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苍茫中,一辆黑色的高级房车远离大路上的繁华,孤零零的停在一个安静僻静的巷口,犹如泊在车水马龙中的一座黑色的孤岛。【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叶琉莫名的,心头一酸。
“少奶奶,先生就在前面——”生子和长河停下来,对着她道。
她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向前走去。
车子茶色的车窗大敞着,可以清晰的看见车子上坐在的男人正轻倚在座位上,喷云吐雾。
烟雾缭绕中,她看不清男人的脸色,只觉得男人的周围弥漫着一股沉重的忧郁和森冷,让她不由的心发慌手心发凉。
凭感觉她想这个男人此举应该来者不善,可是她又不知道原因,她想曹夫人回去肯定和他说了她的意思,她知道曹夫人也一定会劝他放手。
其实她很清楚五年前要不是曹夫人,这个男人也不会放过她,他虽然够无情冷血,可是对于自己父母还是敬重的。
另外她也不要儿子了,自然也不再纠缠于那个协议,这样两人之间似乎真的已经再无交集。
真不知道今天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呵……别傻站着了,上来吧!”这时,忽然一记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车门被打开了。
叶琉看着那打开的车门,又看了一眼那依然优雅的喷云吐雾的男人,平静的道,“曹景芃,我不认为我们还有好说的,你希望我来见你一面,现在已经见了,我还要赶车,不多呆,先走了。”
“小蜗牛——”但就在她转身之际,那男人又喊住了她,语气中满是自嘲,“我就这么可怕吗?你就这么讨厌我恨我吗?”
“对!”她转过身来看着他,清美的眸子里泪光闪动,但却决裂深深,“我讨厌你,我恨你,也怕你,我这辈子最痛苦的事就是遇上你,我多么希望我这一生从来没遇见过你,我希望我以后的人生永远都不要和你再有所交集。”
曹景芃因为她的话微微一震,手中的烟瞬间落在了地上,愣了片刻,他却忽然笑了,声音中带着一股苍凉,“没爱哪有恨?小蜗牛,我可不可理解成你其实很爱我?”
叶琉一怔,随后落下泪来,“是,也许……但是曹景芃,爱你有什么好处吗?你除了让我痛苦、让我纠结、让我伤心、让我流泪,还给过我什么?所以爱不要也罢……”
她的话让曹景芃脸色一阵变幻,深邃的眼眸也慢慢的眯了起来,嗤笑一声道,“呵……是吗?小蜗牛,你这样说真够没良心的,难道我没给过你男欢女爱,床上的快乐,嗯?”
“你……”叶琉顿时被气得脸色发青,她觉得自己站在这里真是在浪费时间,人有人言、兽有兽语,他和她之间真的是没法沟通。
她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但下一瞬,她的身子就猛地被一股大力拽住,然后一旋,她就已经被那长腿长手的男人粗鲁的搡在了车座上。
“走这么急干嘛?”男人俯进了她,优美的唇角勾起一抹轻佻而邪气的笑意,但是一双眸子里如同冰冻,“小蜗牛,我们做了这么多次,什么体位几乎都尝试了,但是却从来没试过车震,今天我们就玩玩吧!”
