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英在心里想着,今天晚上就不要出去玩了,因为家里连一个照门的人都没有,要是婆婆回来了,她见大门上一把锁,不生气才怪了,于是,做好事情了,她关上了大门,回到屋里躺了下来,可是,心中莫名其妙地烦躁地不得了,她不由得坐了起来,那二胡悠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其实说实话,躺在床上听起来也不错,可是,她的心里平静不下来,想去又有一些犹豫,只好又躺了下来,但是,这样躺着不安逸,那样躺着也不安逸,脚上好像长了毛一样,这天晚上的月亮很圆,月光从窗外洒了进来,照得屋里明明亮亮的,平英越发地烦躁不安。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从床上爬了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锁上了门就走了,那轻快的音乐向她招手了。
却说婆婆和两个孙子来到了医院,看到大媳妇怀里的孩子焉调调的,落心收了工,草帽还来及取下,正在跟医生商量着什么,医生的意思是要他们把孩子抱回来算了,因为什么药都用了,一点好转都没有,他们已经尽了力了,可是,落心坚决不同意,他要求医生再试一试,不管是什么后果,他们都认了,一边的长龄止不住地抹眼泪,连有人走了进来也没有注意到。
“长龄,凤香好一点没有呀,你们快吃饭,我来抱孩子。”婆婆心疼地说道。
“妈妈,你来了呀。”长龄哽咽着说道。
“哪门这个样子呀,我看一下孩子。”婆婆着急了。
医生看到有人进来了,没有再往下说,摇了摇头走了出去。落心不想大家知道事情的真相,他扒了扒长龄的肩膀,说道“你把孩子给妈妈抱着,先吃一点再说吧。”
“我不想吃,你快吃,你上了一天的工了,你先吃吧。”长龄扭过脖子说道。她不想婆婆和孩子们看到了她的眼泪。
“都吃,人是铁,饭是刚,一顿不吃饿得慌,孩子给我,你们放放心心的吃,孩子好了,你们还得给他们挣口粮了。”婆婆体贴地说道,语气有一点威严,她说着那话,好像孩不会有什么事的,不要担心。
“我的凤香就是有一点调皮吗?想嘲一下爸爸妈妈嘛,这回嘲了,以后就乖乖地长大了,再也不嘲你们了,还要你们跟着她享福了。”婆婆看着怀里的孩子说道。
刚刚还垂头丧气的长龄竟然高兴了,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问着婆婆"妈妈,你以前见过这种情况吗?我担心死了。”她又对缩在那里的两个孩子说道“老大,老二,来妈妈的身边来,你们在家里要听婆婆的话呀,妹妹好了,妈妈就回家了。”
“妈妈,我们回家吧,医院里头不好玩。”老大牵着弟弟地手,慢慢地走到妈妈的身边。
“妈妈,我要吃一口口,我饿了。”老二刚刚才会学说两句,他说边挨了过来,靠在了妈妈的身上。
“是呀,不要担心,你看一下,这些孩子们多乖呀,你得把自己的身体注意好,而且,我看凤香好多了,应该没有什么事的。”婆婆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儿子,落心的饭碗端在手上,脑子里不晓得想什么,半天没有动筷子。
“老大,你走了这么远,肯定是饿了,你跟你的爸爸吃去。”婆婆见老大没有吃的欲望,故意又说道“你喂两口到孩子吃,刚刚在屋里,他们都没有怎么吃饭了。”
“来,儿子,我喂你吃点吧,在家里多好呀,你们要多吃一点才长得快嘛。”落心一脸慈祥地说道。
“爸爸吃我才吃。”老大十分灵巧地说道。
“好,好,我们一人吃一口来,好不好?”落心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他对二儿子说道“你也跟妈妈比一比,看哪个吃得多一些,我和哥哥比一比。”
“妈妈吃我才吃,”老二奶声奶气地说道。他已经吃了一口中,看到妈妈又喂了过来,他偏过脑袋,把筷子往妈妈的嘴里喂,长龄只有自己吃了一口,然后又喂老二,慢慢地,一碗饭总算是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完了。
