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丢三落四”的女孩是谁?她去哪了?
她当然是夏思荣翼长啦,她并没有离开车站。
夏思荣翼长躲在不会被季翔鹜发现她的地方,一直看着季翔鹜,直到季翔鹜进了检票口,她才不再躲藏。
夏思荣翼长又等了一会,看着大屏幕上的发车时间,算算已经过了发车时间之后,这才转身离开火车站。
夏思荣翼长再给谢兆红副社长发短信联系,谢兆红副社长回信说她那边的危险已经解除,现在他们已经转移到铁西区某个宾馆。
夏思荣翼长找了出租车去与谢兆红副社长会合。
见面后,彼此说起各自的情况。
夏思荣翼长把自己的处置方法告诉谢兆红副社长,把胖子放在那个凡人身边。如果胖子有机会,就由胖子直接将玉石烟嘴偷回来;如果胖子没机会,胖子会报告那个凡人的住址,她这边再派人去接应胖子。
谢兆红副社长说:“你这样做是对的,如果是你亲自跟踪他,在路上万一遇到敌人就太危险了。现在他往通化方向去了?可是,他会在哪里下车呢?”
“只能等胖子的消息了。”
谢兆红副社长说:“也好,我这就与于福德副社长联系。”
谢兆红副社长与于福德副社长电话,报告了这边的情况。
于福德副社长告诉谢兆红副社长:要他们先不要妄动,耐心地等胖子的消息传回来,确定了那凡人小子具体的位置后,再决定如何行动。
另外,黄利杰副社长好像正在白山市地区公干,可以通知他顺便帮一下。
最后,不到紧要关头,不要去找总部在沈阳的竹之社求助。
竹之社社长罗二康那家伙像猴子一样精明,这事如果再被竹之社罗二康社长知道,那就不仅仅是僧多粥少的局面了。
谢兆红副社长笑道:“老罗还能独吞啊?”
“你以为他干不出来吗?”于福德副社长说。
听了于福德副社长的安排,谢兆红副社长回应:一切都按于福德副社长的安排办,至于竹之社那里,能不去向他们求助,当然不会去麻烦他们。那里原本就是应急方案中排名靠后的避危地点,现在危险已经不大了,他们会在这边安心地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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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利杰副社长疲惫不堪地从树林里走出来,同样筋疲力尽的刀娘跟在他后面。
黄利杰副社长说:“刀娘啊,我们这样做太危险,今天要不是碰巧看见了这个放山的人,我们二个可能就迷失在森林里出不来了。”
刀娘有气无力地说道:“那我们怎么办?”
“山下有个小村子,我们先下去补充些给养,再在村子里找个向导。”
刀娘说:“嗯,这个办法不错。这个森林太可怕了,没有向导说什么也不能再进去了。”
二个人进了村子,在村中的小卖店里买足了给养。
黄利杰副社长正想向小卖店的店主打听向导的时候,有一个人不紧不慢地从小卖店门前走过。
黄利杰副社长不看则已,一看之后突然脸色大变,等那人走远,拉起刀娘匆匆出了村子。
黄利杰副社长和刀娘躲在季翔鹜所住的小村子外面,远远地观察着村子里的情况。
时近中午,整个小村子除了鸡鸣犬吠,几乎听不到人声,偶尔有几个村民出现,也是一副悠闲慵懒的神情,不紧不慢地走在村中的水泥路上。
也有几个村民正在自家房子旁边的菜园里莳弄青菜,也是不温不火、悠然自然的节奏。
季翔鹜的姥爷正在屋后的菜园里间菜苗,年纪大了不敢弯腰也不敢久蹲,便坐着一只小矮凳。
刚才在小卖店里看到姥爷走过的时候,黄利杰副社长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好在姥爷只是从小卖店门前路过,并没有注意到小卖店里的黄利杰副社长和刀娘。
刀娘一直不明不白是什么吓着黄利杰副社长了,追着黄利杰副社长问了一路,直到出了村子黄利杰副社长才跟她说明原因。
黄利杰副社长说:“太巧了,这种运气不去买彩票当真可惜了。你猜我遇到了谁?”
“你遇到了谁啊?”
黄利杰副社长说:“就是我要找的那个小伙子。”
刀娘回想了一下,刚才似乎没遇见符合“小伙子”这个年纪的男性,“你不是说不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吗?”
黄利杰副社长说:“是啊,我只知道这个小伙儿的姥爷早些年就已经离开了集安,在鸭绿江边其他的地方居住。原本我还计划调查完雷击事件,就沿着鸭绿江找一找他们,现在居然发现他们就住在这个小村子里,你说巧不巧?”
“嗯,这次你的运气不错。”
黄利杰副社长说:“这老爷子身体还是蛮棒的,现在你看那个老人家,就是我说的。不过,一直没看到其他人,似乎就他一个人在家里。”
刀娘跟着看了一会在菜园里劳动的姥爷,果然一直都是他一个人。
黄利杰副社长说:“你在这里继续盯着老爷子,我进村子里打听一下情况。有情况及时向我报告。”
刀娘说:“放心吧,我帮你盯着他。他如果发现你,你能不能打过他?”
