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山知道谢逊为人豪爽,因此他也放开一切,露出肝胆道:“你我二人一见如故,自然是酒逢知己,但我们都是习武之人,只怕这样喝下去,即使千杯也醉不了,不如我们换大碗来,岂不痛快?”
谢逊名字里虽有一个“逊”字,但为人高傲,从不肯弱人一头,大声道:“好。”
薛绿竹见二人这么高兴,自然也不会阻止。
于是两人便开始豪饮笑谈。张翠山讲起了曾经孩童时候无家可归的惨状,谢逊便说起自己曾经的猎户生涯;张翠山又提到张三丰对他的大恩,谢逊便说起成昆对他的栽培;张翠山还讲了和几位师兄的趣事,谢逊便说起自己曾远赴西域时的所见所闻......两人聊得好不畅快,而薛绿竹便安静的坐在一边倾听,时而还会露出些许笑容。
约莫半个时辰后,张翠山已经露出醉意,一个时辰后,他便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他并非是一个对人毫无戒心的人,但是面对的是谢逊,而且还是正常版的谢逊,他自然放心大醉,他想的不多,只知道自己不能在谢逊面前留下怯懦的印象,不然便被谢逊看轻了。
谢逊自然没有那么容易醉倒,他是成年人,饮酒多年酒量惊人,莫说是用大碗喝酒,哪怕是抱着坛子喝,他也未必会醉。但他留了一个心眼,毕竟大家都是初识,自然要小心提防。他内力大成多年,早已能够熟练运用,体内“混元功”运转,喝进去的酒便会迅速消化成尿液汗水,自然要比张翠山高明。
但当谢逊看到张翠山真的醉倒时,他心里还是不怎么顺畅,暗道我谢逊一生光明磊落,不惧天地,今天的行径还比不得一少年,人家对我毫不好不防备,我却处处小心,还对他有过猜忌,此非大丈夫所为。
谢逊越想越难受,将张翠山抱上客栈内的房间后,他便对薛绿竹抱拳道:“我今日与张兄弟喝酒喝得舒畅,张兄弟对我敞开心扉热情邀醉,而我谢某却多有顾忌,实在不好再面对张兄弟,谢某无颜留在此处,就此告辞。”说完也不等薛绿竹回应便大步离去。
薛绿竹楞了片刻便把心思收回来,专心伺候酒醉的张翠山。
次日清晨张翠山悠悠醒来,他曾服过“续命八丸”,体内还残留着大量药性,因此宿醉后的他倒也没有头疼等毛病出现。
薛绿竹伺候完张翠山洗漱后,才告诉张翠山谢逊离去时说的话,张翠山对薛绿竹感叹道:“我与他喝酒未必没有目的,但我却不能说出来,谢逊洒脱男儿,我不如啊!”
说完后,张翠山伸手抚过薛绿竹的发丝,心里想着昨晚她定是守候了自己一夜,心里感动,便道:“绿竹啊绿竹,能有你相伴在我身边,我活得实在太轻松太幸福了。”
薛绿竹极易脸红,低头不语,但听得此话心里面自然美得很。
张翠山见此心痒得很,忙上前将她抱在怀中,张翠山身体还没长成,与薛绿竹差不多高,几个月前说不定还比不得她,此时两人相拥张翠山不用低头便能吻住她的樱唇。
正当张翠山跃跃欲试的时候,几声大笑传来,正是谢逊的声音。随后传来敲门声,谢逊一边敲门一边说道:“张兄弟可还在?”
薛绿竹忙从张翠山怀抱里挣脱,面红耳赤的上前去开门,好事被撞破张翠山也有点不好意思,忙整理下情绪等待门开。
“谢大哥来了啊,快快请坐。”张翠山忙热情的迎上去。二人昨日喝得高兴,早就以兄弟相称,当然这只是江湖上拉近关系的一种客套方式罢了。
见张翠山对昨晚的事丝毫不提,谢逊以为薛绿竹还没来得及告诉张翠山,便道:“昨日你请我喝酒,你是喝得真的酒,而我却使了些手段,实在惭愧不过,今天特地前来,正是为了向张兄弟道歉,还想要再请张兄弟喝一次。”
昨晚谢逊怀着愁闷离去,路上回忆着张翠山的豪爽,大感张翠山乃真男儿,随后又想到江湖如此之大,以后未必能够再碰见,本着遇见就不再错过的想法,谢逊便有转身回来,一方面想要道歉,一方面也是为了真真正正的交张翠山这个朋友。
张翠山笑道:“谢大哥言重了,若是真喝,我还是比不得谢大哥,哪用得着道歉。”
谢逊摆手道:“张兄弟莫要安慰我,谢某实在惭愧,若是不能请得这一回,谢某怕是再难见人。”
张翠山哪能愿意再喝?不仅是因为他得节省时间去寻找《九阳真经》排除体内的寒毒,而且今早起来看到薛绿竹憔悴的样子他也不忍心,但谢逊如此相邀,自己若是拒绝只怕会伤了谢逊的感情。
谢逊见张翠山面露犹豫之色,以为张翠山不愿与他深交,心里更是难受,便想要告辞,却听到张翠山道:“谢大哥的心意我能明白,你看不如这样,既然谢大哥这么看得起小弟,而我又十分敬佩谢大哥,不如我二人结为异姓兄弟,从此同生共死,祸福相当,你看如何?”
谢逊是个心思细腻的人,闻此忙道:“张兄弟是名门弟子,谢逊却是明教中人,怎么能够祸福相当?不好不好。”
张翠山有点生气的道:“谢大哥怎的如此看轻小弟?你看小弟可是追求名利而贪生怕死的人?”
谢逊忙道:“我怎么可能这么想?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翠山继续道:“我明白谢大哥是怕自己明教弟子的身份而影响到小弟的前途,但小弟并不在意别人看法,只求活得自由自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谢大哥,我张翠山敬重的是谢大哥的为人,若谢大哥看得起小弟,便全了兄弟的提议。”
谢逊早就感动不已,道:“好,张兄弟如此看得起谢某,谢某却还犹犹豫豫,实在当不得大丈夫,咱们即刻结拜,以朝阳做主,成全你我兄弟情意。”
说罢,谢逊拉着张翠山的手出了客栈,薛绿竹忙跟上,此时天色微亮,三人也没有办法准备香炉黄纸便往小镇外面奔去,准备找一个空旷的地方结拜。
三人脚步极快,不一会儿便到得一个小山坡上,此时太阳冉冉升起,三人跪倒同念誓词。此时谢逊还不是《倚天屠龙》时期的对老天充满怀疑的谢逊,他与同时期其他的人一样信天信地信鬼神,对着太阳发誓磕头自然也做得出来。
正在三人其乐融融的结束结拜过程时,一个声音冒出来道:“我道是谁一大清早在这里唧唧歪歪,原来是几个无知小辈在这里学人家结拜,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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