“我们在医院里陪着凤香,你们两个回去洗一洗再来,反正又不远,太早了我还睡不着了。”看他们总算是吃下去了一点,婆婆又说道。“热水我都烧好了,就含在后锅里,你们回去洗一个澡呀,换了衣服再来,这孩子多平稳了,没有什么事的,难道我带着你们还不放心呀。”
“我就在医院里随便洗一把算了,你也忙了一天了,你跟孩子们早一点回去睡吧。”长龄看着病恹恹的孩子有一些不舍。
“我们回去吧,我是要洗一个大澡了,你都不晓得,我的身上有多脏”,他又重新带上了帽子,拉着不情不愿的媳妇,回头给妈妈摆了摆手,两个人走了出来。为了孩子,长龄已经三昼夜没有合眼了,他生怕她的身体爱不了,所以拉她出了医院,就是痛痛快快地洗一个热水澡也好呀,起码,活动一下比地那儿干着急好哇。
两人一会儿就到了家了,谁知,门上一把大锁,他们虽然有一些吃惊,但是,也没有功夫往下想,孩子的事够他们操心的了,一开门,长龄进了屋里,一下子哭了起来。
“别哭呀,孩子没有事的,你可不能有什么事呀,你要好好的,孩子才能好好的。”
“你说,她会没有事吧。”长龄靠在男人的肩头轻声问道。
“没有事的,别听医生胡说,他不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能说明他们的医术高明呀,别担心,他们不是说了吗?最好的医生学习去了,明天就会回来。他一回来,我们的姑娘就有救了。”
“真的呀,你怎么不早说?”长龄转忧这喜“我去舀水去,我们快一点洗好了去换婆婆他们。”
“你歇一下吧,我去舀水,你看你,都几天没有合眼睛了。”落心体贴地说道。
两个洗了澡出来,觉得浑身清爽,这时,不远处的悠扬的二胡声一下子传进了耳朵,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长龄不禁说道“还是年轻好哇,我都想着孩子好了,我们一家人也去那里玩一回,真是好听呀。”
“是呀,其实,我跟你说实话,我只想着孩子好了呀,我们都能好好的睡一觉,躺在床上听二胡也是不错的呀,你呀,更要好好的补一觉呀。”落心说着打了一个呵欠。“我也想睡呀,站着都能睡上一天一夜。“
”你看看你,熬了这几夜,又瘦了。“
“没事,我洗了一个澡,精神头又回来了,我们快点走吧,婆婆他们还在医院里了,得换他们回来早一点休息,说不准呀,我们的姑娘好的多了。”长龄抬头跟男人说话的时候,竟然看到了平英的朝里头缩着身子,原来她也在这儿了,怪不得大晚上的,大门上一把锁。
“好好,我们快点儿,出来走一下是好,你看你的精神好多了。”落心没有看到平英,他的心思都在他们三母子的身上,他看长龄有一点吃惊的样子,也没有多想。
看到儿子媳妇来了,婆婆又过细了看了一下子凤香,递给长龄的时候说道“孩子的呼吸蛮平稳,应该没有什么事的,你们也要把自己的身体照管好,这一大家子的人还要吃饭了,孩子睡了,你们也睡一下,一熬一夜身体怎么受得了呀,都早一点睡,我们也要回去了,老二也在打瞌睡了。”老大亲热偎到妈妈的身边,老二却连连打着呵欠,站在婆婆的身边揉着眼睛。
“你们快回去吧,一晃都半夜了,大儿子,给婆婆引路哟,你是小男将了哟。”长龄交待着儿子。
“妈妈,我牵着婆婆走,我是大哥了。”老大过来牵起了婆婆的手。
婆婆和孙子们回来的时候,平英在前一步溜了回来,她看到了大哥和大嫂从稻场上走过去的,她在心里确定,大嫂一定看到了她,她一定会说给婆婆听的,自己每天晚上拿一只鞋底出门,说是和从珍在一起纳鞋底,她要是看到自己和一帮年轻在一起,不晓得会怎样想了,想不到自己出来玩一下,也要受到别人的干预,真是过得不安逸。在床上还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听到了几婆孙回来的脚步声,婆婆在中着两个孩子小心一点,还没有等婆婆喊门,她索性摸黑出来把大门打开,一边关心地问道“你们回来了,孩子好点了没有呀,”
“好点了,好点了,你怎么这么快就来开门呀?”婆婆有几分意外地说道。
“就我一个人在屋里,我不得听着点门呀。”平英才不会说她是才回来了。
“哎呀,家里还是有一个人才好哇,你去睡去吧,我们洗一洗也要睡了。”刚刚还在发愁的老人总算是有了一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