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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妃跟瑞定说了一阵子,选儿媳妇这种事,一时半会是说不清楚的。

只是陪着吴妃过了不到十个女孩子的家室,性情,祖宗八代,瑞定觉得比看官员考评,从里面找出虚假之处还要心累。

好容易吃过午饭,他借口要午睡,急匆匆奔回北五所了。

吴妃等他出去就看着又夏直乐,“可总算是有件害怕的事情了。”

又夏上来给吴妃捶肩,“别说殿下了,就是奴婢在一边听着都晕了,难为娘娘能记住这么多。”

“儿女都是债,操不完的心。”

好在吴妃也知道这种事情跟瑞定是商量不出来什么结果的,拿着淑宁送进来的几家姑娘的名单,自己一个人去琢磨了。

瑞定这才松了口气。

一转眼便到了除夕。

早上起来,瑞定先在北五所里沐浴更衣,又去隔壁接了瑞安。

还有个七弟瑞诚,似乎是想显示自己已经长大成人,能一个人走路,倒是比瑞定还早走一炷香的功夫。

躲他躲的这么厉害?

瑞定跟瑞诚差了八岁,从成长再到上学都没什么交际,瑞定虽然也装不出兄友弟恭的和睦场面,不过瑞诚这番行事还是让瑞定心里凉了一凉。

“我们走吧。”瑞定看看瑞安身上的披风斗篷等物都带好了,这才将人手一拉,兄弟两个一起出了北五所,往皇宫东北角去了。

瑞安有点挣扎,不过也知道瑞定是为了他好。

大概是出于锻炼的目的,从上一辈开始,皇子在宫里一般是不能坐轿的,瑞安身子骨不好,再加上冬天的穿戴,要是全靠自己走到地方,估计到了就得请太医了。

“谢谢哥哥。”刚走没两步,瑞安小小的声音响起。

瑞定听见将步子又放慢一些,瑞安已经开始有点喘了。

不多时,两人到了地方。

这一处地方虽是宫里祭祀神佛的地方,不过有点奇怪。宫里给这地方起了个诨名叫做”大杂院”。

拖前面几个皇帝信仰不一样的福,这里既有佛堂,也有道场,和尚尼姑道士一个不少,已经坐在各自的地方,等着仪式开始。

瑞定拉着瑞安进了侧殿,发现二哥、三哥、四哥都还没来。

宫女上了热茶,给瑞安的是一杯姜汤。

不多时,皇帝也来了,看见还有三个皇子没到,皇帝脸色一沉,太子道:“去催,佛祖神仙面前如何能敷衍了事。要是误了时辰,来年佛祖神仙怪罪下来,孤要他们好看!”

瑞定一笑,从容道:“父皇,昨夜下了一夜的大雪。宫里的太监宫女扫了一夜这才将路清出来,几位哥哥想必是因为这个才来的晚一些。”

太子眼睛一瞪,“既然知道下雪就该早点出来!”

皇帝哼了一声,太子消了音。

“佛祖神仙面前,你们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皇帝虽然声音不大,语速也慢慢的,不过也再没人敢开口了。

瑞定一杯茶还没喝了一半,就听见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只见已经搬到宫外的三位皇子一起出现,进来就给皇帝跪下来。

“儿臣来晚了,请父皇责罚。”

皇帝站起身来,扫了他们一眼,道:“也不算太晚,喝口茶暖暖身子。”

瑞清面无表情的接过宫女捧上的热茶喝了一口,冷冷道了声:“多谢父皇。”

瑞明瑞启两个也是差不多行事。

“既然路上雪大,就该早点出来。”皇帝虽然重复了太子的问责,不过语气舒缓了好多,好像是在替他们开脱一样。

瑞明隐晦了看了一眼瑞定,发现他正冲着自己笑,心道他已经替他们解释过了。不过就算没这个眼神,他也知道除了瑞定,在场的不会有给他们说话的人。

瑞明低下头一笑,又跟自己左侧的瑞启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有门。

等到后来的几位皇子喝了茶,外面的小太监进来往地上一跪,“陛下,时辰到了。”

皇帝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已经全部起立的儿子们,道:“再看看自己身上可有欠妥的地方。”

这时候自然是不会有的,不过还是上来几个太监,给众人又正了正头冠和腰带,皇帝带着他们出了侧殿。

这“大杂院”修的奇怪,正殿三间一模一样的开间,中间是道场,供奉着三清祖师,左边是佛堂,里面是大日如来,右边严格来讲也是个佛堂,因为供奉的是观世音的雕像。

这么一算,是佛家占了上风,毕竟观世音也是个菩萨。

不过这里面的观世音是被中土同化了的观世音,她的雕像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要知道最原始的那个观世音,可是个长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

所以也算是平分秋色,一家一半了。

皇帝走在最前面,身后紧紧跟着太子,剩下几个皇子分成两队,又在太子后面跟着。

众人先进了中间,依次上了香。

虽然遇见穿越这种事情,但是瑞定对这些神佛之事依旧是敬而远之,而且他有点跑神了,话说这供奉用的香都是一样的,供到三清祖师面前的跟供给大日如来的香都是内务府一起采办的,这么说其实佛道是一家喽?