“别总想着打打杀杀的,老人家六十多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刀娘说:“你不是吗?”
黄利杰副社长不再理刀娘,径直下山去打探消息。
不久,黄利杰副社长就把情报带回来了。
“他的那个外孙子没在家,出去打工了。不过听说这一、二天就会回来,因为他还要进山里放牛,我们就在这里等一等吧。”
刀娘说:“你说你是受朋友所托来找这小子,什么朋友?”
“呃……说了你也不认识,以后有机会你自然而然地就知道了。”
刀娘不满地道:“不说拉倒,我还不稀罕听呢。不过,如果这小子没有仙根,你不是白跑一趟吗?”
“不白跑,首先我完成了朋友之托。其次,听说这小子对山里非常熟,现成的向导哇。”
刀娘微笑道:“我就知道你老黄头不会做赔本的买卖,现在是一箭双雕,如果他再是个有仙根的凡人,你就是一箭三雕了。”
“嘿嘿嘿。”黄利杰副社长不禁得意地笑了。
黄利杰副社长想到这一趟任务,之前看好像非常坎坷,差一点迷失在森林里。但是,这个任务马上就会因为那凡人小子的回家而变的顺风顺水,能不得意吗?
黄利杰副社长和刀娘二个人就这样干巴巴地看着山下的那个菜园,有些无聊的感觉。
黄利杰副社长吸了一锅烟,无聊之中想到了一个游戏,说道:“刀娘,我教你的藏匿术你练的怎么样了?”
刀娘说:“还行吧,我觉得还行。”
“别自己觉得行,看见那片草地了吗?那里有许多鸡鸭鹅,你去捉住一只鸡,让我见识一下你练到什么程度了。”
刀娘不屑一顾地说道:“小菜一碟。”
刀娘从背包里拿出一件迷彩花纹的披风,披好之后向草地那边去了。
刀娘离草地越近身体弯的越低,到草地边的时候整个身体趴在地面上,开始一点点向前爬行。
黄利杰副社长悠然地吸着烟袋锅,悄悄地跟过去,远远地观察着。
草地里有一些鸡、鸭、鹅之类的家禽,它们一点也没发现危险正在临近。
过了一会,就连黄利杰副社长也看不到刀娘的身影,完全是根据她弯腰行进时留下的轨迹进行猜测。
刀娘突然向前扑出,扑出的那一瞬间身形暴露。那只鸡蓦然受惊吓,正要逃跑却被刀娘按住。
鸡挣扎了几下,就被刀娘捉着脖子提起来。
刀娘转回身提起鸡,向着黄利杰副社长得意地晃了几下手中的鸡。那意思就是告诉黄利杰副社长:怎么样,我完成的还行吧?
刀娘向黄利杰副社长炫耀完了,才把鸡放在地上,说道:“好了,谢谢你的配合,现在你走吧。”
可是,人家这只鸡居然很有自尊心:你让我走,我就走,想什么呢?我就不走,我就躺在地上装死给你看。
刀娘抿嘴一笑,道:“哎,别装死了,都被我看出来了。”
鸡还是一动不动。
刀娘吓唬道:“再不走,再不走我就吃掉你,我说的可是真的哦。”
那只鸡还是一动不动。
刀娘被它气笑了,说道:“耍什么臭无赖呢?快点滚吧。”
说完,用脚尖碰了碰躺在地上正在装死的鸡,这时刀娘才发现情况不对。然后,刀娘紧张地向后退了一步。
刀娘感觉这只鸡不是在装死,而是真死了。
“老黄头,你快来,快来!”
“怎么啦,大呼小叫的,怕村里的人听不到你的声音吗?”
“你快来吧,这只鸡,这只鸡有问题。”
黄利杰副社长慢悠悠地走过来,说道:“怎么啦?难道说这只鸡其实不是一只鸡,而是一只鸭?呃……你,你把它弄死了。”
黄利杰副社长蹲下身体,用手仔细地检查躺在面前的鸡。
刀娘手足无措地说道:“啊!真死了?唉呀,这可怎么办,它,它也太弱了。”
黄利杰副社长说:“不是它弱,是你太强悍。你刚才那一扑就像一只下山的恶虎一般,别说一只鸡,就是一个人也有可能被你扑个半死。然后,你再提着它的脖子那一通摇晃,原本的半死也成全死了。”
“啊,那现在怎么办哪?”
