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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心将至(1 / 1)

“九爷,出事了”,楚游跨过浓密的枝叶,俯身趴在九儿的一旁,神色慌忙。

九儿倒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目光停留在站在不远处逗鸟的燕王身上,“怎么了?何事?”

“方才府中下人来报,今日在朝中皇上对九爷的处置已经下来了,派去宣旨的侍官苏文已经在去侯府的路上了,我们现在必须立刻赶回侯府,不然,若耽误了时间,那时,皇上若是怪罪下来可就麻烦了”,九儿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若是不在府中,岂不是落的对皇上不尊不敬之名,难免不会被小人记挂一翻。

“下旨?自从我回到侯府,还尚未入朝见过皇上和皇后祖母,这次不管皇上是何决定,只怕是…逃脱不掉了”,九儿握紧拳头狠狠地打在树干上…

“那我们该怎么办?弋儿姐姐该怎么办?”,看到他的手狠狠的落在树干上,擦破了皮,楚游也很是无措…

“楚游,你记着,百夜升这边一有消息,立刻派人告诉我”,九儿话语间已经从树上翻身跃下,落于地面。

“九爷,路上小心…”,九儿点头知会他,便立刻闪身躲进巷道里,避开了燕王的耳目。

宁静别致的小院里,百夜升不慌不乱地倒了一杯又一杯的绝生酒,百夜升曾说,百夜门的绝生酒本身就是一种毒,贪得无厌便会死,如今却全然不顾自己的性命,饮酒如命,却还如此平静。

两个得力手下如今一个不知所踪,一个重伤在榻,真真正正地剩下他一个人独自面对未知的艰险,生死…百夜明的奄奄一息,无药可救,再没有人能替他遮挡一切的风雨飘摇。

百夜升抬头看这晴的大好的天,眼帘里却是泪如雨下,隐隐作痛的伤口,开始如藤蔓一般在全身上下蔓延,痛楚狂乱地在腹部游走,百夜升手中的杯被握的几乎要碎掉。

眼中在竹篱边觅食的鸟突然腾空飞起…一行人已经站立在竹门之外…

领头的人站在几米远处向他行礼,“门主,已经准备好了”

百夜升目不转睛地玩捏着手中墨绿色的方形令牌,百夜门的绝生令,从百夜明交到他手中的那一刻起,他已经是这百夜门的新一任门主。

如今在他面前的全部都是他在百夜门培养了多年的心腹,虽然和其他人一同效力百夜门,实则只听命于百夜升一人。

这是百夜明告诉他的,一个人若想强大到掌控别人的生死,必须有自己的力量,而一个人若是想掌握自己的生死,必须有能以死效忠的力量。

百夜升看了看眼前一个个威风凛凛,年轻气盛的手下,不由得轻笑,“老爷子,看来,在掌握自己的生死上,您的确小看了孙儿”

百夜升拿起桌上的折扇,凝视了片刻,对那带头的人道,“派几个得力的手下看守曲副使”,“其他的人拿上我的密令去把百夜门所有的门徒都给我召集起来,一个一个审查,对百夜门不忠的,有二心的赐死,绝不留情”

一行人齐齐举剑以示明白,立刻朝不同方向散去。只留下了领头一人…

“门主,您的伤…”,那领头打量着百夜升的意思。

“无碍”,“你且去备车,我随后便来”

百夜升见他走了,拿出早上手下送来的信笺,“不见百君,莫怨人老”

“刘旦…”,百夜升的拳头紧握,将信笺狠狠的扔在地上,甩袖而去…

兮行将琴置于回音帛中,背在肩上,拿出庄寒交给他的羊皮图纸,一切准备就绪,兮行走下楼,轻轻的掩上了仙乐阁的阁门。

燕王在长安所居之处虽然不大,可却仍是虎狼之穴,加上他多次擅自离开封地,完全不把大汉律法放在眼里,终究还是要小心些…

对兮行来说,庄寒交代他救人虽非难事,可难的是若是百夜升他一旦与燕王一党,一心阻拦,他该如何?太子已经明确暗示过他,要他以博望为重,不与他人有牵涉。

容不得兮行多想,如今,应以太子之事为重。

庄寒持剑落于右侧,跟在刘据身后走进那高大的城门,冗长的青石道让庄寒的心不由得一沉。

这是他第一次走进刘据口中万般艰险,尔虞我诈的深宫后院,而刘据的打算让他心头犯冷。

刘据的交代含蓄,庄寒却明了万分。

庄寒走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是在刘据的东宫前停了下来。

“看到了吗?东宫那处小偏殿”,刘据左手背在身后,用右手指给他看…

庄寒“嗯”了一声,“殿下要庄寒保护的人…”