“无耻……你真是无耻至极……”叶琉闻言顿时羞恨欲绝,一张白净的小脸也瞬间一片涨红。
谁知她这一句话犹如捅了马蜂窝——
“呵呵……我无耻,你还敢说我无耻,你去和男人开房难道不无耻吗?让男人干你的时候你没觉得无耻吗?”曹景芃一把锁住她的领口,冷笑着问道,双目盯在她的脸上,如淬了毒般,让人不寒而栗。
她不由一怔,他应该是说昨天晚上的事吧,可是他怎么知道的呢?难道是……一张脸在她脑中快速的闪过。
看她沉默,曹景芃却以为她默认了,手上锁着她领口的手越发收紧了,但一张俊魅的脸上却缓缓展开了一抹温柔迷人的笑意,语气也瞬间缠绵低柔起来,就像以前无数个午夜,欢爱过后,他在她耳边轻轻的呢喃那些私语,“呵呵……怎么,我的蜗牛宝贝,让我说中了,不再假装清高了……不过我很好奇,在别的男人身下你什么感受,还有,是他强还是我强?他有我持久吗?他是新手吧,那前戏有经验吗?说说看……”
叶琉被他的话气得浑身发抖,脑胀耳鸣,他可真是混蛋到家了,可恨她被催情药折磨得那么痛苦的一刻还想的是他、可怜简明庭忍下了万般的诱惑、却不舍得动她。
他却还在这里如此的诋毁她……
怒到极致,她忽然平静的笑了,“曹景芃,你真的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躺在别的男人身下的感觉真的太好了,他真的比你强,比你鲜嫩,比你年轻,比你……”
但下一句话她已经说不出来了,只变成了大口大口的吸气声,因为男人忽然脸色一沉,双眸中隐隐浮起一抹猩红的戾气,锁着她领口的手瞬间收紧。
她即刻明白男人是想要勒死她,她并没有挣扎,那刚才还抵在男人胸膛间的双手慢慢垂了下去。
与其这样下去,没完没了的纠缠和痛苦,还不如选择这样的结局。
祖父母今后有小璃照料,她也放心;小人儿有那么多人宠他爱他,她也安心。
她可以瞑目了吧?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只是有一点她很不甘,她死在她爱的男人手上,她爱这个男人呀!
窒息的感觉和颈部的痛楚让她的意识有一瞬间的恍惚,一滴泪水沿着她的眼角慢慢滑下……
但忽然身边的男人狠狠的咒骂了一句,一把松开了她。
“咳咳……”她赶紧坐起身来抚着脖颈,狂咳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清甜的空气。
身边的男人却已经快速的下了车,转眸将目光投向远处,冷冷淡淡的丢了一个字过来,“滚——”
她自然不敢在这个阴鸷狂乱的男人身边继续呆下去,虽然刚才她觉得死也是一种解脱,但那也是无可奈何中的一种自我慰藉的心态,她还是愿意活着的。
她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顾不上颈部的疼痛,拎起包转身就走。
但是她刚走两步,身后的那个男人却忽然一个箭步跟上来,从背后紧紧抱了她,沙哑的低声道,“小蜗牛……小蜗牛,你真的不要我和念念了吗?你真的要抛弃了我们吗?你真舍得吗……”
她浑身一震,刚才频临死亡都没有出一声的她,瞬间哽咽出声。
“放开……”她闭了闭眼睛,然后扳开男人扣在她腰间的手,动作很慢,却坚定。
“再陪我一会好不好?好不好……”男人低声的乞求道,她看不见他的脸,只觉得勃颈处依然疼痛不已的地方一片湿凉。
她不由微微一怔。
他却已经快速的转过她的身体来,一双湿润的深邃眸子渴望地盯着她的脸,语气也平和冷静,“那夜你给我讲了个故事,小蜗牛,今天听听我的故事好不好?就一会儿,我保证不会再纠缠你,我以我最爱的儿子的名誉起誓。”
她瞬间一愣,立刻抬头看向他……
暮色一点点浸上来,将一切染上朦胧,远处的街灯也陆陆续续的亮了起来。
“小蜗牛,你知道吗?我这个人从来都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曹景芃转眸看了一眼那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女人低低的开口了。
没得到女人的回答,甚至连一个眼色一个注视都没有,他也丝毫不在意,然后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对我来说想要得东西就会不择手段的去争、愤恨的人就会伺机去灭掉去报复,生杀予夺,运筹帷幄,翻手云覆手雨,我的奋斗目标一直都是做最强大最强势的人,因为只有这样的强者才能掌控一切操纵一切,包括女人。
