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溟想着远处刚刚得知自己被选为圣女的轩辕梦儿,看似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静立在人群中,若是一般人在听到自己被当做祭品,生死不由己的时候都不应该悲痛万分的吗,这轩辕梦儿可不像一般痴傻之人的呆滞,在得知自己被选为牺牲品的瞬间,竟然有些许超出常人的淡漠,好像——,这世上能发出如此让人呼吸一窒的危险气息的,除了上次自己在澜沧河与南甸国边境交接处与之交战的南甸国长老会那个人,恐怕不会有第二人。只不过传言他自被红尘阁阁主,玄梦蝶(听说是他一心追求的挚爱)自甘**便不知所踪。有人说他一心求死,自己闯入了迷惘之森,也有人说他被人陷害,跌入澜沧河。上次侥幸他不知何故受伤与他打个平手,若他未受伤,以他的功力。恐怕难逃重伤。这世上难有人能与之称为敌手了大概。
连三国长老会的长老们都赞他为万年里难得一见的奇才,南甸国长老会本属意他为长老会圣主。
三殿下想至此,自然不会相信他会为儿女私情自甘堕落,他本不是那样的人,他的野心与才略隐藏的不比任何人浅,多年来自己多次派人多番打探,可终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丫头,与那家伙虽差了五六岁,但一样的让人,呃,一旦进了迷惘之森,想必即使有着通天的本领也没有用了吧!
且坐山观虎斗,
反正这丫头身上不简单,呵呵—可也不过是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于己有用便是好棋,于己无用只作废棋一枚。
皇室的人,皇后吗?那位骄傲的像母孔雀的女人,为何如此恶毒的盯着我。好似透过我透视旁人,若不是我脸上带了面纱,怕是要给我盯出几个窟窿来了。
我的母亲吗?翠兰说过我像极了母亲,难不成母亲与皇上?可那个四十多岁仍然挺拔的俊逸男人,端木睿!保养的不错,但他从始至终并未多看我一眼,不像对母亲有所怀念的人——
这些人,我需要记忆一下呢。如今困我在牢笼的人与物,我要一个个将他们捆绑,做成一个大的棋局,如今握着我的命任意布局的人,我要让你们慢慢成为我局中的废棋。
黄石,三国长老会,财权大股,一个个的,好玩,有趣。首先我应该搞清楚自己身上很多疑团。我是否为轩辕墩祺将军的亲生女儿,母亲是谁,为何突然不知所踪,我背后有着怎样的敌人。是否有保我之人,我不认为自己对某些人来说不利,却没有对别的人有益处。
现在且任你们疯去吧,我现下应该想一想如何脱困。
长时间不活动手脚,真的会变的迟钝。
明天吗?澜沧河,是个好机会。
今晚甚是热闹呢!觥筹交错,虚与委蛇,嘘寒问暖,可谁又真的在意谁。就像我也只在乎母亲一样吧,母亲,我的生活不平静了呢!等我——
幸好,我没有什么人缘。来澜沧河进行祭祀的,只有我国三殿下,还有几个眼高手低的长老会长老们。多亏了他们的眼高手低,才能够让我有机可趁,五行阵法里经常逗弄翠兰的用来捉迷藏的悟性阵法隐身阵,在离那些人远一些的时候,偷偷将竹排小船,没错几根竹子结成的小竹排,而且还是湿竹子,这是要淹死我的节奏啊。没等我进入迷惘之森,就会被这系着活扣的竹排给淹死。
素白的衣服,浑身都湿透了。
简直像极了一只落魄的水鬼,哈哈哈。趁着竹排散落,悄悄潜入水中,游至岸边,在周边布上隐身阵,待他们确认无人上岸都走后,才发觉自己这一身的狼狈。
本想着早日离开传说中的鬼魅之地迷惘之森,不想竟然还有好几拨守着等我死讯的人。只能退回去,生火,不生火?生火,因为是在迷惘之森的边际,必然会引起外面的人怀疑;不生火,谁知一旦天黑会出现些什么洪水猛兽,刚刚在水中都有些后怕,若不是自己熟识水性,若慢上片刻,早已不知魂归何处。先捡些干燥的柴火再说,火折子被水浸湿了。先生虽说过钻木取火,但现在也排不上用场。
摸摸一直偷偷揣在怀里的包裹,那是我全部的家底了。母亲给的那些东西。幸好事先用母亲留下的针线缝在了里衣里,旁人轻易摸不到。而且事先预防了澜沧河河水这一层危险,偷偷拿包高点的油纸包好,好在书都没有被浸湿。
三本书,一块翠玉,一把匕首,一块木牌牌。
匕首还有些用,其他的还是先放着吧。既然不能生火,那就趁天黑之前快速给自己搭个窝,衣服都湿了,虽是春天,晚间气温也低的会冻伤人。顺手捞起的绑着竹排的绳子,可以做些挡风保暖的小窝。
拾起来些干燥的漂亮树叶,春天树叶都还湿润些,确实漂亮,五颜六色的,比玄武阁里的种类多了去了,有些甚至在先生给的书里都找不到。春天的太阳透过茂密的书,留下斑驳的影迹,瘦小的我,拿着一把精致的匕首,削着捡来的树枝。这样为了生存而努力的活着,感觉真好,此刻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绳结有限,马马虎虎搭了一个小小的窝。满满的覆盖了一层又一层的枝叶,如同梦幻中的堡垒,不知名的花儿在细风中摇曳,即将落日,衣服也干得差不多了,平日里不乏锻炼,身子骨除了瘦点,倒也还好,不至于生病,可是这几日来,并未好好吃过饭,现在真的有些饿了。回想自己的父亲,竟然未来送我,连一顿饭食也不曾请我吃。
饿了,是真的饿了,可又不敢贸然深入迷惘之森,去取些果子吃。且忍忍,待明日,外面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再说吧。饿上一两天,还是死不了的。趴伏在窝中,用余下的绳结河树枝树叶封住入口,防止毒虫蚁兽的入侵。“吥叽,吥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