的禁脔,除了阿森,连苏云惠、武龙都如此认为了,只有苏以这个当事人不得而知。

苏以听到外婆被当了人质的第一时间,能想到的只是当年纽约的事,想到的只是自己是如何被祁樾舟巧妙地送出去当人质的。

这些天她一再的逃避祁樾舟,逃避他的殷勤。险些又一次的不信都快哄的她信了,没曾想这次巴掌来的这样快,糖也还未敢伸手去偿。

舅舅的安全,苏以可以让他人各有命。

事及外婆,她没有办法。

一幢两层的洋房是祁樾舟在这边的落脚点,祁樾舟不在,苏以坐在一处卧室的沙发里等着。四月的缅甸气温炎热,夜里才凉爽,苏以肩膀上批着件薄衫。房子里有春木和祁樾舟留下的人陪着她。直到半夜苏以才等到祁樾舟回来。

祁樾舟一出现,是比在安城家里带的还要多几倍的人。好几辆车在院子里熄火,苏以站到窗边,往楼下看,一股带着机油味的热浪冲上二楼窗户。

祁樾舟从一辆越野车上下来,很快院子里便站了几十个黑深深的男人。院子里有灯光,苏以看着楼下视线失焦。

“啪啪”的一阵车门声陆续响过,苏以听到一些交淡声,有口音怪异的中文,有英文,那些男人也肤色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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