其实我并不是不优雅,我母亲出身名门,儒商世家,我会弹钢琴,懂艺术,会吟诵莎翁,但这些都是外表,这些都是塑造优雅贵气的外表的装饰,我觉得我自己其实是一个蛮兽性的人。
可是有一天我却遇到了一个小女人,她缩着白嫩又纤细的小脖子,清美的大眼里满是对我的惧怕和敬畏,然后怯怯的告诉我她叫小蜗牛,我一听乐了,看着她又笨又慢又可爱的小模样,我很开心,觉得自己得了一件很好玩的玩具,我自然要她占为己有。
我从网上找了好多有关小蜗牛的故事,还有好多歌,慢慢的赏玩着,为了她,因为我想逗她,逗弄她太好玩了,她还有个小脾气,时不时就咬我一小口,不过一点也不疼,酥酥麻麻的,还很有趣呢……
慢慢的,我就习惯另外她的存在,习惯了拥着她睡,习惯了她的软声娇语,习惯了她陪在我身边,我以为这一切会永远继续下去,可是有一天她却狠心的爬远了,离开了我,我自然的也恨也怨,但却从来没想过我的整颗心整个世界全被那只蜗牛带走了,我甚至试着违背自己的意愿去接受别人——
但结果终究不行,我这才知道没有那只蜗牛,别人真的不行……”
说到这里,他微微顿了下,然后侧目看向身边女人的脸,但结果是那张美丽小脸上的漠然再次刺痛了他的心。
看来他和她真的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她真的已经接受了别的男人。
他放任心中那股灭顶的痛在胸腔间泛滥着,痛到麻木,然后伸手掏出烟轻轻的点上。
只是手指颤抖着,却瞬间烧到了手,手上的灼痛传来,他却面色不变的继续道,“不过幸亏她还留给我一个儿子,我最爱那个孩子,因为他身上有她的影子我给他起名念其,其是妻的谐音,其实我就是想表达一种心态,那就是我一直都念着她,忘不了她。
我给他讲故事,教他儿歌,不过都是关于蜗牛的,我自然是在思念她,更想借孩子将来有一天能将她带回来。
我觉得我变了,变成了易感的人,有时对着一些小笑话,都会发现哲理,要说到会讲有关蜗牛能揭示的道理,我真的能讲一大堆,呵呵,我都觉得我快成哲学家了。
后来我的念念真的把她带回来了,她又真的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再也顾不上自尊与骄傲,纠缠谋划、出尽绝招,只为留她在我身边,可是……”
说到这里他又停了下来,他手中的烟已经燃尽了,他掏出打手机,想再次点燃一颗。
只是此时的动作再也无平时一分的优雅,手指轻颤着,终于点燃了,他却一口也没抽,一把将它捻在手心里。
嗞——
空气中传来皮肤烧焦的浓重味道,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痛,他已经麻木了,此时**再痛,又怎么比得上他心中的疼痛。
其实当顾乐悠将那手机上的相片拿给他看时,他当时并没有失控。
我和这个女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她的事情与我无关。他很冷淡的告诉她。
还有……我不相信这个女人能做出这样的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语毕他又补充道。
景芃哥哥……顾乐悠禁不住花容失色。
只是在打发她走了以后,他起身就将那办公室砸的粉碎。
在一地狼藉的碎片中和秘书惊骇的注视下,他知道自己的自制力和理智已到了临界点。
那相拥的走进酒店的男女的身影如一把利刀,将他的心刺得鲜血淋漓,他彻底被击倒了,愤懑、哀伤、怨恨、嫉妒、绝望将他推进了心灵的地狱。
在那纷乱的空间里,他慢慢地蹲下身,双手抱住头,沉在那份让他窒息的痛苦海洋里,不知道哪里是岸……
深深的暮色里,那死一般的凝滞和沉默让一直都是无声落泪的叶琉感到恐惧,刚才那差点被勒死的阴冷绝望的感觉又浮上心头,她的手心里不由渗出了丝丝冷汗。
她连看也不敢看身边的男人一眼,眸光在车门处游移着,她清楚地记着刚才她无奈上车的时候,他并没有锁上车门。
她只要是拉开,就能逃了吧……
“放心,刚才那一幕不会再重演,”这时男人忽然开口了,声音淡淡的,连一丝起伏都没有,但是却让人清晰地感觉到话语里的那份苍凉和无奈,“因为我下不了手……”
“呵呵……”蓦地男人又笑了起来,笑声响亮,“我竟然下不了手,我真的下不了手,我舍不得你……”说带最后声音又瞬间低沉下去了,化成一声似有若无的抽噎。
叶琉只觉得心头狠命的一滞,她不由得就转过头来,看向那个她已经决定不再多看一眼的男人。
对上她的凄迷泪眼,男人忽然笑了,声音也温柔下来,但是却伤感,“说到哪儿了,说到我的小蜗牛三番几次的拒绝我,却喜欢上别人了吧?”
