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人呀!”大嫂嗔怪着,看到两出妯掩着面跑开了,后面传来大哥不以为然的大笑声,从这大嫂的神情中,小青明显的感到二人别样的甜蜜,而这正是她求之不得的东西。看到她愣头愣脑的样子,大嫂扑哧一笑“一切都不习惯吧,时间长了就好了,婆婆就是那样的人。”她以为她还在跟婆婆见怪了。
“你刚来的时候习惯吗?大嫂,”小青问道。
“什么习惯不习惯的,十分的姑娘好做,三分的媳妇难当。”大嫂意味深长地说道。
“大哥比你大几岁呀?”小青好奇地问道。
“我们同岁,都是十九岁。”大嫂幸福的说道。
“你看,你们只比我大一岁,孩子都有一岁多了。”小青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们也是,呀?”大嫂有一些搞不懂了,她也不晓得说什么好了。
大嫂已经在摘菜了,那小油菜凤子刚拔出来,嫩夭夭地,婆婆不是要炒几个菜吗?这抢新的菜大家肯定是爱吃的,可是经过年前的那一场大雪,把泥土都凌泡了,大嫂的三寸金莲一踩下去一个坑,脚一拔起来,鞋底鞋面全沾上了泥巴,她刚要提起脚来拍这个上的泥巴,那只脚又陷了下去,小青本来还在想着心事的,看到大嫂的这个样子不禁笑了起来,大嫂也笑了,她说得话更好笑了。
“你看我这驴疙瘩子脚,我又不胖,还踩下这么深。”她自我解嘲地说道。
“大嫂,让我来吧。你呀,就是享福的命。”小青说着话,走下菜地,她走过的地方虽然也踏下去了一点儿,可是,不向大嫂那样,泥巴把脚脖子都捂过了。她一点儿也不为难地掐了一大抱放在臂膀下,大嫂还在拍着鞋子上的泥巴。
“我要是有一双你们那么好看的小脚就好了。”小青不由自主地说道。
“有什么好呀,你看你们走起路来多自在呀,哪像我们?”大嫂说道。
“小脚人的命好呀,你看你和婆婆,都是小脚,都那么好命。”小青把自己的婚姻看作是因为她是大脚的关系。
“平儿会长大的,他长大了,你的好日子就来了。”大嫂劝道。
“他什么时候才长得大呀?”小青在心里说道,她望着大嫂为难地笑了。
地里的大蒜苗正长得旺盛,炒腊肉最好吃了,可是小青不敢擅自做主了,她试探性地问道“大嫂,晚上炒几个菜呀,弄得不好,婆婆又该说我了。”
“也是呀,就扯一些蒜苗炒腊肉吧。反正这是自家的菜地,想吃什么你看着办。”她又故意回过头来,小声的说道“婆婆那是穷讲究,不管他,反正我们自己也要吃,公公是村长呀,她自己觉得不得了了。”看得出来,大嫂对婆婆的作法也有一些不满意,这回小青来了,正好和她说说话。
听大嫂说了这话,小青的怨气消了一少,两人抱着菜上来了一会儿,孩子就醒了,在房间里哇哇大哭,大嫂生怕孩子尿了床,菜凤子掐了一半就丢在筲箕里,嘴里喊叫“来了,来了”就往屋里奔,她着急地踩着莲花碎步的样子十分斯文,也很好看。小青看着她的背影,十分地羡慕,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大嫂已经把孩子抱出来了,边走边分开孩子的双腿,看他的裤裆里有没有尿湿的渍子,见是干干净净的,当妈妈自然是十分的高兴,嘴里就在夸了“我家的宝宝真乖,我家的宝宝不是一个小憨头了。。。。。。”
小青把板凳拉开让她坐下,大嫂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就开始端孩子尿尿了,她的嘴巴还在“嘘。。。。。嘘。。。。。”小青也凑了过来,她把菜凤子拿在宝宝的面前晃动着,小家伙抻手来抓,眼看着就要够着了,小青的手往后一缩,小家伙就抓了一个空,这样反复几下,小家伙就乐了,“咯咯。。。。。”地笑了起来,可就是耽误了正事,还没有尿出来。
“不跟你玩了,不跟你玩了,做你的正事吧。”小青故意扭过头不理他,一下儿就听到尿尿的声音。
“小家伙挺爱玩的。”小青说着,冲宝宝一笑,小家伙就笑得前后晃动,妈妈都有一点抱不住了。
“像他的爸爸,吃饭的时候才看到了人。”大嫂有一些抱怨地说。
“那是哪个起来做豆腐呀”小青在娘家就听说了他们家里做豆腐卖的事情。
“现在是公公在做,叫他的爸爸学,他爸爸还不肯呢?”大嫂有点情绪地说道。
“听说做豆腐要起早床,大哥肯定是不愿意吧?”小青这么想,就这么说了。
“是呀,就是不肯起早床。公公说了几回了,他也不听。有什么办法?”
“大哥他是舍不得你呀!”小青和大嫂开起了玩笑,话一说出口,她自己的脸倒行红了。不由地尴尬地笑了起来,大嫂也笑了,一个男人如此地迷恋她,她的心里不晓得有多甜,大人一笑,就像是导火索一样,小孩子也跟着笑了,他不用明白大人们为什么笑,他边笑边挥舞着重一双小手,身子快活地扭动着,他们的笑声把正在晒太阳的公公婆婆也张醒了,他们齐齐地看了过来,婆婆不屑地撇了撇嘴,不当一回事,公公想说什么,他已经举起了手,看一下婆婆的反应,又低下了头,起身把板凳拖了拖,太阳西下了,大门口的阳光已经阴下来了,可是婆婆坐在阴影里并不想动。
公公刚刚的样子小青看到了,她对二位老人有一些诚惶诚恐,其实到这会儿,他们长得什么样子,她都还是不是十分的熟悉,她也没有那个胆子直面他们,反正在这个家里,平儿,大嫂,还有小侄子,她都已经很熟悉了,特别是宝宝,她十分地喜欢,在这个孩子的面前,她才是真实的,她不需要考虑什么?孩子的笑声会让你忘记一切的烦恼。同时,碰到尴尬的场面,就和小家伙混在一起,时间好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