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忙活了大半夜,现在要回去休息。有个建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刘昱欲言又止。
“卧槽,咱们兄弟间,客气个毛啊。”吕刚在刘昱肩膀上猛拍了一巴掌。
“你们抓紧时间拿到口供,同时,还需要保密,免得打草惊蛇。邹诚和树大根深,说不定你们内部都有他的眼线。如果这货……,”刘昱朝杜自立呶了呶嘴:“有个三长两短的,有口供也奈何不了邹诚和。”
刘昱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他来送人情,必须保证让吕刚能顺利得到这份好处。
“你谁啊?我们警员办案,还需要你来教?”小疯子不乐意了,一个毛头小伙在自家师傅面前说三道四的,这还了得?
“闭嘴。”吕刚脸拉了下来。
小疯子看吕刚动了怒,嘴是闭上了,但心里却是不怎么服气。
“我是谁?我是一个见义勇为的好市民。好了,我也不跟你计较。”刘昱叮嘱吕刚道:“要是县局那边需要我帮忙,就说一声。这个案子要夯实了,差不多要进县局。”
刘昱的话让小疯子惊诧不已,这个人年纪轻轻的,说话这么霸气,在县局都有关系,难怪师傅对他客客气气的,看来以后要多多靠拢才是。
“这都是弟弟给我带来的福气,谢字我就先不说。今天三位的住宿费我包了,出了这个门往西走三百米,有家如意宾馆,你们去那里休息吧,我老婆今天值夜班。”吕刚长久在体制内混日子,人情世事很练达。
等刘昱他们离开,吕刚给杜自立带上手铐,吩咐小疯子道:“去,把他扔禁闭室。”
“好咧。”小疯子答应得很是爽快。据同行们说,经验丰富的老警员,抓到嫌疑人之后,不会立即审讯,而是先扔进去关一段时间再审。今天算是逮到机会,可以好好地跟老警员学学办案了。
“警官,别啊,我害怕,我怕鬼。我现在就交代,不会有半点隐瞒。”杜自立瘫在地上就是不走。
吕刚给小疯子使个眼色,意思是别用强,就让他在地上躺着。掏出一根香烟,正准备点燃,小疯子殷勤地凑上来,拿出火机“咔吧”帮他点着了香烟。
“警官,求求你们了,现在就审我吧,我一点也不保留。”吕刚他们淡定的神情,让杜自立心急如焚。
如果这两人不审他,而是交到别人手里,万一是邹诚和的内线,那就死翘翘了。
“那就跟我们进审讯室吧,我们陪你过夜。”吕刚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杜自立把所知道的全部都交代了,如果今天能顺利完成邹诚和安排的任务,就是帮他害死了六条人命。
也就是说,经由杜自立的手,已经害死了三人。
除此之外,他又交代了许多陈谷子烂芝麻的往事,十几岁的时候偷看寡妇洗澡;二十几岁猥亵同单位女工未遂,被人家老公打得鼻青脸肿。总之,他想拖到天亮,天一亮,鬼就不能现身,他也就不用害怕了。
刘昱三人一鸟走不多远,就看见了如意宾馆。一个五官姣好,身穿工作装的女人站在门口,正等着他们。
“请问,是刘昱弟弟吗?”苗苗客气地问道。
“我是刘昱,你是嫂子吧?”从面相上看,她和苗大棒子真不像一母同胞,但对方这样问了,肯定是吕刚的老婆,苗大棒子的姐姐了。
“我就是,”苗苗应道:“弟弟长得真是一表人才,英俊潇洒,这姑娘是你女朋友吧,长得跟仙女一样。这位,哦,我听吕刚说还有位联合国驻华理事,应该就是这位老先生了吧。”
苗苗的话先是让林听海羞涩和自美,后是让她忍俊不禁。贾光辉红着老脸,吭哧了半天,才说道:“咳咳,那都是以前的事,现在我投身玄学,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
“呱呱、呱呱。”乌衣看她把每个人都夸了一遍,唯独没有问候自己,很不高兴。
“哎呦,好漂亮的鹩哥哟,这嗓子真亮堂。”苗苗是真会说话,把乌鸦说成了鹩哥,还夸它叫声好听。
“呱呱。”乌衣果然受用,叫声也温柔了许多。
“快进来吧,别总站在门口说话。”苗苗说着,就带他们去了宾馆三楼,打开一间客房:“这是个套房,是我们宾馆最好的房间,你们就住在这里。天也快亮了,早点休息吧。有什么需要,随时喊我。”
“好的,谢谢嫂子。”
“别嫂子嫂子的,把我都喊老了,以后就叫我苗苗吧。”苗苗微微一笑,退出房间,并随手关上了门。
三人看了下房间,套房内的大卧室有张双人床;小卧室有张单人床;还有间会客室,摆着长沙发和大茶几。
“师父,咱们怎么像是蒙在鼓里一样,这邹诚和怎么会想着害我们?”贾光辉好奇了一路,现在总算是逮着机会发问了。
林听海也是满脸期盼地望着刘昱,希望得知内情。
