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报复他吗?”吴何刚挂断电话,正将手机往口袋放着。听到这句话,手机直接从手里滑出落进口袋里。
吴何立刻转过头,发现一个矮小的身影站在他的身后。由于之前心里太过紧张以至于都没发现有人回了寝室。
吴何认识他,他叫李元立,是寝室里最小的男生。可能是年纪太小,身体发育还没跟上,导致性格有些柔弱,更加偏向女孩子。
被吴何暴戾的眼神盯住,李元立心里有些发怵,急忙道:“你别误会,我,我不是想威胁你什么,只是,只是想劝劝你别那么做,如果被发现了,后果会很严重的。”听完李元立的话,吴何松了一口气,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事的?”
李元立同样也放下心来,立即说道:“那天排队的时候我就在你后面,你和那个人刚吵起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我记得当时他有对你说过他的名字,但是后来你对大家讲那件事的时候却说你不知道他的名字,也记不清那个人的模样了。我当时觉得很奇怪,所以就没对大家说,想看看你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吴何苦笑一声,略微沉默后说:“你不是第一个发现我的想法的人,不过之前那个人并没有劝我,只是要我想清楚。”
“他是谁?”李元立好奇的问。
“甄实。”
李元立愣了一下,不解的问:“班长,他怎么……”“怎么不阻止我,对么?”吴何顺着李元立的话说了下去。李元立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吴何的话。
接着,吴何缓缓的对李元立说:“我问你,如果你心情极差的时候被一个瞧不起的白.痴叫人打了一顿,说实话,你想怎么对他,会做什么?”
“我……”李元立有些犹豫,似乎这对他来说是道难题。
不等李元立说出答案,吴何就接上自己的话:“别告诉我你不想把这顿打还回去。我想,只要是个人,是个男人,都咽不下这种气,都会想要报这个仇。只不过有些人不会使用暴力,有些人不能使用暴力。而我能,也会,但是那样做我要付出一些代价。因为我家里的情况是你们无法想象的。”
“这也是为什么当你窥破我的意图时我会会那么激动。”
李元立一时间变得有口无言,尽管他并没有说什么。
吴何一只手搭上了李元立的肩膀,李元立微微颤了一下,恰好其他两个室友此时破门而入。趁着室外传来的叫嚷声,吴何说道:“谢谢你没有把这件事说出去,你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吗?”李元立忙不迭地点头:“嗯、嗯!”
“嘿,吴何你丫干嘛呢?”
“没什么,我和元立聊聊天。”吴何一脸笑容的回答。
“我说你怎么一下课就不见了,原来是回寝室里来了,现在还有点时间,咱们出去逛逛?”
“好,走着!”
……
接下来几天,校园同平常一样平平淡淡熙熙攘攘。
“班长、班长,吴何被人带到天台上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星期四下午,李元立慌慌张张的冲进教室朝留在教室里的甄实喊道。
自从那天和吴何谈过话后,李元立这几天一直都和吴何形影不离。
甄实看着满脸通红的李元立,刚想问话,一道粗厚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就是甄实了对吧,这件事我劝你不要插手,我知道邹攸很重视你,但他同样也得给我们几分面子。”
甄实看了来人一眼,随后笑着走了过去。
李元立不敢出声,心里十分紧张和害怕。之前让他过来找甄实帮忙,他一股脑地照做了,可是却没想过甄实能不能,会不会去帮吴何。
天台上,一群人正围着吴何。
“小子,你牛逼,吕全一双手差点就全给废了还做的无声无息,你是有种,可惜了还在这学校里。”一个穿着西装貌似领头的男生恶狠狠的对吴何说道。
他旁边一个光头将手里剩下了的烟一口吸完,然后将烟头扔到地上用脚尖碾灭,急声说:“岩哥,快点动手吧,不然那小子叫了老师来了就麻烦了。”
那被叫做岩哥的人挥了挥手,满不在乎的说:“怕什么,他不敢,他要是叫了老师他会比我们更惨……”
“砰--”天台的门伴随着一声巨响急转而开。紧接着,一道人影如同一袋垃圾一样被扔了上来。
