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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回 智囊化作尘与埃 出言不逊身遇险1(1 / 1)

这日,严嵩入宫面圣回来,乘坐轿子路过街头,刚好看见书生售智囊的摊位。此事严嵩早有耳闻,心道,是何等狂人敢在这京城当街卖智囊!

严嵩说:“停轿!”

轿夫们随即停下轿子。后面一台轿子也迅速落下,从轿中匆匆走出一位中年人,身材矮小,脑袋小,耳朵眼睛鼻子嘴巴皆小,连脖子也细短,在他的身上,你简直找不出一样大的东西。但此人官大,乃礼部尚书,叫于全,是严氏父子的心腹。

于全小跑至严嵩的轿前,腰板压低站在轿旁,恭敬地问:“相爷,有何吩咐?”

严嵩说:“你可听闻有人最近在京城的大街上天价卖智?”

于全说:“卑职有说听闻。”又手指书生说:“正是那位年轻人。”

严嵩见这摊位的摆设,不屑道:“与江湖术士无别,莫非也是蒙骗?”

于全说:“卑职早先已试探过他,倒也不全是胡说。”

严嵩说:“你怎么试探他的?”

于全道:“我问他,我有两个儿子,无论我如何对他们,他们总认为我偏袒另一方,对我心存抱怨,如何解决?”

严嵩心中明白,于全哪里是试探,分明是真去买智囊。

严嵩却不揭破,只问:“他如何作答?”

于全道:“他说,‘你只需分别把两个儿子偷偷叫入屋中,具言他的优点、兄弟较他的不足和自己对他的喜爱器重,再给他一些恩惠,让其揣在肚里,免让兄弟知道后影响家庭和睦,如此,两个儿子必定都以为你心中偏袒自己’。”

严嵩听后,对书生顿时刮目,说:“倒真是个诡计!”想了想,又说:“既然如此,老夫也去问他买个智囊。”

于全劝道:“相爷睿智非凡,何须向他买智囊?”

严嵩冷言道:“我只有道理。”

于全不再敢劝,见书生的摊位前排有三人,示意手下去赶走这几人,相爷怎能等待?自己则搀扶着严嵩下了轿子。

黄大姐见严嵩和于全的手下在虎着脸驱赶人,咆哮道:“谁敢在这里捣乱!”拉着灵儿径直从茶社中飞至书生身后。旁边人看得惊叹不已。

书生瞅了瞅这几名手下,轻笑道:“先来后到,自古规矩。”

一名手下呵道:“我家相爷是何等人物,要依你这规矩!”

话音刚落,严嵩已来到身后,冲手下厉声骂道:“混账!规矩是人定的,也是定给人的!滚一边去!”

几个手下灰溜溜退到一旁。

严嵩站在最后,并不急于上前。

可前面的民众见到严嵩,哪敢先于他问计,纷纷躲开,连正在问计的人也说:“公子,我一会儿再来找你!”赶紧闪开了。

严嵩想等吗?当然不想,但他根本不需派人驱赶,他的权势已足够有威力。

于全搀着严嵩坐到桌前的板凳上。严嵩示意于全等人退后。书生也示意灵儿和黄大姐退至一边。

人来人往的街道被切出一个空旷的圈,圈中,二位智者四目想对,书生浅笑,严嵩一脸平静。

书生问:“不知阁下想问什么?”

严嵩微微闭上眼睛,神色专注,说:“老夫想问你,当今天下北有鞑靼骚扰,南有倭寇入侵,内有奸臣当道,如何应对?”

严嵩所问问题竟和学士、张居正的如出一辙。严嵩说的奸臣当然不是指自己,而是指徐阶等人。在这个敌对面里,他们都是彼此眼中的奸臣。

书生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呵呵一笑,说:“北拒鞑靼,南灭倭寇,内诛奸臣,则天下可安定。”

严嵩道:“公子说得太简单了,北如何拒鞑靼,南如何灭倭寇,内如何诛奸臣,还望你明示。”

书生说:“若重兵出击,北拒鞑靼不难,南灭倭寇亦不难,相爷所虑者乃重兵出击后内政空虚,他人得逞,那时南北之胜均成了别人的战利。”

书生对严嵩所答也和答学士、张居正的话如出一辙。

严嵩心中一惊,这话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上。这么多年来,严嵩不是不想击退鞑靼、剿灭倭寇,如果外安内定,他这个首辅岂不做得更自在?可如果内有变数,的确会让徐阶坐享其成。故而在没有解决徐阶之前,这两股外患都得养着,以牵制徐阶,首先确保他不敢轻举妄动。

严嵩和徐阶在很多事情上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严嵩不禁睁开了眼睛,细细打量这位语出惊人的年轻人,他的眉宇间透露着灼人的轻狂,更透露着非凡的智慧。

严嵩随即又闭上眼睛,说:“很对,该如何解决?”

书生说:“并不难,可为了五两银子让我来操这份心思,太亏了,只待有朝一日我该操这份心思时,再与相爷说不迟。”

严嵩不再追问,点头道:“好,好,好!”言毕起身。

于全赶着来搀扶,严嵩对于全说:“代我奉上酬劳。”

于全摸出五两银子搁在桌上,再搀扶严嵩缓缓离去。于全很想知道严嵩问了什么,书生又答了什么,但既然严嵩只字不提,于全不敢过问。

严嵩坐进轿子,向于全吩咐道:“彻查此人来历!”

