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听到有人讥讽,不禁转头怒目而视,眼前出现的是一位五十左右的长须老头儿,老头儿身上穿着绿色道袍沾满露水,静静的坐在一边好像已经很久了,三人从上山开始竟然一点儿没有注意到。
老头儿仿佛未见几人怒气冲冲的样子,继续慢悠悠讥笑道:“古人结拜,须得有红纸道明每人姓名、生日、时辰、籍贯,还得有父母、祖及曾祖三代姓名,然后摆上天地牌位,焚香叩拜,你们这样简简单单就结拜,岂不可笑?”
谢逊是大哥,这时自然得出头,但他看不透这个老头儿的深浅,自然不能轻易出手,因此说道:“我等此时来不及准备这些,江湖儿女不拘小节,重的是之间的情谊,自然不必在意这许多。”
老头儿又笑道:“说得倒好听,你们为一时之急连天地祖宗都不拘了,连祖宗都不在乎,还在乎什么情谊?”
谢逊也不恼,继续说道:“我兄弟二人情谊,岂是你这孤寡老头能明白的?”
见老头儿有点不喜,谢逊继续道:“至于祖宗,自当铭记于心,而不是等到有用的时候才拿出来祭拜,你这老头若是没有儿女便罢,若是有得儿女,怕也未必把你记在心上,更何况祭拜。”
谢逊擅长言辞,一般人怎么可能说得过他,此时更是把这老头气得要死。
老头儿怒道:“竖子无礼,今天我倒要代替你祖宗教训教训你这不肖子孙。”
说罢登时提剑跃起冲向谢逊,谢逊自然不惧,他想动手已经很久了,他天生神力,外加一身深厚的功力已是一流前期直逼中期,出手大开大合好不生猛,此时还没习得“七伤拳”,若是有七伤拳傍身,怕是直接对得一流中期的境界,饶是如此,他那勇猛的拳掌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光那气势便让人心生畏惧。
但老头儿的出手也让人十分惊讶,他手中的宝剑光芒四射,是个货真价实的一流中期高手,每每看起来平常如斯的一剑,直逼人体要害,竟然让人不知道如何抵挡,细看之下才发现其中奥妙。
原来他出招之前必定会先有垫招,而谢逊没有武器,只能躲避,待谢逊躲开后,他的下一招却让人无法再还招,完全是经验上占的便宜。如此几个轮回后,谢逊开始变得焦躁,竟然有想以伤换伤的打算。
张翠山自然不愿让谢逊受伤,利器造成的伤害毕竟比拳掌来得深重直接,况且老头儿的内力不弱是为二流中期,这拳掌打下其反震之力伤的还是谢逊。于是张翠山叫道:“大哥莫慌,我来助你。”说罢跃入场中,开始与谢逊联手对敌。
张翠山没有宝剑在身,他的剑早在对上苍松子的时候就已经折断,这时候只好施展拳脚上的功夫,但张翠山的拳脚更胜刀剑,武当绝学岂是一般门派能比的?
谢逊感觉压力大减,哈哈笑道:“五弟你今日与我义结金兰,便以这老贼的鲜血来祭奠先祖,让他们在天之灵也能一起高兴高兴。”说话的空挡受伤却丝毫不慢,直逼的老头儿左抵右挡。
老头儿有苦难言,本以为二人是两个普通的小辈,杀了也就杀了,却不想功夫如此了得,一个人他倒还能斗得游刃有余,两个人他便有点不支,若不是他有多年的经验,怕抵挡不了多久。
薛绿竹见张翠山和谢逊畏惧老头儿的长剑,便也提剑上前,她也不再顾忌张翠山会不会高兴她的插手,她只是担心久战之下张翠山受到伤害。
张翠山自然不会不高兴,光明正大切磋他自然会独自应付,比如少林的空性大师;但对付要自己命的人,张翠山从来不讲究什么规矩,哪怕是暗器**,只要他有怕也是会毫不犹豫的使用。
薛绿竹的加入终于影响到了最后那一丝平衡,双拳难敌六手,且三人都不弱,光是对付张翠山与谢逊他便略有不如,现在加上一位剑法怪异的女子,结果可想而知。
老头儿很就要招架不住,便使出看家绝学《迅雷剑》,一时间剑影缭乱,直逼谢逊。《迅雷剑》出剑极世所罕见,长剑颤处,前后左右,瞬息之间便能攻出十六招,但此剑法需要蓄力,攻击时更要全神贯注,他此时需要防备另外二人自然使不出全套,但仅仅使出的那几招还是在谢逊身上留下了好几道伤口。
但与此同时,他也少不了受到些许伤害,张翠山“绵掌”打在他肩上,薛绿竹“玉箫剑法”刺中他的脚踝,他不得不一蹬腿想要跳出战圈,但他身中绵掌后,体内经脉严重阻滞,真气流通不畅,如何发得出力?薛绿竹的“玉箫剑法”剑走偏锋专刺人体穴位,老头儿一使力非但没跳出战圈还差点绊倒。薛绿竹长剑往老头儿肩上一放,老头儿便再也不敢妄动。
“哈哈哈,这老儿终于不行了。”谢逊大笑道,也不在乎自己的伤口。
张翠山知道自己一掌的力道,也跟着笑笑,薛绿竹看向二人,只等一声口令,便要老头儿血溅当场。
老头儿见形势不对忙对张翠山开口道:“你可是武当派弟子?”
张翠山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
见张翠山没有回答他,他便又道:“我是昆仑派掌门白鹿子,阁下都是何门何派的弟子?”
张翠山听后,想了想问道:“昆仑派白鹿子?你的师父可是‘昆仑三圣’?”
老头儿点点头道:“正是,家师名号你从何处听得?”
张翠山笑笑道:“因为我师父曾把你师父打得狼狈而去。”
老头儿吸了一口气,显然是确定了张翠山是哪个门派的弟子了。
昆仑三圣只是一个人,名叫何足道,当年何足道去往少林寺传信“经在油中”,此经正是《九阳真经》。何足道当时心高气傲,与少林寺发生了冲突,少林寺无一人能与其争锋,这个时候站出来的便是小沙弥张三丰和他的师父觉远,觉远内力深厚,打破何足道“琴圣”和“棋圣”,张三丰打破了何足道的“剑圣”,何足道兴致颇高的前去,却被俩打杂的和尚打回老家,可见其心中有多么郁闷。
当然,何足道不是坏人,相反,他还是个热心肠的人。
谢逊问道:“五弟,这老头儿一言不合便要杀人,可见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到底杀还是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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