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米淘好了,放进电饭煲,宋年夕开始摘菜。
说好要打下手的人,这会光着上身,懒懒的趴在沙发上打电话。
电视机开着屏幕,声音却关了静音,也不知道在播些什么。
黑色的茶几上放着两只空了的冰淇淋盒,还有几袋薯片……
所以……
所以她坐了近十个小时的飞机回帝都,是来给病号当佣人的?
病号可能出于良心的发现,打完电话后,走到厨房门口,很关切的问了一声。
“要不要我来帮忙,不过我伤口好像又有点痒了。”
“那你赶紧去沙发上再躺着,别动了,这里我来就行。”
陆续走过去,唇若有若无的碰了碰她的颈脖。
宋年夕浑身的肌肉骤然绷紧,呼吸一滞。
男人很满意她的反应,“那,我先去洗个澡,好几天没洗了,我自己都嫌弃。”
“你后背不能沾水,还擦着药呢!”
……
虽然她嘴上这样说,但心里还是很不放心地从柜子里找出新的浴巾给他。
旧浴巾好很久没有晒太阳,上面应该有细菌,对他的身体不好。
陆续像是很早就看出女人的“刀子嘴,豆腐心”,接过浴巾的时候,还按住她的小脑袋,往她耳朵里吹了口气。
宋年夕一侧的耳朵里“嗡”一声,身体立刻麻了半边,脸烫得没有办法见人。
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她觉得自己小心脏真的吃不消。
……
陆续洗好澡出来,晚饭正好摆在餐桌上。
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男人依旧裸着上身,下身穿了条松松垮垮的运动长裤,两条笔直双腿包裹在里面,隐隐透着力量。
宋年夕没有给他盛饭,先给他盛了碗鸡汤。
作为一个挨了十鞭子的伤病员,鸡汤是最好的滋补饮品。
陆续低下头,斯条慢理的喝了一口。
“怎么样,咸淡正好吗?”
他抬起头,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圈,“好喝,以后,你天天煮给我喝。”
宋年夕一个人生活了十多年,下橱的次数一个手数得过来,这个男人竟然要天天?
“不过,我有点舍得你下厨房,以后,我们家还是请个厨艺好的保姆吧。”
以后?
我们家?
宋年夕下意识的舔了下自己的嘴唇,不想搭理他,走进厨房盛饭。
陆续看着她的背影,笑意敛了几分。
屋里的灯光暖洋洋的,餐桌上飘来菜香,女人在厨房忙碌……一股家的味道不由分说的缠上了他,好像把他的心,缠得死死的。
就算是个盘线洞,他都不想挣脱出来。
饭端来,宋年夕用手指了指牛肉,“今天没给你放辣椒,怕刺激到伤口,都是清淡的菜。”
“你煮的,我都爱吃。”
陆续夹了一只鸡腿,放进她碗里,“辛苦了,阿夕。”
宋年夕这会刚喝一口鸡汤,一听“阿夕”两个字,差点没被呛死。
“你叫我阿续,我叫你阿夕,有什么惊讶的吗?”陆续深深看着她。
宋年夕咳红一张小脸,用力咽下两口口水,才回答说:“太肉麻了,换一个。”
“年夕?不要,冷冰冰的。”
宋年夕:“……”
“小夕?不要,你二十八了,不小了。”
宋年夕暗暗握住下拳头:“……”
“夕儿?不要,太玛丽苏。”
宋年夕:“……”你才玛丽苏。
陆续勾了勾唇,一捶定音,“还是阿夕好。”
一顿饭。
不仅把两人的称呼更进了一步,还让宋年夕深刻的认识到,这个男人可怕的食量。
他真的把她做的菜,一点不剩的吃光了,而且吃完饭,他还很主动的去刷碗了。
……
宋年夕趁着这个时候,给自己的床换了干净的床单,被套和枕套。
枕套换好,一边一个。
其实两个枕头对于她的作用,就是一个枕,一个靠,现在……
另一个被某人征用了。
换好枕套,陆续已经把厨房收拾干净。
他见宋年夕抱着床单从房间里走出来,眯了眯眼睛,往沙发上一趴,“阿夕,过来帮我擦药。”
宋年夕大概还没有适应自己的新昵称,愣了几秒,才明白这是在叫她。
陆续说完,把运动长裤脱下,浑身上下就剩一条平脚短裤。
伟岸的身型,是九头身的黄金比例,浑身上下的线条无可挑剔,比国际上当红模特儿身材更多了几分肌肉感。
这个男人的身体素质好的惊人,伤口已经结痂,红肿也慢慢在消下去。
宋年夕轻手轻手帮他把旧的中草药擦掉,敷上了新的。
“你进房间趴着吧,盖好被子,天气冷了,容易着凉。”
陆续看了看时间,“这会睡觉太早,要不,我们下去散个步。”
“不允许。”宋年夕按住了他,“擦了药以后,哪里都不准去,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床上躺着,我去把床单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