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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一章 狐狸露尾龙显身(1 / 1)

西明寺内,香客不断。不过还照着常例,内院的槅门插着锁,不可随意进出。

两个小僧弥端着装满热水的铜盆,沿着走廊入了内院的一间客厢中,将水放在桌上,对着年迈的师父点点头,又径直退出去。

这屋里挤了不少人,除去围在床边的三位太医和西明寺“般若堂首座清延法师”之外,李僙、安子、糜歆、魏泽、马学文、盈澜儿、彩姨、芣苡等等一大帮人,都静静的团座在桌边,等四人问诊。

“怎么样”看着三位太医回身,李僙先起身相迎。

“情况稳定下来了,经脉受损严重,不过也不是不能恢复,静养几个月,不要运功,应该无虞。手腕上的外伤,没有伤到骨头,不打紧,我重新包扎好了,等上十天左右就应该可以恢复。我再开一副凝雪散,每天擦拭,也留不下疤。”

李僙瞥了一眼躺在床上依旧昏迷的李秉:“谢谢太医。那内息方面”

为首的太医没有回应,反而是看了般若堂的清延法师一眼,示意让他来说。

“阿弥陀佛。气海无恙,内功也没有损伤,反而真气还很充盈。只不过他的真气在体内乱窜,不得章法,内息十分混乱,我为他顺气几次,似乎效果也不好。不过目前看来,都是暂时的,不必着急,歇息几天会慢慢平复。”

看着彩姨应该取为李秉擦拭额头上的汗珠,李僙将大师拉倒一边:“那照大师看,犬子的奇怪内功,可有办法解啊”

清延大师,沉思片刻,微微摇头:

“照殿下所言,世子练的内功应该是白雪内经一脉。这武功是云起宗绝学,我虽然听过,但是对其知之甚少。阿弥陀佛,恕老衲直言,我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内功,不行气,内功依旧自行增长,时时滋养身体。

这既是福,也是祸。不练功,可涨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这真气无节制的增长,总有一天会突破世子能承受的极限,到时候就注定会走火入魔,无法可解。

老衲现在是束手无策,不过倒是可以去查阅古籍,西明寺典藏甚多,能有相关记载也说不定。”

李僙听着,神色变得更加阴沉,单手行了佛礼:“那就有劳大师了。”

他和糜歆对视一眼,两人非常有默契的同时走到墙角。

糜歆知道李僙有事要吩咐,也不说话,将耳朵凑到他嘴边,只听得:“看来,得去宫里请旨,为了秉儿,得让秦王殿的老神仙们出山一趟了。”

两人真是心有灵犀,糜歆也猜到李僙会如此打算,当下点头出门:“晓得了,我这就去办”

还不等他迈出步子,整个房间猛然晃了一下,所有人都是一惊,连昏迷中的李秉都是一声呓语。

清延面色凝重,对着众人连道:“世子殿下也快醒了,老衲就先不打扰诸位了,稍后再来为世子复诊。”

看他行色匆匆,李僙也知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大师请便。”

西明寺藏经塔顶,尼朗茨旦依旧在抄经,眼下的这本,不是唐字也不是吐蕃文,竟然是梵文。格桑玉扎倚在窗扇框上,将毛笔根咬在嘴里,看着藏经塔之下,几个紫色袈裟的和尚冲入藏经塔底,无一例外,都是西明寺净字辈高僧。

“这已经是两天内的第三次地动了,一次比一次来的猛。你不觉得太反常了吗”

尼朗茨旦头也不抬:“大唐儒家有句话叫做非礼勿视、非礼勿言。虽不是佛法,但我亦觉得很有道理。”

“嘁”格桑撇嘴,又盯着塔下:“本来还想偷着去看看,那个红布下面到底盖的是什么,可一楼一直有人守着,一刻不离开。我又不能硬闯,这心里就跟猫抓了一样,憋得我难受。”

尼朗茨旦停笔,将这本抄完的经书合上,将抄好的临本,放在一边等墨迹干涸。随手拿起一摞书的下一本,先随手翻了翻,漫不经心说道:“不是那红布藏了什么,是这塔底下藏了什么”

“诶”格桑回过神,从窗台上跳下,凑到尼朗茨旦身边:“阿叔,你知道什么是不是告诉我吧告诉我吧”

“所以就让你静心抄经。等你对佛法的领悟够深,武功够高的时候,只靠那天地动时散发出来的气息,就能猜到下面是什么东西,何须去看。”尼朗茨旦笑着,用笔杆敲了一下格桑的脑袋,指了指地上那六摞经书:

“你看看,光是我想抄的就还有一百二十多本,再加上密宗之前遗失的典籍,又有几百本。你要在那干看着,不帮忙,这几天我可抄不完了。”

“没劲”格桑朝他吐舌头做鬼脸,悻悻离开:“抄不完,就慢慢抄呗,反正时间还早。”

尼朗茨旦做了短暂的休息,长呼出一口气,就算他武功高强,每天这么坐着七八个时辰,一动不动,不断抄经,也累的够呛:

“怕是没几天了。等初六,朝廷恢复早朝,就要召见吐蕃使者,那之后再想回来西明寺,怕是不容易。千年的佛家经典,都集于一塔,如此良机,一旦错过,就再没有了。”