“……”
“不要怕,小蜗牛……”男人轻轻伸过手来,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我不会再伤害你,我会放你走,记得那天晚上我唱歌给你,那可是我第一次给女人唱歌,今天我再为你朗诵一首诗吧,也是第一次,听完之后,我会让生子和长河送你走,我们永生不见好不好?”
叶琉回答他的却只是一声连一声的哽咽,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心软,在这个男人刚才差一点杀了她之后,这只暴戾又优雅、危险又迷人的禽兽她必须远离。
可是她却还是不由得心软,他病态的深情让她痛心不舍……
“上帝给我一个任务
叫我牵一只蜗牛去散步。
我不能走太快,
蜗牛已经尽力爬,为何每次总是那么一点点?
我催它,我唬它,我责备它,
蜗牛用抱歉的眼光看着我,
彷佛说:人家已经尽力了嘛!
我拉它,我扯它,甚至踢它,
蜗牛受了伤,它流着汗,喘着气,倔强的往前爬…
真奇怪,为什么上帝叫我牵一只蜗牛去散步?
上帝啊!为什么?
天上一片安静。
唉!也许上帝抓蜗牛去了!
好吧!松手了!
反正上帝不管了,我还管什么?
让蜗牛往前爬,我在后面生闷气。
咦?我闻到花香,原来这边还有个花园,
我感到微风,原来夜里的微风这么温柔。
慢着!我听到鸟叫,我听到虫鸣。
我看到满天的星斗多亮丽!
咦?我以前怎么没有这般细腻的体会?
我忽然想起来了,莫非我错了?
是上帝叫一只蜗牛牵我去散步。”
暮色中,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低沉磁性,温柔伤感,满含感情,如低低拨动的琴弦,撩动人心。
叶琉再也忍不住了,掩面而泣。
男人看她一眼,却又继续说了下去,“我是一个冷清而凉薄的人,是这只在我眼里又笨又慢的小蜗牛让我改变,让我品尝了爱的滋味,也让我尝到了挫败的滋味,也让我体会到了纠结和痛苦,不过我不怪她,毕竟是我以前太骄傲太自负,错失了她……”
男人也说不下去了,久久的沉默着。
忽然长臂伸过来,一把打开叶琉身边的车门,隐忍而压抑道,“走吧,现在走,在我没敢变主意以前——”
叶琉一怔,看向男人的脸,男人不看她,只将目光投在那车门上,完美的侧脸上一片紧绷的冷硬。
她又深深看了男人一眼,然后快速的下车。
在她还未站稳之际,车上的男人就快速的发动引擎,倒车、拐弯,然后车子如发疯般的飞出去,转眼间就消失在那渐起的夜色中。
腾起的烟尘和着泪水瞬间迷了她的眼,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少奶奶,我们送你回去吧!”这时那个五官平板的年轻人上前来,对她道。
“哦……”
夜色飞驰中,一切熟悉的景物都渐渐远去,包括那段刻骨铭心的孽缘爱恋,回头看了一眼这座熟悉的城市,叶琉那干涸的眼睛再次湿润。
晚上八点钟的时候,她才到了家,还要收拾收拾,自然赶不上晚上去珠海的飞机,所以她打电话给詹姆士让他等她一晚,她明天再过去。
她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然后又好好整理了一番,将工作上的事物和几个副园长交代了一番,就上了床。
为了预防自己胡思乱想睡不着,她还喝了一片安定。不知从那天起,她必须要借助药物的催眠,才能入睡,真是可怜。
不过时间最终会冲淡一切,一切伤痛的记忆都会被封存,一切都会被淡忘,就像五年前。
睡到半夜,她突然被惊醒,坐在床上抚着自己那颗乱跳的心不断的喘息。
举头借着月光,她看见墙上的挂表正指向凌晨两点,她又躺下了,想再睡,但是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坐在床头发了很久的呆,终于拿起了手机,黑暗中迅速地按下了一串烂熟于心、却已经足足有五年没有再拨打过的号码。
其实只是想碰碰运气,毕竟五年了,也许他的号码早就换了。
但是拨通的那一刻,熟悉的音乐让她的泪水禁不住一下子涌了出来——
