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郡守府出来,糜芳就忍不住开口问到:“小妹,你怎么答应下来如此苛刻的条件啊?四成让利还要搭上十万石粮食,大哥怎么可能同意嘛?”
糜贞白了糜芳一眼,说道:“二哥,我觉得大哥说的对,你真的应该多看看书了。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们糜家现在的处境吗?”
糜芳一脸尴尬,叫个小女孩教训说自己不学无术,糜芳脸皮再厚那也扛不住啊。
“二哥,现在我们糜家在徐州是树大招风。大哥在徐州上层没有地位,但是我们却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能不招人眼红吗?
再者说了,即便是徐州方面我们能够支撑,但是官府之中没有过硬的实力支撑,我们要发展也是寸步难行。你不觉得我们的神仙醉并不像想象中卖的那么好吗?”
“那你为什么会选择苏秀呢?他不过一个郡守而已,况且还在泰山郡。”
“此人与其他人不一样,首先他心细如尘,思维缜密,能够从一点蛛丝马迹上准确的判断出我们糜家的形势就已经足够了;
其次此人有野心。他刚刚就告诉我们他志不在泰山这区区一郡之地;
第三,此人有手段。还记得我问他是不是要杀鸡儆猴吗?依我看,他不仅要杀鸡,还是泰山最大的鸡,而且还是有可能在他朝山贼发难前期甚至一起进行;
第四,此人很有谋断,或者是有高明谋士为他出谋划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只做个穷山窝里的郡守?退一步说,他就算真的这一辈子都只是泰山郡守,那泰山郡也会成为金窝的。
所以只要他不倒,我们糜家靠在他身上那就是稳赚不赔的。”
“那万一他倒了呢?”
“二哥,我说你天天都在干些什么啊?刚刚我分析那么多,再加上我糜家鼎力支持,这样都会倒那只能说天要灭我糜家,怨不得他人了。”糜贞扶额,指着糜芳说道。
……
另一边,糜芳兄妹前脚刚刚出了郡守府,戏志才后脚就从正堂后厅走了出来。
“怎么样?志才,对于这个糜三小姐你怎么看?”
“天纵奇才,可惜错生女儿身,否则出将入相必有此人。我说主公,你也够狠啊,这趁火打劫的本事也不差那糜三小姐分毫。干脆主公直接去跟糜竺提亲,把这糜三小姐娶过门,那这糜家就彻底跑不掉了。”
“好你个戏志才,居然拿我开玩笑啦!那糜贞不过一个十岁不到的黄毛丫头,亏你想的出来。”
“其实这一说起来,忠倒是觉得完全可行。主公你看,糜家小姐这份能力就是放在这整个大汉来说那也数不出双手之数,似这等才学一般公子少爷她肯定看不上眼的。然而此番却在主公这里吃了亏,那主公的才能她心中自然有数了;
再有糜家现在处境确实不怎么好,但是按照主公所预料的太平道一旦起事,依照徐州现有的军事力量肯定会打败仗。朝廷必然会换人接替徐州牧,那时候便是糜家的翻身机会,到时候你们的合作还能稳固吗?”
说到这里,苏秀心中泛起滔天巨浪,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以后的历史走向吗?
黄巾之乱之后,汉灵帝确实撤换了徐州牧,而糜家也正是此事攀上陶谦的高枝,从此便彻底在徐州站稳了,任凭徐州几度易主,糜家的地位却再也难以撼动。
“主公你再想,即便是糜家没有攀上徐州牧,五六年之后随便哪家诸侯和糜家联姻,你们的合作还能进行吗?同时还会平添一个强大的对手所以这此事宜早不宜迟啊。
还有,忠知道主公没有世俗之见,惟才是举,糜小姐如此高才,难道你真的不动心?”
经过戏志才这一番分析,好像和糜家联姻确实是一举多得的美事,可他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糜贞的年纪和穿越前他儿子差不了多少,让他娶过门确实感觉有点无法接受。
“志才,你的心思我明白,容我多考虑考虑吧。况且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斟酌,缓一缓再说吧。”
戏志才见苏秀面有难色,也不明白苏秀在为难什么。但是该说的他已经说了,怎么决定就让苏秀自己拿主意吧,毕竟这更多的是苏秀自己的私事。
“志才,跟我一起去趟军营吧,之前跟你说过的精兵政策就在这两天选人。你作为军师也该去了解一下吧。”
“主公,我就不用去了吧?你让我献计献策我还能说出个子丑寅卯,你让我选拔精兵那不是强人所难吗?”
戏志才倒不是说真不会分辨精锐,主要是之前陪于禁一起去军营观摩士兵训练,结果这群大兵听说军师来了,死活拉他一起练,还说什么郡守大人都训练,军师也不能例外。
结果可想而知,戏志才被折腾的三天没能下床,这种经历他再也不想要了。
苏秀也听于禁说起过戏志才这窘事,知道他的想法。但是今天的选拔他还非要把他拉过去。
于是苏秀开口道:“志才,好说你也是我泰山军的军师,如果对军队的战力高低没有数以后怎么调兵遣将?走走走,今天我就是扛也要把你扛过去。”
戏志才见推脱不掉,只好提心吊胆地跟在苏秀后面。
……
演武场
场上十对士兵正在一对一打斗。苏秀和戏志才信步走到高台之上,对正在看比武的于禁说道:“文则,左边第三个比武台上那个小个子叫什么?”
“大人,他叫管亥,也是我们泰山人。”旁边一个军司马见苏秀问起来,便给他介绍道。
“等等,你说他叫什么?”苏秀怀疑自己没有听清楚,又问了一遍。
“啊?他叫管亥啊。怎么了,大人认识他?”
管亥,怎么会是管亥呢?在苏秀的印象中管亥是历史上兵围北海,最后使得孔融不得不请太史慈向刘备求援的黄巾猛将啊,怎么会在他的泰山军中呢?
“管亥?此人训练表现如何?”
“要说训练表现的话,那他真的要多拼命有多拼命,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再加上他入伍前有点功夫底子,伤在他手里的士兵都十好几个了,背地里大家都叫他拼命三郎。”
“那你们有问过他为何如此吗?”
“听说他以前家中还是有一点底子,后来因为得罪了县官,便找了各种理由霸占了他的家产。
大人上任之后,那县官被人举报,大人将他收拾了之后,管亥便感念大人对他的恩德。听说大人鼓励参军,就来郡所参军了。
正好那个时候,大人在全军说出选拔精兵的计划,这小子就开始疯了一样训练,拉都拉不住。”
听到这里,苏秀基本上确定了这个管亥应该就是历史上的那个管亥了,这样的话那台上这场比试完全没有意义,管亥应该大优势胜出。
果不其然,不到十个回合,管亥的对手便飞出比试台。苏秀让人把管亥叫过来,打算亲口问问他一些事情。
根据苏秀的记忆,管亥在三国演义之中是在兵围北海的过程中被救援而来的关羽阵前斩杀。
管亥听闻郡守让他上前,赶紧从擂台下来快步走到高台前,略显紧张的单膝跪地。
“管亥是吧,不用紧张,上前来,我有点事问你。”
管亥快步走到苏秀面前,苏秀便问道:“管亥,听说你也是泰山人?”
“是的,大人,我是泰山梁甫县人。”
“听闻梁甫县有人在施药画符,你知道吗?”
“回秉大人,属下也曾听闻过,据说这些人都属于一个叫太平道的组织,在画符施药的同时,他们也在给大家描述一个天下大同的理念。”
戏志才再次听到太平道的消息,顿时提起精神,想要听听这个太平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