他说话间,翻到那本书的尾页,看到上面的私印,惊喜叫到:“哇这本果然是玄奘法师的亲笔手稿还是他去天竺取经之后的感悟哇哇哇”他惊讶的连连大叫,兴奋到眼眶都充血。这可是在别处都看不到的宝贝。

格桑不理会这个,疑惑的问道:“你是说,这次会盟和谈,两边会谈不拢所以使节队伍被召见之后,我们会被赶走”

尼朗茨旦用手摸着扉页上的每一个字迹,看的入神,字里行间,都感觉如同玄奘正坐在他对面亲传一般,一时感悟入境,竟然连格桑的话也没听见。

格桑急躁,看他没有反应,一连又问了两次,还是不见动静,就上手去拍他肩膀。

尼朗茨旦回过神来,即便脾气好如他,居然也有些发怒:“好不容易,有了一点顿悟的感觉,又被你给搅了。”他虽觉得可惜,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原本可能还有三分希望。但如果前两天的传言属实,说睦王被囚禁府中。这会盟机会就没可能了。”

“哦你倒是说说这是为什么”

“太子没了睦王这个绊脚石,才是真正的储君。结果这个储君议政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吐蕃求和。天下要怎么看他事到如今,大唐对吐蕃,是打的过要打,打不过也要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原来如此”格桑似懂非懂,他虽然急躁,但心思单纯,这些权谋的东西,说不定还不如安子见解深刻。

看着塔下一群和尚出来,神色慌张。他忽的一笑:“这一连两天,地动越来越剧烈,西明寺的和尚好像也摆不平这事情。这么一想,多等几天我就知道这下面到底是什么了。”

“我看未必。”尼朗茨旦这半天一直不抄经,捧着玄奘法师的手稿,看了又看,满眼都是喜欢:

“清延法师的佛法仍在我之上。有他在,这塔下的东西乱不了。只不过这两天还不能完全平静下来而已。”

“哦比你还厉害吗”他看着塔下那金色袈裟的和尚也从塔内出来,走入客厢,正是清延法师。

格桑又道:“那个老和尚,又去看世子了。也不知道他伤的怎么样前两天比武,还打的难舍难分,怎么忽然就要病死了这样岂不是又少了一个对手”

“死不了。那天抬他进来的时候,他浑身真气暴虐的程度,我这一辈子也只见过不到十次,无一例外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在生死存亡的时候,才会出现的迹象。这其中缘由,倒是比塔下面的东西,更让我好奇。”

“那要不,我去看看”格桑开玩笑道,又瞧见尼朗茨旦对那本书爱不释手:

“你要是真的那么喜欢这本书。不如我帮你顺走好了。带回吐蕃去看你那痴迷的样子啧啧啧”

“胡闹”

“嗖”

一个人影从郑国公府上闪过。

两个门墙边的府兵听到点动静,连忙抬头,却什么也没瞧见。

“怎么样”瞧着鱼令徽进门,鱼朝恩先问了情况。

“都通知到了,长安近便的门派,落英门,碧针阁、三汶三守,初五之前,都会入京。

宫里也再次传来消息,一切已经安排妥当。初五晚上,酉时交接之后,安福门当值的两队禁军,都是睦王的人,会打开城门,作为内应。”

鱼朝恩心中石头落地,笑着坐在椅上,忽然回过头来:“这消息来源,你确认过了吗”

鱼令徽将密信递给他:“没有问题,落款笔迹、私印、暗号一样都不差。送信的也是睦王埋在皇帝身边的小太监,我认得他。”

“那好我们就等初五了。”他笑的开心,用瓷杯盖拨了拨茶叶,牛饮一口。

“父亲,所以我们真的要帮睦王”

鱼令徽嗤笑出来:“傻孩子,怎么可能睦王表面贤德,实际上心狠手辣。我们帮他登上皇位之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除掉我们,因为我们知道他全部的秘密。”

他诡谲一笑,一掌拍在鱼令徽肩头:“等到了初五,睦王开了城门,先让这些江湖门派杀进宫。宫内一乱,我们再以平叛的名义进宫驰援,杀了太子和黄帝,保护皇后。等到天亮,做个矫诏,力保皇后的嫡子为登基。

皇后没有权柄,又不懂政务,新皇也是一个六岁的娃娃。她们母子两一方面怕各位皇子王爷篡位,自己后半辈子无所仪仗,另一方面又没本事揽下朝纲。到时候,天下还是不是由得我们摆弄吗

所以我要你再去做一件事,通知那些休沐在家的禁军,说已经截获密报,可能有人密谋在初五造反,让他们做好准备。

儿啊,这以后的天下,就是你的。”

另一边,皇宫临照殿。

殿内只有两人。

李选奋笔疾书,不抬头对身边的大宫女道:“湉浈,这封信我写完,你要立刻送出去。越快越好。”

湉浈看着上面的字迹,疑惑问道:“要让牛尊者他们帮忙吗牛尊者轻功了得,或许能更快些。”

“千万不要,这件事和融教的计划无关,是我的私事。也不要让他们知道。”

李选越写越急,心中暗道:也许,现在不暴露我的身份,又能救李秉的也只有你了

他将信写好,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吹吹干,藏入信封,火漆封口,在信封上写上:

“洛阳非派堂口韩临渊亲启”

怎么样,龙尊者的真身,你们猜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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