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后台很硬,所以觉得我必败?”除了这个原因她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值得如氏傲慢的。
“是又如何!”如氏倒是坦然承认了。
李若惜像听到一个不好笑的笑话一般,无聊的刮了刮手指甲,漫不经心地道:“如大婶不是就忘了郡守特批那件事了吧,你们的后台在硬也只不过是个主簿,而我的后台……”后面的半句话她没有说出来,其一、是想让这些人自己去衡量,其二、是因为她不清楚这郡守到底能不能保她,到时要是真出了什么事,牛皮可就吹大了。
“张萌你别高兴的太早,别以为你身后有郡守大人我就拿你没办法,我还真不信这郡守这么抬举你。”如氏眼中闪过一丝怀疑的光芒。
“信不信由你,郡守大人特批的文书可不是假的。”李若惜收回漫不经心的神情,正色道:“我奉劝如大婶一句,你我之间的恩怨最好别牵扯无辜,像今天这种事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若发现有下次那可不是警告这么简单了,我会以妨碍公务为由治你的罪,知道妨碍公务要受到什么刑法么?轻则五十大板,重则发配或者是连坐之罪,你可要想清楚了到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如氏面色铁青,目视前方,恨的咬牙切齿,藏在袖管里的手指甲嵌进肉中也未觉得痛。
村民这次是真正的见识到了她的厉害,她连如氏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他们这种没有势力的小老百姓,其实认真注意一下她话中的意思就能明白,她其实是在维护他们。
外姓人读懂她话中之意心中满怀期待希望早日能扳到周姓人,没读懂的只是要门外观望。对周姓人且言她这种做法无非是在挑衅,当然也有例外的。
李若惜起身带着高大的张二牛飘然离去,在回去的路上恰好遇上从齐岭脚回来的周二媳妇,李若惜瞥了她一眼,周二媳妇心虚的低下头,用眼角的余光瞟见从自己家渐渐散去的人,心觉不妙,赶忙跑回家。
“嘭”的一声,如氏一脚踹飞了刚才李若惜坐过的凳子,还没觉得解恨,恰好看见儿媳回来,问道:“周全那边怎么说!”
周二媳妇看到刚才那招架就知道自家婆婆一定受了气,小心翼翼地道:“周全只说拖延税收时间和不必在挑事端,他已经安排了在一线天入口看着了。”她与周家管家合谋之事之字未提。
如氏闻言,不由蹙眉,思索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对劲,沉声问道:“周全就没说要给村民什么好处么?”
“没有。”周二媳妇回答的很干脆,偷偷抬眼留意了一下如氏的神情,见她未起疑,心里安心不少,周全要给村民免两层租金,那可是两屋的田租啊,还有奖励,给那些贪生怕死的村民还不如自己得呢,所以她自作主张与周志高合谋拿下那两层的租金,她想等事成了之后在告诉如氏。
“这周全是越来越抠了,你去告诉他要想让村民听话最少得把租金免三层,不然没人听话!”如氏说道,想到刚才张家小子的一翻话不禁有些头大。
周二媳妇闻言,心开始虚起来,想了想,瞟了眼如氏不悦的脸,弱声道:“恐怕这周全也不会听我们的吧。”
“不听?他还以为是以往么?没有三压阵这些人哪还怕咱,刚才张家小子带着村民来周家闹,别说三层,全免人家还不定听咱的!”一提到这事如氏心中便冒火,她知道李若惜厉害却没想到厉害到了这种程度。
“娘,那些村民一个个胆小怕事,要不……”周二媳妇眼波一转,想到周志高说的那翻话,上前在如氏耳边,说道:“我们就给他们来点狠的!”
“啪”一声,如氏回身就给了她一耳光,冷声道:“好好动动你的脑子,你以为现在还是三在的时候啊,你拿什么给他们狠?!”
