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十七睁大了眼睛:“世上还有如此高手吗?”
蒙面人点点头:“有,也许有一天,你会见到他!算了,不跟你说这些!
知道我为什么要收你为徒吗?因为你不但是天生石胆,就连手足阴阳经交汇之处同样是封闭的,我需要费尽心机解决的问题,对你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按照别的门派,你这样的人,就是废物中的废物,可是对我来说,你可能是老天派来给我当徒弟的,你天生就该学习我所创的功法。”
张十七问道:“所以你昨天一抓到我的脉门,发现我身体异常,就决定收我为徒?”
蒙面人道:“没错,我虽然没有想要立什么门派,可是也不想我自己亲手创立的功夫成为昙花一现,你的心性不错,悟性也高,又是天生该学我的功法,所以我宁可连钦犯都放掉,就是要收你为徒。”
他拿了一本册子:“我的武功心法,就记在这本册子里,我把它称为眠花神功,这是第一重的功法,你先好好学习,希望你将来青出于蓝,找到解决阴阳失调的方法,把这门功夫发扬广大!”
张十七这才明白为什么蒙面人放弃了要杀他的决心,反而要收他为徒,被人当废物十几年以后,突然发现自己的天生石胆居然是奇货可居,这让他喜出望外。
那天他拜师,多少考虑到杨老板的因素,但今天听完蒙面人的解释以后,他才从心底里对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师傅心生感激,他跪到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举双手把册子接了下来:“谨遵师命。”
蒙面人心中大慰,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道:“眠花神功共分六重,这只是第一重的功夫,我希望你能在半个月之内入门,我会在半个月之后前来考校,如果你半个月还没入门,我会直接宰了你!”
张十七吓了一跳:“师父,你这是要干嘛?”
蒙面人悠悠然道:“清理门户啊,我虽然很缺徒弟,但是不会收一个废物做徒弟,如果给你半个月时间你都没练入门,那就不用练了,我也不想我的武学秘密外泄,就只好把你人道毁灭,以后重新再选一个徒弟!”
张十七苦着脸:“好吧!”
蒙面人呵呵一笑,再次强调一遍:“半个月啊!”
张十七只好低头道:“知道了!”
他再抬起头时,却又发现蒙面人不知道什么已经离开了,他连忙站起来四向查看,可是却连人影都没有发现一个。
这个地方是马场,周围一贤无余,绝对不可能有躲藏的地方,可蒙面人就这么消失不见,如果不是手上还拿着一本眠花神功,张十七一定会以为自己只是在做梦。
他定了定神,翻开了册子,开始慢慢修练起来。
这本眠花神功是一本手书,字体很是娟秀,就如同是女子所写一般,里面所记载的练功之法与张云海所教授他的完全不一样,虽然会有走火入魔的风险,可是与一般功法相比,优点也极为明显。
最强的优点是眠花神功可以无视任何点穴,一般的点穴之法是通过向穴位输入劝力,阻止气血的流动,在一些关键穴位上,被功力侵入之后,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而眠花神功却把功力留在穴位之上,即使被人点中穴位,这些劲力也会被自动吸收或化解,连暂时的行动困难都不会有。
另一个优点的伪装性强,修练眠花神功之人丹田始终空空如也,乍看之下但与普通人无异,就算是一般高手细细探查,也只能探查到练习者经脉较强人略宽而已。
张十七只看了第一眼,便被完全吸引了进去,马场周围无人,环境优雅,他便在那里开始练习了起来。
他苦练了这些年,经脉之间早已经有了少许的内力,只是这些内力没有办法存贮,随聚随散,全都浪费光了,可现在现在有了在穴位上的存贮之法,他立刻将之尝试,只用一天的时候,手足的穴位之中,便隐隐有了流动之感。
他大喜过往,还想继续修练,只是日头已经西斜,他只好拉着马匹,和其余几个徐府的家丁一起往徐府的马棚而回。
把马拉回马棚以后,他又向徐府奔跑而回,只一天时间的修练,他便感觉身上的三十斤负重似乎轻了一些,速度至少比早上快了一成,这让他大喜过往,决定明天把负重再加上十斤。
孰料,他刚进入一条进徐家后门的小巷,就听到呼地一声风声传来,有人向他一脚踢来,他想也一想,也是一腿就踢了过去,与那人的小腿挨了个正着。
只听啊的一声,有人疼地倒在地上打起了滚,张十七一看到那人便忍不住笑了:
“徐彪,人家说头大无脑,果然是真的,你这个大个脑袋,里面装着的全是水吧?明明知道我的腿上绑着铁板,居然还敢跟我对腿,你以为你那个什么心法真的是刀枪不入啊?”