“寻找到底哪里有蓝天,随着轻轻的风轻轻的飘,历经的伤都不感觉疼,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小小的天有着大大的梦想……”
他竟然还用这首铃声,五年了,她离开他五年了,他竟然还用这个号码,还用这个铃声,他该是一直在等她吧……
但是接下来,她的感动和感伤就全变成了担忧,因为那音乐一遍一遍的想着,却没人接听。
“小姐,你拨打的号码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直到对面听筒里传来冰冷而优美的女声。
她挂断了电话,再也坐不下去了,在卧室里乱走着,刚才梦境中的一幕又浮现在她的眼前——
“爸爸,爸爸……”一个孩子大哭着,哭声撕心裂肺,让正在大街上走着的她停下了步子,拼命张望。
可等她看清孩子的脸时不由得大惊失色,因为那个孩子竟然是她的小人儿——念念,正张着一双小手在拼命的追赶一个高大的男人。
这时那个越走越快的男人忽然回过头来对她一笑,她顿时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几乎停止跳动——
深刻精致的五官,风流魅惑的眉眼,正是曹景芃,只是却满身满脸都是血,那殷红的液体沿着他的头滴下来,在他英俊的脸上拉出一道道醒目而惨烈的痕迹……
她被吓醒了,凭直觉她感觉他出事了。
转了一会儿,她又回到了床上,拿过手机,在上面翻着通话记录,当翻到一个号码时,没有半分犹豫的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一个略带沙哑的熟悉女声响了起来,“我是肖玫兰,请问你是哪位?”
她微微一怔,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是不是她梦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而曹夫人此时是被她从睡梦中惊醒的呢?
“喂——”听她不说话,对面的人有几分烦,但微微愣了一下,又开口了,语气焦虑急切,“丫头……叶琉,是你吗?如果真的是你的话,那你就过来看看景芃吧,他……他出了车祸,伤到了脑袋,都整整抢救了十个小时了,还没有醒过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医生说他没什么大碍,大概是神经障碍……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念念这个懂事的孩子没见爸爸……一直都在家里哭、一直哭,怎么哄都不行……吵着要爸爸……”说到后来已经泣不成声。
叶琉听罢,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犹如被人狠狠攥住了般窒闷的痛,接下来的一切都恍然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挂断的手机,怎么下的楼。
等到有感觉的时候,她已经开着自己那辆爱玛飞驰在大路上了,她从来没试过一个人在深夜开车在这从B市到A市的高架路上奔驰,甚至都没有试过自己开着车从B市到A市。
因为她的车技不好,开得很慢,还是个路痴,就如那个男人所说,她是一直又笨又慢的、连方向都辨不清的小蜗牛。
可是这只小蜗牛却愿意为了他这个雄鹰海狼般的男人,在寂静漆黑的夜里,孤身一人慢慢地爬。
你知道吗?她受了伤、流着泪、喘着气,却依然倔强的往前爬……
经过四个多小时的艰难行驶,她终于风尘仆仆的在凌晨七点钟赶到了A市的外科中心医院。
飞速的上楼,当出了电梯在走廊里看见那满脸沉郁忧伤、眼睛微微泛红的站在一众保镖和助理中的邹亮时,她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一沉到底。
这个人是很少有情绪变化的那个,此刻如此,难道……
“小亮……”她立刻快步走上前去,顾不得众人那惊异的目光,一把抓住他,“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先生呢?他怎么样?他没事吧?”