于全应诺道:“卑职明白。”

徐府的后园中,玉婉今日要做一件大事。这件事像阴魂一样纠缠了她将近两年,她苦不堪言,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将阴魂驱散,至于阴魂背后是腥风血雨还是灿烂晴日,随它吧,我徐玉婉从不仗势欺人,却也不受屈辱。

玉婉一面差人准备菜肴、点心和美酒,一面差人去请景王。不多时,景王带了几个随从神采奕奕来到徐府。景王倒也懂规矩,先去面见学士。

学士依礼接待,笑问:“殿下今日如何有空来到臣府中?”

景王说:“前几天玉婉回来,我备好宴席要为她接风洗尘,可惜双双有事耽搁了,故而玉婉请我今日来贵府中与她一叙。”

学士已猜出玉婉想做什么,笑道:“原是故此,我一把年龄了,你们年轻人的事,但凭你们意,我一概不管,殿下以为如何?”学士这话的意思是,假如玉婉拒绝了你,可是你们年轻人自己的事,怪不到我头上。

景王哪能领会,他还以为学士是说他绝不干涉玉婉和自己的婚事,顿时眉开眼笑,说:“甚好,甚好,徐大人甚是开明啊!”

学士笑道:“那殿下快去赴约吧!”又吩咐下人道:“快带景王去后院!”

景王好一番春风得意,迫不及待赶至后院。玉婉已在园中等候,身旁别无他人。景王远远就喊:“玉婉,我来了!”见玉婉要行礼,又说:“千万不要行礼。”

玉婉便不行礼,微笑道:“仓促请来殿下,也不知是否耽误了殿下的要事,万望殿下见谅。”

景王盯着玉婉说:“在本王眼中,就算天大的事也比不上你重要!”

玉婉完全不理会景王这句情趣话,只伸手道:“殿下请。”

二人面对面入座,玉婉拧起酒壶为景王倒了一杯酒,自己也倒一杯,端起酒杯说:“前翻殿下盛情邀请,玉婉却未能赴约,特以此杯酒向殿下赔罪。”

景王豪气地说:“这点小事本王怎会计较呢!”将杯中酒一饮而下,很享受地摇晃头颅,卖弄道:“真乃菜香酒醇人更美!“

玉婉对景王这句情趣话还是充耳不闻。

景王又情谊浓浓地望着玉婉,说:“玉婉,如今你已长大成人,本王的王妃之位空缺多年,我对你的心意江河可鉴,我们何不趁早把好事办了?”

玉婉等的就是景王这句话,只有对方明确说出,自己才能明确拒绝。

玉婉面若寒霜,恢复了她的高冷,说:“我不愿坐这王妃之位。”

景王脸色乍变,接着却哈哈大笑,你莫以为他是气量大,而是又把这句话会错意了。景王说:“你放心,将来我登基后,一定封你做皇后!”伸手要去摸玉婉的手。

玉婉警觉地缩开手,说:“殿下误解了!”

景王的手僵住了,不解道:“误解?”

玉婉绝然道:“玉婉心有所属,并不恋景王!”书生曾说自己不用嫁给景王,已从爹爹口中得到应证,那么书生说的拒绝方法也会管用,所以玉婉用上了这最狠的法子。

景王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不恋本王?就算你不恋本王,你竟敢如此不留情面地拒绝我!景王阴沉着脸问:“什么,你再说一遍!”

话已说出,再无法回头。玉婉复道:“玉婉心有所属,并不恋景王!”义正言辞,无半分畏惧。

景王只觉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暴怒如雷,把酒杯重摔于地,叮,瓷片四处飞散,咬牙切齿恨道:“岂有此理,竟然有人敢夺本王所爱,告诉我他是谁!”

玉婉冷冷道:“他是谁不重要,请景王不要再纠缠我!”

景王指着天空,道:“我一定会查出他是谁,将他碎尸万段!”

玉婉说:“殿下请便。”

景王哼一声,怫然而去。

景王这种人,玉婉早已看透,一向只有两种心态,第一种是自己要得到,不管用什么手段,第二种是自己得不到的他人也别想得到,不管多么歹毒。即使我跪求,景王会放过那个所谓的他吗?不会。那么,索性让景王随便。

他是谁,模模糊糊,因为已无可能;他是谁,却又真真切切,因为只能想到他。

盈盈虽未站在玉婉身边,但和小豆一直透过窗户监视着所发生的一切,她怕那个混蛋景王欺负玉婉。景王已走,盈盈和小豆迅速步入院中。

盈盈骂道:“什么狗屁景王,我最看不惯这种人,什么本事也没有,整天耀武扬威,他要不是生在皇家,早没命了,真恨不得一剑杀了他,臭德行!”

玉婉叹道:“可老天偏偏叫他生在了皇家,高人一等,什么都像本该得到!权势最容易催长一个人的嚣张气焰,如果有一天他真当了皇帝——”玉婉不敢想象地摇头。

身无长处、道德败坏,却因为生在好的家庭而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人岂止是这个景王,又岂止存在于那样的朝代!

盈盈扬起鼻尖,不屑地说:“姐姐不怕,就算他做了皇帝,有我在,他也动不得你半分!”

玉婉心知,盈盈把很多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但玉婉也心知,真到那时,盈盈一定会奋不顾身地保护自己。这是她最好的姐妹!

玉婉朝盈盈感激地微笑,释然道:“好了,不管以后怎样,起码现在我把这个阴魂摆脱了!”

但释然只是一时的,玉婉很快燃起另一种心忧。景王只会查出一个结果,他。我现在无异于将他推进了刀山火海,他会怎样?这正是玉婉想问书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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