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大赛热热闹闹,沸沸扬扬,参与人数众多。
但实际上,多数人不过是陪衬,真正的主角只有台上那些人。
坐在中间的是黑甲军李将军,李信,武道宗师,统帅三万黑甲军,守护大秦西部安宁。
李信是个面容威严的中年人,身着铠甲,望而生畏。
这次代表西川郡,代表朝廷势力而来。
右边的是苍焰山庄庄主,胡夫子,武道,练气双修,但只有武道达到宗师,练气不过区区练气五层,上不得台面。
双修的武者,一般到最后,都会选择其中一条继续前行,不然很可能一无所成。
胡夫子年纪颇大,却依然精神矍铄,面容和蔼,看起来脾气不错。
实际上他年轻时性格火爆,一一言不合就动手,还夺得一剑断河的称号,后来年纪大了,才慢慢沉稳下来。
左边坐的是百剑山庄庄主,程如松,武道宗师,剑道宗师,两个宗师可不是一个概念。
第一个宗师代表的是境界,武道真元境和练气士养神境都被称为宗师。
而剑道宗师,代表对剑道的理解。
武道宗师不一定是剑道宗师,剑道宗师也不一定成就武道宗师。
三人后面跟着门徒弟子,部下亲信,浩浩荡荡而来。
场中顿时沸腾了。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们是来比武取得名次的吗?
不,他们是为了瞻仰宗师。
哪怕远远地见上一面,都够回去吹嘘一辈子了。
年轻武者们更是心潮澎湃,幻想自己成就宗师的一天。
那一天,他们也会站在台上,受万人崇拜。
那一天,他们也能一剑断河,一掌开山。
这一刻,不知多少年轻人立下成就宗师的誓言,也不知其中有多少能应验。
“安静!”
一个中年人站出来,大声宣读比赛的规则。
由于比赛人数众多,场地有限,时间有限,所以第一天是后天一层到八层武者的比赛。
采取混战的方式,即后天一层武者混战,最后剩下的三人可以参加后天二层的混战,而后天二层胜出的三人可以参加后天三层的混战。
最后在后天八层混战中胜利者,可以进入正式比赛。
这样对等级低的人很不公平,后天一层想要脱颖而出,需要连胜八场,但实际上,没有那个一层武者能走到最后。
这样的规则,给了他们扬名的机会,只要在同阶层武者中成为前三,众人的目光就会集中到你身上。
“爷爷,我上去了!”
陶瑛有点紧张,又有些跃跃欲试。
相比陶瑛,陶大牛紧张多了,背在身后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有些语无伦次:“瑛子,一定要小心,名次不重要,知道吗?答应爷爷,一定不要冒进,不行咱就认输,知道吗?。”
陶瑛苦笑不得,哪有上没打就认输的。
“哎呀,爷爷,没听裁判长说比武点到为止,不能故意伤人吗!”
“可是,刀剑无眼,总会有人失手……”
“没事的,我会小心的!”
陶瑛噘着嘴,爷爷总拿她当小孩子,她可是后天武者,哪有那么脆弱。
方喜乐摇头失笑,陶大牛对孙女保护太过。
武者绝对是高危职业,死亡如影随行,若一个比赛都怕,还不如退出江湖,回家种田。
不过天下所有的爷爷,都是如此挂念孙辈的吧。
方喜乐站在窗前,朝下面望去。
后天一层参加比赛的武者并不多,这个等级的武者,一般都在家里勤学苦练,很少出门。
目光略过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在其中一张停顿下来。
白修信!
他穿着苍焰山庄弟子的衣袍,腰间挎着一把剑,神色更加抑郁,眼神更加阴狠,仿佛毒蛇一般,破坏了他本来的好相貌。
方喜乐眼中闪过一道杀意。
白修信买通方家商队武者,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事情,她从来没忘记过。
虽然他如今,在方喜乐看来如此弱小。
但没有强者惹祸,就要承担,弱者惹祸,就要放过的道理。
不过杀他也不容易,此次苍焰山庄,来的弟子不少,最重要的是苍焰山庄庄主也在。
虽然他此次来,是为了铁矿的分配,注意不到低阶弟子,但若是在他面前杀人,无异于当众给了他一巴掌。
宗师一怒,不是她现在能承受得了的。
所以白修信要杀,但不能冲动行事。
方喜乐移开目光,看向高台。
......
高台之上,三个宗师已经离开,剩下他们的弟子和手下。
百剑山庄的人坐在左侧,最前面的锦衣人,就是庄主独子程昱景。
程昱景穿着黄色的衣袍,上面用黄色的金线秀了各种繁杂的花纹,背上背着一把镶金玉的剑鞘,头上带着金莲宝冠。
整个人都金闪闪的,明目张胆地告诉别人,我有钱,快来抢。
当然,至今没有人敢抢。
打百剑山庄少庄主主意,是觉得活得太舒坦了吗?
程昱景侧身坐在椅子上,眼睛看向苍焰山庄那边,问旁边的程宇:“那边那个绿衣女子是谁?”
程宇顺着他目光看去。
女子一身绿衣,外面罩着朦朦胧胧的轻纱,一头黑发随意披散下来,脑后的发髻用三根碧玉簪子固定住。
面容清丽绝美,气质宛如高山雪莲,又夹杂着丝丝冷冽,只能远观不敢接近。
程宇有一瞬间的失神。
“喂!回神!”程昱景不满地白了他一眼。
“哦哦,”程宇尴尬一笑,说道:“想必她应该就是落雪姑娘了。天赋出众,后天巅峰修为,姿容宛若天人,在饮江郡名气不小。”
“落雪吗?好名字!我怎么没听过她?”
“她是带艺投师,到苍焰山庄还不到一年。”
场中男弟子们,大多都在偷瞄落雪,少数大胆的悄悄议论,女弟子们也没有嫉妒的情绪。
差距不大的才会嫉妒,差距太大只会仰慕。
“她就是落雪姑娘吧?”
“长得好漂亮!”
忽然,落雪转过脸,目光仿佛在落在他们身上,又仿佛穿过他们看向远方。
其中一人不敢置信:“落雪姑娘刚刚在看我们?”
另一人涨红了脸:“她......她刚刚好像......笑了......”
海碗居
方喜乐挑眉,敏锐的直觉,这么远都能察觉到吗?
她端起酒杯,笑着冲落雪遥遥敬了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