上完香,几位皇子在一边等着,皇帝带着太子去跟那位主持仪式的长发长须的道长说话去了。

每年都是这样,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在道观里就是占卜,大日如来和观世音那里都是抽签。

占卜没什么可说的,全靠道长一张嘴解释,但是瑞定怀疑如来还有观音前面供奉的签筒里几十根签都是上上签,不然他都看了这么十几年了,皇帝连根中签都没抽到过。

只是该地震地震,该洪涝洪涝,一天都没耽误。

这事情瑞定做惯了,况且他只要跟着上香就成,连话都不用说,于是跑神就是理所应当的了。

这么一跑,他不禁又想到了林黛玉。

她算是借居在贾府的,都不是一个姓,今天一天的祭祀,祭拜祖先活动她都不能参加,得一个人一直到晚上,等到贾母她们从祠堂里出来,守夜的时候她才有人陪着。

不过林黛玉也是个不喜热闹的性子,也许不会太过难过吧。

只是过年,又是除夕,她冷冷清清一个人待在贾母后院,看着丫鬟来来往往忙忙碌碌,心里肯定不舒服。

瑞定这边想着林黛玉,不过林黛玉却没在想着他。

但是确如瑞定所料,林黛玉屋里冷冷清清就她一个人。

虽然有雪雁紫鹃陪着,但是这两个毕竟只是丫鬟,林黛玉心里不免又是离愁别绪,怏怏地歪在床上没什么精神。

特别是她院子里左右两扇小门都开了,丫鬟进进出出的,虽然看不见,但是声音传来也不免听得人心烦。

“也就这一天,这里毕竟近些,况且晚上的宴席要摆在老太太的大花厅里。”雪雁劝道,“姑娘要么去写写字,我给姑娘点香磨墨。”

林黛玉摇了摇头,没说话。

半响,她道:“你们都出去,我一个人待会。”

“姑娘有事儿唤一声便是。”

等到雪雁紫鹃都到了外间,林黛玉在床上歪了一会,心里是越发的难受了,有点想给父亲写信。

只是又该说些什么呢。

不过是徒增烦恼,惹得父亲伤心罢了。

况且回忆起临走时父亲的嘱咐,还有父亲对贾府的感官,再想想林府的境况,还有父亲愈发繁忙的公事,林黛玉不免又要暗自垂泪。

无论如何,父亲都不会把她接回去的,她要在贾府里一直住到出嫁。

林黛玉红了面颊又红了眼圈,拿帕子往脸上一盖,往后一倒,却被腰间挂着的玉佩硌了一下。

瑞定送的玉佩。

手里捏着温润的玉佩,想着五皇子两次派人来送的礼,林黛玉心里不免涌上了一丝温暖,只是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自打第二拨人前来,还涉及到了宫里的娘娘,外祖母便让她挂着这玉佩不能离身了。

还有五皇子的称呼……

还有在宫里当女史的大姐姐。

虽然贾母商量事情是避着林黛玉的,但是林黛玉自小被父母两个充作男儿教养,又是掌上明珠,自己也是聪慧无比,就算没听见贾母跟两个舅舅商量事情,但是就靠猜也能猜到八九不离十。

只是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她虽然明白,但是却不敢深想。

都是亲戚,肯定是要相互照应的,但是——

“宝玉遣我来看看姑娘。”

“姑娘。”紫鹃掀了帘子,轻声道:“宝二爷屋里的晴雯来了。”

林黛玉急忙坐起,对着梳妆镜一看,方才那番胡思乱想之后,泪意消散,原本通红的眼圈也看不出什么破绽了。

她道:“请她进来,去倒茶来。”

晴雯坐到林黛玉身边,笑道:“宝玉怕姑娘一人待着胡思乱想,特意差我来配姑娘说说话。”

林黛玉心知除夕夜自己是万万不能被人看出一点情绪来的,笑道:“怎么让你来了,宝玉屋里能离了你去?”

晴雯嗔道:“怎么不能离了我,他屋里还有一个比我妥帖万倍的袭人姐姐看着呢。”

两人调笑两句,虽然一开始林黛玉是打着应付的心,不过三两句话下来,倒是真的没那么伤心了。

这时候,只见王熙凤并周瑞家的,带着两个眼生的婆子进了林黛玉屋里。

晴雯急忙起身站在了林黛玉身边。

王熙凤看了宝玉屋里的晴雯在,有心打趣,只是场合不对,便把话咽了下去,正色道:“这两位是庆阳伯府差来给妹妹送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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