天台上几个围着吴何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缓缓走出来的甄实。他们心中的惊讶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要知道他们可是用铁栓栓住了门的!毫无疑问,这些还沉浸在惊讶中无法自拔的人被甄实三下五除二打翻在地,并且站都站不起来。平日里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的他们,今天只能抱着身体,蜷在地上不停的呻.吟。
看着地上这些个缩成虾米不停呻.吟的人,甄实忍不住道:“真不知道你们哪来的自信,居然认为邹攸要给你们面子,难道是他在这里沉寂太久了,没有人记得他了?你们也是可笑,把他对你们的不屑一顾和视若无睹当成忌惮四处宣扬。”
“知道你们在他眼中是什么么?就是一群没有自知之明、不自量力,互相之间逞能,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看看你们自己,一天到晚在这里做些什么?翘课、逃学、骂人、打架,这种既浪费时间又极其幼稚的行径亏你们还将它视作炫耀的资本。你们要是真有本事,现在站起来。
岩哥蜷在地上轻蔑狠毒的盯着甄实,唧唧哼哼地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们有钱。对,你们家里是很有钱,比这里很多人还要有钱,所以你们可以浪费比他们更多的时间,你们可以不担心自己的将来。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有钱可以这样做,不是因为现在处处都要钱,而是因为现在钱越来越不值钱,过去几十年积攒起来财富,几天就能挥霍一空。还有,你们就这么笃定,你们父母的就是你们的?”
“这就是我最看不起你们的一点,由于你们父母的给予,你们有了高档衣食,有了豪华的住处,有了唾手可得的奢侈品,有了一些人无法企及的生活,你们是不是认为你们拥有了很多?可事实上,你们一无所有,当你们失去了父母,不说你们会干什么,你们在这个社会面前多么微不足道、一无是处,这具被你们糜乱无度的个人生活所将败坏的身体,还能让你们做什么?”
“不要说这不可能,家破人亡这种的狗血剧情每天都在真实的上演。”
天台上针落可闻,之前的呻.吟声全都消散不见。吴何干咽了一口唾液,颤声道:“我……我们有区别吗?”
甄实撇了他一眼,答道:“当然,他们只不过是披上了一件另类的外套来自欺欺人,以此掩盖自己内心的惶恐与无知罢了。而你们,已经在这缸温水里泡得太久了,根本不愿意去醒悟。”
“,you.was.the.!”一道洪亮且具有磁性的声音从天台入口处传了出来。甄实转过头去,发现周礼和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外国男子一起走了上来。
甄实眯起了眼,认真的说:“马森先生?”
那外国男子淡然一笑:“看来你的老师已经向你介绍过我了,中国有个成语叫做‘闲话少说’那我就不做自我介绍了。”
马森的全名叫做。
也许很多人对罗斯查尔德这个姓氏并不了解,但这实属正常。因为这个被称之为欧洲第六帝国的庞然大物一直隐藏在大众的视线盲区里。一些欧美学者也对它进行过研究,不过在八十年代,很多关于它的著作都奇怪地消失了,他的真实情况仍然充满谜团。曾经有一句经典的话形容当时美国的情况“民主党是属于摩根家族的,而共和党是属于洛克菲勒家族的……”其实在这句话后面还应该跟一句“而洛克菲勒和摩根,都曾经是属于罗斯切尔德的!”
而马森,是当代rothschild家族里的一个另类。不仅是他在这个近亲通婚的犹太家族里没有犹太人的生理特征。而且他做事的风格也与这个行事历来低调的家族大相径庭。
他做过的事,让甄实不得不慎重待他。
但他为什么到了这里,没人知道。
甄实向马森弯腰敬礼,认真的说:“当然,您是长辈,请随意。”马森笑呵呵的指了指周礼,说:“你对我的朋友似乎没有这么礼貌。”
甄实摇摇头:“情况不同。”马森眼里精光一闪,略带玩味的问:“如果那个时候是我你也会那么做?”“当然,情况不同。”甄实重复了这句话。
“你使我想起了从前的我,只有尊敬,没有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