庄寒从不敢向他坦言相告,即便是如今已经站在了这里,仍然是说不出口。

他从未想过她所说的没有机会了,原来是这个意思,他从未想过她的离开,竟然是入了这深宫。他更未想过,她的身份,有一天会是太子的妃子。

“她喜欢什么,我便给她什么,如果是这样,她也不肯对我正眼以示,那…”,刘据不说,庄寒也不说,两个人就如此僵持着。

刘据有着庄寒不知道的事,而庄寒自以为的掩饰,却是刘据最深刻的忌讳。刘据对庄寒笑面以待,心中暗叹,她既然如此想你,那我便让她见你,你说,我这么做是否合她的心意?

庄寒垂下头,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属下依照殿下的吩咐便可,定会尽心保护殿下所珍爱之人”

刘据回头,深深的望向偏殿的方向,看到的却是高高的宫墙,转身抬脚朝正殿走去。

庄寒一个人走走停停,许久,才辗转来到了刘据所说的幽弋园,园门深掩,却露出一条细缝来,庄寒走近,侧身透过细缝看向园中,仍是一身鹅黄纱衣的她手握着轻巧的葫芦瓢,舀了一涡清水,轻轻的撒在陶罐里种的花草上。

一声吱哑的响声引起了籽玥的注意,机灵的籽玥立刻朝园门这边看过来,“是谁在那里?”

羽莺听到籽玥的声音也放下手中的水瓢,朝门那里看,“怎么了?”

“方才听到门响了,我去看看便罢”,见籽玥朝这边走开,庄寒也立刻躲身。这才没被发现。

“籽玥,掩门”,羽莺说着,便向屋中走去,籽玥哦了一声,也小跑着跟在了她的身后进了屋。

“姐姐,怎么了?为何看起来心事重重的?”,籽玥看向羽莺的目光与往日有些不同。

“籽玥,我们这一步棋是不是走的太险了”,羽莺不由得担心起来,她从早上看到籽玥带来的信条时起便一直坐立不安,她从未想过自己的计划会将羽弋牵涉其中,更没想到羽弋竟然会和百夜升在一起,又落入了燕王之手。

“姐姐无需担心,我的旧交向我承诺过,一定会护二小姐周全,二小姐不会有事的”,籽玥如此安慰着羽莺,眼睛却有意无意的看着窗外。

“如此便好,我可不希望,他们出尔反尔,若是他们敢伤害弋儿,我定不会原谅他们”

“姐姐放心,我们只是负责设计让百夜升归顺燕王而已,既然弋儿与这件事无关,那定然不会让他们有机会伤害到弋儿,或许弋儿还能助我们一臂之力也说不定”

籽玥话音刚落,一记响亮的耳光触不及防的落了下来。

“放肆,籽玥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弋儿她可是我妹妹,任何人想伤害她,我都不允许”。

羽莺的手颤抖着,她从未想过,籽玥竟然会拿弋儿的性命来当儿戏话。羽莺越来越看不清籽玥了,从她决定帮助羽莺的那刻开始,籽玥变得越来越倔强,执着。她再也不像从前一般,柔柔弱弱,楚楚可怜。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人。可仇心将至,羽莺还是信了她,若不是这样,父亲的仇何时能报?她多年的隐忍何时能了?

籽玥委屈的跪在地上,留着眼泪,“是籽玥说错了话,姐姐就原谅籽玥这一次吧,籽玥一心想替姐姐解忧,真的不知事情会如此棘手,姐姐原谅籽玥吧”

羽莺看在眼里,她这些时日的确因为她的事出入宫中消瘦了不少,也不免得心疼起来。颤着胳膊将她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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