黄利杰副社长搔搔头,说道:“我好久没吃叫花鸡了,今天让你也见识一下老夫的手艺。”
在火车上,季翔鹜只是在黎明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早上醒来后精神却也觉得轻松了许多。
季翔鹜去车厢水池边洗了洗脸,余路无话,不久火车到通化站。
季翔鹜下车换乘开往临江的火车,中午就到了鸭绿江边的小县城。
再换乘汽车用了个把小时就到了自己家的小村子,而那个小仓鼠,一路上就这样呆在小盒子里到了季翔鹜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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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边树林里,黄利杰副社长和刀娘坐在一小堆炭火前,手里拿着鸡肉,嘴里吃着鸡肉,身边的地上扔着一些鸡骨。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刀娘回答:“嗯,确实不错,又鲜又嫩。”
黄利杰副社长的电话突然有短信进来,看了看短信,再回拔一个电话,接通电话之后,几乎都是对方在说,黄利杰副社长只是“嗯,啊”了几声。
黄利杰副社长放下电话,一边点燃烟袋锅,一边有些烦恼地对刀娘说:“这个老于,总是跟我遮遮掩掩地弄玄虚。听说我在这一带有公差,就想让我帮忙做事,却又不肯说出实情,老夫才懒得理他呢。”
“老黄头,你们这些老头们天天在一起勾心斗角,很有意思吧?”
黄利杰副社长笑道:“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哦。”
“哼,还其乐无穷呢,前天差点在森林里迷路。如果不是遇到那个放山的村民,咱们二个就危险了。”
黄利杰副社长说:“这就是教训啊,所以我们一定要耐心地等那个叫季、季翔鹜的小子回来,乡亲们都认为他是熟知这一带山川情况的村民之一。由他给我们做向导,我们的任务就没问题了。”
“你确定我们的等待会有回报?如果他没有仙根,或者有仙根却不肯去修练,你还能找他当向导吗?尤其是当他还是一个凡人的时候,你让一个凡人知道隐修界的事,当心被特勤司的人调查你。”
黄利杰副社长说:“我来这里调查的这件事就连特勤司都不知道,是宗主直接给我下的命令。”
“哎哟,那我现在居然知道了特勤司都不知道的事,你不会灭口吧。”
黄利杰副司长说:“哼,想不被老夫灭口,你就好好做。唉,出错最多的人就是做事最多的人,不做事就不会出错。所以说,总得允许做事的人随机应变,要不然有些事就没法完成。”
“得了吧,我爹说了,你这些年吃亏就吃在太随机应变了。”
黄利杰副社长叹气道:“唉,老刀头居然说句良心话。能者劳而府怨,何如拙者逸而全真。如果不让我随机应变,那么你说目前这件任务我们怎么样才能完成?”
“老黄头,这是你的任务好不好,什么时候成了我们的任务?要我说啊,我想不出来,你还是自己好好想个办法吧。”
黄利杰副社长点点头说道:“是需要想个好办法,既可以完成任务,又不会违反规矩,这不是又需要我随机应变。”
黄利杰副社长沉思着想办法,刀娘也沉思了一会,却是想的另一个问题,说道:“当时,因为我看到这只鸡已经发现我了,所以我才猛扑出去,看来我的藏匿术练的还不到火候。”
“你不会是还想吃一只吧?村民养只鸡也不容易哦。”
刀娘说:“我是那种偷鸡摸狗的小贼吗?下次我一定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活捉一只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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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翔鹜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进了家门季翔鹜却突然感觉非常疲惫,像生了病一样。
他把随身带的物品随意地扔在一边,躺在炕上动也不想动。
我们都说要做自己的主人,我的地盘我做主,我的身体我说了算。其实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更多的时候,我们的身体并不受我们的主观意志控制。
比如你觉得对于某件事你不想着急上火,可是你的嘴里却不由自主、不受控制地生了几个大口疮。
你每天没日没夜地坐在电脑前玩游戏,虽然你在游戏里的角色形象或清新脱俗、或英俊萧洒、或俏丽可爱,能力更是超乎寻常,或奔跑飞跃、或法力无边。
但是在某一天你会突然发现,你的口气臭了,大便燥了,腰椎突了,眼睛花了,四肢无力了,你的身体并没有按照游戏里你喜欢的那样子变化。
你看人家二条腿长的又细又长,小腰纤细,走起路来丰姿绰约。再看你的二条腿又粗又短,基本不敢穿裤子,全年都靠长裙子遮盖。不减肥还好点,越减肥反而越肥,你的这个身体好像就是与你的思想对着干一样。
所以从本质上讲,我们的身体,我们做不了主。
季翔鹜也一样对自己的身体做不了主,所以只能躺在炕上休息。
姥爷看外孙子有病的样子,询问季翔鹜:“你怎么了?”
季翔鹜做了个想睡觉的样子却没说话,因为姥爷耳朵有毛病,耳朵的听力很弱。和姥爷说话如果不是大声吼,正常的音量十句有九句是白费力气,所以一些哑语动作更便于沟通。
“那你好好地睡一觉吧。”姥爷说完出屋子,到菜园里劳动了。
姥爷大概以为季翔鹜只不过是因为长途旅行劳累过度造成身心疲惫,睡一觉也就可以恢复活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