“我就不信周家一大家子还打不过他们。”周二媳妇抚着被打的脸,委屈地道。
“周家虽大,但你想过没有,周扒皮以前是怎么做人的,想他们帮忙没好处,想都别想!”如氏太了解那些姓周的了,这也只能怪周扒皮自己,连自家人都不放过。
周二媳妇动了动嘴,还想说话,如氏瞪了她一眼,打断道:“好了,什么都别说了,你去跟周全说不免三层租金买不了人心,想用强的让他派些人上来。”
周二媳妇不敢再造次,退了下去。
走在水库路上的张二牛一脸崇拜,大快人心地道:“萌萌你刚才真的大厉害了。”
“所以说有些事情不一定要用武力。”李若惜笑了笑,天知道刚才她心有多紧张。
张二牛挠了挠后脑勺,憨憨一笑,“你就别笑话哥了,哥知道自己笨。”
“哥一点都不笨,哥聪明着呢,刚才在田间要不是你,我还想不到引水还的这诀窍。”李若惜夸赞。
张二牛笑了笑,不好意思起来。
俩人回到家时,去捎口信的大宝未归,便让张二牛搭了把手在她的房间后搭了个洗澡间,又在墙上开了一扇门,挂了一道帘子,做好这一切,却还未见大宝回来,等到傍晚,大宝才迟迟归来。
进门后,李若惜忙给他倒了碗水喝,大宝接过,咕咚咚喝下后,用袖子抹了把汗,才道:“今天我在亭部等了一天,也没见赵求盗回来。”
“哦,那你有没有问米乐他们,他人去哪了?”李若惜问道,赵信那人很自律不可能无故离岗,定是有什么急事。
大宝望着她,说道:“米乐说赵求盗,被赵家请回去了。”
“赵家?”李若惜闻言,凉凉一笑了,心下明了,说道:“那你回去休息吧。”
大宝见她面色不佳,临走时,说道:“萌叔,米乐说了赵求盗回来一定会将此事告知。”
“好了,回去休息吧,都累了一天了。”李若惜说道,一提到赵家心里就不带劲。
“那我就先回了。”大宝见她的面色,有些担忧。
晚上,吃饭时,一派沉静,只听到见吸哩呼噜的喝粥声,使人极不自在,半晌,王氏打破沉默,“萌萌,家里的粮不多了,你看……”
话还没说完,桌底下便有双脚踢了过去,王氏吃痛,白了张木匠一眼,李若惜都看在眼里,笑道:“娘,没粮了就把屋后的粮收割了吧,虽然穗根上还有些青但也割得了。”
“也只能这样了,你都不知道,你爹他……哎哟……”王氏在桌下的脚又挨了一下,瞪了张木匠一眼,不悦地道:“你老踢我干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食不言,寝不语。”张木匠喝道,他想给他儿子一个惊喜,现在说出去有些早了。
李若惜望着二老,一个想藏着,一个要揭开,藏着的又不想让揭的揭开,你来我往的把原本沉闷的气氛鲜活起来,也不知道他们神神秘秘的干嘛,笑着问道:“爹,你最近神神秘秘的在做什么?”其实,这几天也注意到了,因忙村里那点琐事也没过问。
张木匠没好意思回答,低头喝粥,王氏没好气的望了他一眼,替他答道:“你爹拖人买了些材料想帮你做把琴,就这事你爹还藏着噎着,也不知道他想什么。”
李若惜心中涌起一股热流,暖暖的,笑了笑,望向一直未语的张春兰,心下明白了,问道:“爹你会做?”
“其实也不难,只是爹不懂音律,这音色怕是调不好。”张木匠说道,做木工是他的强项,对音律他却是个门外汉。
“这个不难,爹只要做好,到时我自会调试。”李若惜笑道。
张木匠却有些疑惑,问道:“萌萌,你是何时学会弹琴的?”她识字他们是清楚的,但弹琴他们还是刚知道。
“这几年在高山亭私塾打杂时,见有人弹过,看多了听多了也就会些了,只是弹的不是很好。”李若惜找了个很据有权威的理由,相信这个理由足已信服他们了。
一家人将信将疑的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吃过饭后,李若惜给还孩子讲解了一下,前两天教的三字经的意思,又教了他们识了“初”字和一些三字经,又在灯下画了一幅她前世画像,现在她是张萌所以可以跳出来画自己,画出来才知道前世的自己是个绝世大美人。
第二天一早,起来收拾得挡,走到篱笆边,刚伸了个懒腰,便看见从村口出来一人,赵信见她高举的双手,调侃道:“才起床啊,真够懒的。”
李若惜很是意外,赵信这么早就过来,还以为是自己没睡醒呢,望着从院门走进来的人,好奇地道:“我听说昨天你回赵家了?”
赵信一笑,已经猜到了她的意思,“我又不是小孩,我想做什么我心里清楚。”
“这就好,我就怕你……”李若惜望着他俊秀的脸,打住未说完的话。
赵信唇角勾起一抹笑,“怕我什么?”
“怕你听你母亲的话,忘了自己的身份该做什么。”既然问了,那就坦白好了,只是她没想到他还这一面,不都说他刚正不阿,铁面无私么?那应该是个很沉闷的人才对,怎么觉得,挺闷/骚的。
“行了,说吧找我什么事?”赵信单刀直入,不想提家里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