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首还可以有些补充,一个是“得之”当然首先是感情情感的“得之”,即得到对方而双方认可,情感能相通,如果没有这个“得之”,而是其它的什么这个那个这些那些的而且独独却没有这感情情感的“得之”的话,那那些“钟鼓”“琴瑟”及相关之类的就只剩下了其本身存在的意义,象可能转变为某种艺术某种智慧某种人类共通的情感感觉,而与具体的某个人某些人可能就没有很多或多大或多少什么关联了,再一个是后两句诗的两次“参差…左右…”似乎与前面的“雷同”,但是注意后面两句有琴瑟和钟鼓,于是,参差和左右成了音乐的之高低和节奏之左右,再深一层的话就是男者和女者可能已经如关关睢鸠一样,能一唱一和,也如前面所说的有和悦之声了,因为,何乐而不为啊。
接下来是《葛覃》,这种感觉是很清新很纯粹的,首先是为了给自己做身还算好的衣服的象收割葛,做成粗细布,做成适当的适合各个时候和各个场合穿的衣服,因为大概女子喜欢衣服喜欢好看喜欢干干净净喜欢好衣服是极其天生的,所以其整个过程都心情愉悦,象能感受到叶儿的晶莹,象小鸟儿的叫声仿佛都是在歌唱而多么好听,而后,要回家了,因为有自己给自己做好的几套衣服(在那个时候,穷人或应该说奴俾能有一套或两三套自己合身也耐穿的衣服就是多么大的满足甚至幸福),能这样回到家就是某种成就感和激动感,因为有种内在的感觉在心内就是:爹娘,女儿终于长大成人了,能自己给自己做事了。所以当然要特地将自己从头至尾采的原料织的这些布来做的这些衣服洗得干干净净,欢欢快快地来见自己可能许久没见的爹娘。这里是很美的,除了女子完全靠自己的劳动获得自己的衣食特别是这里强调的自己从采葛织布到为自己量身而做衣外,而且劳动本身的美在这首诗里也尽展无遗,因为能感受到“维叶萋萋”,因为能感受到“其鸣喈喈”,而且能自己来“为chi为xi”,并亲自将它们做成衣服,所以回家时特别地将它们洗得干干净净,高兴高兴来见父母,这其中的劳动之美,劳动之细腻而内含的劳动的人类之伟大,于如此“简简单单”的词句中毕露无遗。
接下来是“卷耳”,其实题目仿佛是与诗本身所表达内容无关或无太大关系,但是这其实正是诗人应该具备的这种飘逸的美感,这里是男子在采卷耳以充饥,因为男子和其仆从大概是在应该离家的路上(因为只有正在离家的路上时才会“怀念在家乡的心上人”和想“暂时忘家乡”和由此引起的“暂时不心伤”的这些感觉),而且注意这里是一路越发“不堪”的感觉,注意这里的“越发”两个字,首先本身的饥饿和劳累,于是坐下来采卷耳,而因为思念大概刚离别不久的心上人,所以心情不好,而不想再采将框撂在路旁,而接着吃了之后赶路,终于坐骑也疲惫不堪,走不动了,于是停下来要靠喝着酒来缓解怀念刚刚离开的家乡,而一会又骑着马儿上了高冈之后,马儿累得眼睛都开始发黄,而人也由喝杯中酒到喝壶中酒来维持由前面诸多的思念而致的心伤,到上了石山(完全由石组成的山,应该是越来越高越来越远了)了,而马儿踏石当然更损身体,终于累伤了身,而仆从大概因为没有骑马一直走路所以也累出了病,再联想起前面的思念心上人怀念家乡而至于的心伤,此时更觉得是满目满心凄凉,多么真实!其实突然有一个不太好的想法,难道几千年前的人倒还更象人?
接着是《樛木》,这里的以樛木作比喻,现在来看也是很新奇和非常恰当的,大概就是现在所谓的“贵人相助”,或者所谓的“运势相伴”,于是可以让诗中的“乐只君子”能如诗中所说的“累,荒和萦”之,而能让自己的浮躁之心被时常安抚,遇到困难时能时常被相助,而遇到能够希望成全之事能被成全。当然,这些很明显不是在算命,所谓什么贵人什么运势什么的,因为万事最主要最重要的最首先的当然是靠自己,所以这里是一种祝愿,但是祝愿得面面俱到,自然而坦然,从这其中的贴切和新意的比喻就可以看出其祝愿的真情实意。
接着的《螽斯》又是祝愿之意,当然便可看出来是祝愿多子多孙之意,而且这里的用词真的棒,真的怀疑几千年前是不是语言比现在要丰富不止一百倍?其它的不说,象“振振兮”作子孙成群的声势之振之意,象“绳绳兮”作子孙后代延绵不尽,其他象蛰蛰、诜诜、薨薨、揖揖互不相同,其实仔细想来也是这样可亲可爱,相比较而言为什么现在的语言如此贫瘠,而几乎于本身不但没有创新甚至还在缩水?
接下来是《桃夭》,所谓著名的桃之夭夭,现今的“逃之夭夭”相对其倒是有所“创新”,只是比原意的“桃之夭夭”之表达的意思和意境显然差之太远,这首诗也是祝愿之诗,而且是祝女子出嫁的,第一句是用桃花之艳丽来祝愿其家和乐融融,第二句是用桃实之丰盛来祝愿其家殷实丰富,第三句是用桃叶之丰满来祝愿其家后福延续,而且同样是“其家”,第一句用了“室家”,第二句用了“家室”,第三句用了“家人”,可见非常纯朴而且明显的诗意之一,就是不重复,而“之子于归”的重复因为是本诗主题,所以当然重复,可见那时的人作诗的思维是何等清晰和其实是心中自发的非常自然的严谨。
接着是《免罝》,这个意思大概就不那么“诗意”了,不过也是当时的现实,就是借着打猎来称赞公侯身边的武士正是公侯所需要的,一个当然是忠实的保卫者,一个当然是公侯信得过的,一个当然就因此是可以作为腹心的(我这里不用“心腹”是因为这现在实在是一个贬义词)。
接着是《芣苢》,车前草这名字倒有些熟悉,好象在哪听说过,这首诗写得挺可爱,因为好象是一首儿诗,不过翻译得有些奇怪,因为第一句是一堆一堆收藏起来,第二句又是一根一把的,第三句又是用衣服包起来,似乎互相联系不大,而且次序也有些混乱,如果把第一句放在最后一句,或者将第一句的“有之”就翻译成“啊,到处都有!”,然后再一根一根到一把一把到多得只能用衣角乃至整个衣襟包起来可能更合理更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