“好吧,这件事,我正想跟你们说呢,咱们都坐下,听我慢慢说。”自从贾光辉和林听海被女鬼吓昏,他们对后面的事一无所知,包括邹诚和的恶行,也是同样不清楚。
他们能一路忍到现在才发问,已经不容易了,再不告诉他们,也说不过去。
刘昱就把邹诚和、陆玉娇和任生三人的纠葛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贾光辉一边听一边把茶几拍得梆梆响,林听海也是气得直咬牙。
“师父,咱先不说邹诚和好坏,我们帮了他,为什么还要找人来害我们?”贾光辉愤怒之余,还是不解。
林听海觉得贾光辉脑子转不过来圈,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傻啊,他邹诚和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跟他要那么多钱,他不卸磨杀驴才怪。”
“是了,这个邹诚和真他娘的不是东西,他是头上长疮脚心流脓,从头坏到底了。”贾光辉骂道。
“因为证据不足,我本来没打算用世间律法惩罚他,只想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料他竟要杀人灭口,主动送证据上门,这真是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刘昱恨恨地捶了下沙发。
“也幸亏我发现走的路不对,告知了师父,也幸亏师父手段高明,咱们三个才幸免于难。”贾光辉边表功边拍马屁,又问道:“师父,您后来是在和谁说话?当时我觉得冷飕飕的,您不是有阴兵相助吧?我咋觉得,您的身份不简单呐?”
林听海忙道:“是呀,我那会儿也觉得好冷,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现在累了,以后再说,你先去休息吧。”刘昱打发贾光辉去小卧室,扭头对林听海露出个痞痞的笑来:“走,咱们两个去大卧室,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林听海却不干了,偷眼看到贾光辉脸上强忍的笑意,本想训斥刘昱胡说八道,念头一转,脸色一红,竟先去了大卧室。
“哇奥,这么快就答应我了?难道今晚就是我刘昱告别处男之夜?我会不会很害羞呢?”刘昱用食指在鼻子下狠狠一拉,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经过小卧室门口的时候,还看到贾光辉冲自己竖大拇指。
“你干嘛?没看到我要换衣服吗?脏死了,我要洗澡。”林听海进了房间,正拉开衣柜从里面取浴衣,一眼瞥见刘昱眉飞色舞地跟了进来。
“啊,好的,好的,你换衣服吧。”刘昱心里更乐了,这是要在哥面前毫不保留嘛。
“那你还不出去看电视?找抽是不是?”林听海嗔道。
刘昱灰溜溜地回到客厅看电视,但心里还是充满了希翼,等会这小妮子穿着浴衣出来,嘿嘿......
几分钟后,林听海穿着粉红的浴衣悄悄地走了出来。
“不许偷看。”走过刘昱身边的时候,还发出了警告。
林听海袅袅娜娜地进了浴室,毛玻璃朦胧地透出她凸凹有致的身材,又加上吹到鼻孔的香风,刘昱热血上涌,某个部位开始了蠢蠢欲动。
“天姿蒙珍宠,明眸转珠辉,兰心惠质,出名门。吴兴才女沈珍珠......”淅淅沥沥的水声伴奏,林听海又唱起了她最喜欢的歌曲。
过了足足半个小时,林听海才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走了出来,单薄的浴衣下曲线玲珑。
看刘昱瞪着色眯眯地眼睛瞅着自己,林听海心跳加快,嗔道:“看什么看?你不去洗吗?”
“好,我这就洗。”刘昱咽了咽口水,忙不迭地答道。
林听海“咣”地一声关上卧室门,刘昱这才进了浴室,鼻子里吸进去的都是林听海留下的香味。
刘昱心猿意马地胡乱洗了一通,用浴巾擦干净身上的水,要出去的时候,才想起没有带换洗的内衣,只得拿浴巾裹了身体,蹑手蹑脚地走到大卧室门口,轻轻地推了推。
可恶的门,纹丝不动。
“听海,开门啊。外面连个被子都没有,你让我怎么睡?”刘昱低声商量道。
“你没长眼吗?看看沙发上是啥?快到沙发上睡觉去,别想美事了。”林听海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
刘昱转身一看,晕死,啥时候沙发上多了一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