徐彪疼得冷汗直冒,在肚子里直骂自己是猪头,明明吃过亏,居然马上就马这件事给忘了,不过太极无上心法总归发挥了作用,他的腿骨才没有受伤,他一拐一拐站起来,骂道:“张十七,你小子敢阴我?”
张十七一脸懵懂:“徐彪,你小子要不要这么倒打一耙,明明是你躲在门边想袭击我,怎么变成我阴你了?”
徐彪恨恨地道:“我不是跟你说这件事,我是说徐记包子的事,是不是你串通了徐家包子的老板,故意跟我捣乱?”
原来,他取代张十七的工作后,每天早上去买包子的活也交到了他手里,今天早上,杨老板让他多等了小半个时辰才把包子给了他,等到他回府的时候,已经错过了几位公子和老爷的早饭时间。
更可恨地是,那包子早就已经冷掉了,连里面的肉都不对,猪肉包子里面装的是青菜,而鸡肉包子里的却是豆腐。
这下子几个公子都不高兴了,自从张十七买包子开始,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亲样的问题,换成徐彪没几天,就出了错。
他们一致认为,徐彪去晚了,所以包子冷掉了,而且肉包子都没有了,就买了点素包子来搪塞他们。
徐彪被当场痛骂了几句,不敢回嘴,回过头就找几个家丁去找杨老板的麻烦,却不料杨老板力气大的很,几个家丁根本不是对手,反而被拿下一个,然后杨老板拉着那个家丁直接跑去衙门告他们扰乱市场,欺压百姓。
衙门听说那些家丁是徐府中人,不敢得罪,便劝杨老板息事宁人算了,可是杨老板不仅不息事宁人,反而大声嚷嚷说官官相卫,要拉着那个家丁要去大理寺告状,无巧不巧的是,这事又被刚下朝的徐辉祖给遇上了。
自从洪武十年开始,皇帝对淮西勋爵和骄兵悍将十分反感,下决心要进行整治,为此杀了一批的官员,就连胡惟庸等被治罪也与此事有一定关系,而徐府在这方面一向来十分低调,皇帝也一向视为标榜。
可是没想到在大街上闹闹哄哄的发生了徐家恶奴砸店的事件,而且这恶奴还被人家现场捉了,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半点抵赖,就让徐辉祖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件事要是传到皇帝耳中,他世袭魏国公的事就可能有变数了。
他当机立断,挥泪斩马谡,让兵士把恶奴直接拿下,亲自拿板子痛揍了一顿,然后赔了杨老板银子,还鼓励大伙要多多买杨老板家的包子,总算赢得了百姓的满堂喝彩。
他丢了面子,回到家后大发雷霆,那名恶奴被当场开革,打发回老家长期做苦力,而作为事件的始作俑者徐彪也受到了重罚,幸好徐河巧舌如簧,才让徐彪只是被罚了半年的俸禄。
徐彪吃了哑巴亏,首先就把帽子扣到了张十七的头上,他愤愤不平,所以就在后门伏击张十七,想先揍张十七一顿出气。
张十七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不过他立刻猜到,一定是杨老板在暗地里帮着自己,替自己找徐彪的麻烦,现见徐彪一幅仇大恨深的样子,他就明白了,徐彪这一次吃得亏,肯定不小。
他笑得极为欢畅:“徐彪,这个活是你们父子俩自己抢过去要干的,现在吃了亏,又能怪谁?杨老板是个驴脾气,你莫要得罪他,不然的话,以后你买的包子会经常出问题,到时公子和小姐骂起人来,你吃不了兜着走。”
徐彪哼道:“有什么了不起,金陵城内卖包子的人多得很,大不了换一家就是了。”
张十七摇摇头:“金陵城内卖包子的成百上千的,可是公子和小姐们看上眼的,只有杨老板一家,不然的话,为什么我们徐府非要每天一早就跑一趟那么远的永定门?”
徐彪愣了愣:“妈的,老子管你什么包子不包子,今天我吃了亏,一定要找回来,不然徐府中人,个个都以为我徐彪好欺负。”
他的手一招,所带徐府中人都向张十七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