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夕捧起他的脑袋,直视他黑沉沉的眼睛:“等我可以,不要想东想西,你后背的伤没好之前,我们什么都不能做。”
陆续勾勾唇,“我知道,你是怕我伤上加上!”
宋年夕打了个寒颤,把人一推就跑进了浴室。
这男人,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正常的,脸皮是穿了防弹衣吗?
……
宋年夕走出浴室,正要拿吹风机吹干头发,就听到手机响。
她把干发巾裹在头上,去接电话。
“宋年夕,你可以的!”陈加乐的声音像是谁欠了她五百万一样。
“我怎么了?”
“明知故问是吧,回帝都都不过来看我,你还爱我吗?人家眼巴巴的在急诊等到天黑。”
宋年夕心里一阵发虚,“加乐,我本来是想来看你的……”
“后来,因为我没去成。陈加乐,你有什么意见吗?”
像变魔术似的,手机已经到了陆续的手中,而且这家伙很不要脸的又开始威胁某人。
“啊啊啊啊……鬼啊”
电话那头,陈加乐的叫声和几天前异常相似,宋年夕幽怨地看着陆续。
陆续直接选择忽略她的目光,径自挂了电话。然后熟门熟路的找出电吹风,把女人按在沙发上。
“陆续?”
“阿续!”
“阿续?”
“嗯。”
陆续把电吹风插上电源,低头,直视她的眼睛,“怎么了,有话说?”
宋年夕原本想说,就算我们好了,也不能不让她和加乐通电话啊。
但对上男人异常深情的眼睛,又想着自己在帝都只有五天的时间,话,顺着口水咽了下去。
“没事,我自己来吹。”
“别动,我来。”
陆续按住她的脑袋,帮她把干发巾轻轻拿下来。
吹了几分钟,水珠忽然成型,滴落下来,陆续的喉咙跟着滚动了下。
宋年夕也没有好受到哪里去。
她坐着,他站着,目光只要稍稍一抬,就能看到男人身下……
内心火烧火燎,像是吃了什么滚烫的东西,心跳也慢慢加速起来。
正坐立不安时,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阿续,你的电话。”
陆续原本想说“这声阿续叫得好”,目光不经意扫过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脸色唰的一下变了。
“你自己再吹一会,我去阳台接个电话。”
宋年夕接过电吹风微微皱眉。奇怪,这个电话好像是从国外打来的。
……
陆续走到阳台,把声音压得很低,“喂,灰狼?”
“表少爷……”
灰狼的声音很不对,陆续的头皮有点发麻,“出了什么事?”
“厉社长受伤的消息是假的,那两个龟孙子联合菲国军方的人,把水路,陆路都封住了,他们派出了近一千人的军队,就想把我家少爷杀死在半路上。”
陆续心口一紧,脱口而出,“你家少爷人呢?”
“少爷中了一枪,Araln为了救少爷,牺牲了,还死了好多兄弟。”
“什么?”
陆续眼角一跳,“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们在美人鱼岛,表少爷,你最好赶紧飞过来,带上那个女医生。少爷中枪的部位是在腿部,处理不好,就落下残疾了。”
陆续沉默的思量了片刻:“把你们的定位给我,我马上出发,照顾好你家少爷,还有,想办法和你家老爷取得联系。”
“是!”
走回客厅,宋年夕黑白分明的目光看着他。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陆续原本有几分轻佻的脸,沉静了下来,“厉宁出事了,腿部中枪,我得马上出国一趟。”
“你的伤怎么办?”宋年夕下意识的问。
“我的身体完全没问题!”
“厉宁是我出身入死的兄弟,我绝不可能放任兄弟出事,别说是鞭伤,就是快死了,爬也要爬过去。
男人的声音冷酷之至,“我还要带着你,宋年夕,你跟我走吗?”
陆续紧逼不放的注视着她的眼睛,让宋年夕感觉到,他带着她不光是为了他的伤,更多的是因为厉宁。
而厉宁那家伙的身份……
女人的沉默,让陆续心里突然有点后悔。
这一趟出去,危险重重,生死不知,自己把选择权交给她,其实对于她来说并不公平。
这个时候,她就算心里想拒绝,也会看在他的份上……
“我愿意。”
宋年夕坚定地说,“刚刚犹豫不是怕,我在想出发前得去医院一趟,有些药得带着。”
陆续的嘴角不易察觉的勾了勾,他走过去,将女人锁在怀里,低头吻着她的秀发。
“你去医院,我回趟陆家,一会我让阿宝来接你,我们机场见面。”
宋年夕对上他黑沉的目光,“好!”
“宋年夕!”
“嗯?”
……
去陆家的路上,陆续不停的用手机拨电话。
这一趟绝对不会太平,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陆家的警卫一看三少爷这个时候来,吓了一跳,赶紧按下电子门。
几分钟后,陆续低头站在陆老爷子面前。
“爷爷?”
陆老爷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哼,“这个时候回来,没什么好事,你直接说吧。”
陆续硬着头皮开口,“厉宁出事,我要马上飞马来,南海空中求您帮我打个招呼。”
私人飞机飞出国,都需要备案,不是有钱都能出去的。
陆老爷子沉着脸,一声不吭。
陆续虽然心里很急,但却不好催,老爷子位高权重,但有些事情也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我可以帮你打个招呼,但你要承诺一件事情。”
“什么?”
“回来后,接受我帮你安排的相亲。”
阮家是不行了,但也不能放任他娶个离过婚的,不干不净的女人回来。
陆续本能的想一口拒绝,但一想厉宁九死一生,“行,我答应。”
陆老爷子挥挥手,“滚吧。”
陆续走出书房,一抬头,在走廊的尽头看到许冰。
婚礼大闹后,母子两人就没有在一起说过话,那一记巴掌把从前有说有笑的母子二人,变成了相对无言。陆续心里一软,走上前柔声道:“妈,这么晚了,去睡吧,我回来和爷爷说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