邹亮一见是她,神情不由微微一讶,但是随后便摇摇头,“先生情况并不好,脑压时高时低,至今还没苏醒的迹象,医生说再这样下去,可能会有大麻烦,心脏也许会衰竭。”
她一听,身体不由微微一晃,一股无力感瞬间涌遍全身,让她几乎站不住。
“少奶奶……”小亮赶紧扶了她一把,“你没事吧?”
“没事……”她对着小亮摆摆手,“我进去看看他。”
走进病房门口,就看见曹振良满脸疲惫的从里面出来,看见她,不由满脸诧异,“你……小琉……”
她对他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一是她现在实在没力气说什么,二是一旦对上这五年前的那些人,她真不知道能说什么该说什么。
曹振良似乎也看出她的心思,没再多问,而是向病房里看了一眼,然后对她道,“你去看看他吧,我还要回公司,现在也是一团糟。”
“嗯!”她应了一声,然后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并无其他人,估计曹夫人他们是已经回去了,生子和长河站在门口,看见她来了,立刻闪开让她进去。
推开门,当她的目光落在一片白色中的那张脸上时,心脏不由一阵揪痛,眼泪也不知不觉的又落了下来。
那张脸额上虽然绑着绑带,却英俊依旧,凉薄性感的薄唇轻抿着,只是却毫无血色,长眉细眼,眼角斜挑,魅惑自生,但眉心却紧紧皱着。
她想他睡得是不平静的!
在床前坐下,轻轻握着那只修长的大手,她的泪滴在白色的床单上。
看着这个爱怨交加的男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脖子上至今还在痛着,她脸上也似乎还停留着他给她轻轻拭泪的温度。
曹景芃,我该拿你怎么办?怎么办……她将男人的手紧紧贴在泪水汹涌的脸上……
工夫不大,曹夫人夫妇就过来了,看见她自然惊异又欣慰。特别是曹振丰,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眼神中却满是感动。
她顿时很惭愧,其实曹景芃之所以出了车祸也和她是脱不开干系的,她已经问过小亮他们,说是昨天傍晚他急速的飙车离开后,不知怎么就开到了二环,然后撞在桥墩上。
这时廖医生陪在几个医生护士进来,然后拿着仪器对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一通测量检查,一个年纪大点的须发皆白的老医生又围着曹景芃细看了一阵,不过最后几人对视一眼摇了摇头,出去了。
“景芃……”曹夫人见了顿时扑到病床上拉着儿子的手大哭起来。
而曹振丰则是面色惨白的看了一眼儿子,转身就要跟着医生出去,但是刚走了两步就禁不住剧烈的咳起来,扶在墙上,慢慢弯下腰去。
看着悲痛不已的两位老人,她擦干泪水,强忍心头的痛处,先去安排守在门口的司机和保镖去照看曹氏夫妇,然后又看了一眼那床上毫无生气的躺着的高大男人,这才跟着廖医生他们去了……
良久,她才回来,不过此时病房外已经围了好多人,而且好都是五年前的那些熟悉的人:曹雨薇夫妇、曹景行父子、李潇潇、老金……
看见她都露出一脸惊异,她只对他们点点头,还是一句话也没有,然后就进了病房。
病房里她又见到一张熟悉的脸孔,那就是王嫂。
没见曹振丰,王嫂正坐在曹夫人身边陪着落泪,看见她立刻惊异的站起身来。
对于这个曾经待她如亲生女儿般的老人,她是满怀感激的,她对她轻笑了一下,然后走到病床边。
“曹夫人……”她的目光在床上纹丝不动的男人脸上停留了很久,才转头对曹夫人道,“我可以和景芃单独呆一会吗?”
曹夫人一怔,随即点了点头出去了。
后来曹夫人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和儿子说了什么,但是却有一件让她欣喜不已的事发生了,那就是上午十点的时候,她的那个千呼万唤也毫无反应的心头肉儿子竟然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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