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柯十分尴尬的捂住了自己的脸,直到王大鼓完全的清醒之后不解的看着他,才又将之前的问题问了一遍。
“你说他?”王大鼓看了一眼林锋,才道:“他可是你们团的人,怎么?你不知道?”
“我们团的人?”方少柯惊讶的目光再一次投向林锋,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自己团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位少尉,再说了自己手下的军官调过来,我怎么没看过调令。
调令?方少柯突然想到两天前王大鼓曾经亲自到自己的团部让自己在一份调令上签字,不过那份调令不是一个新兵吗?怎么变成少尉了?
虽然心中有些不信,但是除此之外好像没有别的解释了,于是方少柯再一次问道:“你前天去我们团调的不是一个新兵吗?”
王大鼓微微点头道:“没错,就是他,不过这件事情不合规矩,你要保密。”
方少柯连连点头,心中虽然依旧惊讶,可是这么年轻的教官出自自己的部队,他不免又有些自豪和骄傲。
来不及感慨,271团团长的讲话已经结束,接下来就轮到他了。听着方少柯的讲话,底下272团的参训官兵们都觉得有些奇怪,团长今天状态不错啊,格外的意气风发。
而此刻,271团和273团两位团长也开始教头接耳,讨论的对象自然是台下站着的林锋,不时还斜撇一眼主席台上的总教官王大鼓,眼神中有某种愠怒和不满的意思在里面。
对于他们的目光,王大鼓半点也没有理会,继续闭着眼睛睡自己的大觉,因为他相信一会见识到林锋的真正厉害之后,这几个家伙肯定连屁都不会放一个。
官阶的大决定讲话的长短。或许这句话是一个谬论,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至少125师侦查兵集训动员大会这一天,这句话是正确的。
师长冗长的讲话之后,三位团长都因为那位少尉教官而有些心不在焉,当然,心不在焉的方式略有不同,272团团长是莫名的亢奋271团和273团的团长,则是满腹的疑虑和淡淡的愠怒。
但是造成的结果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那就是他们说的话更加的少了,少到王大鼓还没有准备好讲话,就已经轮到他讲话。
当张若素清冽的声音邀请他这个总教官讲话的时候,他居然还在睡觉而没有醒来,众目睽睽之下,方少柯硬着头皮推了他一下。
王大鼓猛然惊醒:“啊,什么什么,轮到我了吗?”
“哈哈哈”底下一百零一名参训官兵发出了忍耐不住的笑声,心中暗道这位总教官今天怕是要倒霉了,师长肯定会狠狠的训斥他。
事情并没有如他们想象那般发展,对于手下爱将某些时刻的的不靠谱表现,贺明似乎早已经习惯,因为他很清楚王大鼓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他可以在重要的会议上,不管不顾的埋头大睡,也可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凭借超人的意志力,三天三夜不睡觉。
所以台上的贺明笑了笑,说了一个不算好笑的笑话:“看来昨天晚上你们的总教官同志没有休息好啊。”
只是单纯的笑话,并没有嘲讽的意思,所以台上台下的官兵们可以尽情的笑,王大鼓也可以厚颜无耻的对自己会议上睡觉的行为进行辩护,然后继续他的扮酷和发言。
“咳咳!首先声明一下,刚才我没有睡觉。”王大鼓声如洪钟,即便没有话筒的扩音,似乎也能将声音送到所有官兵的耳中,于是大家便又是一阵哄笑。
王大鼓并不在意,也不恼怒,只是一位的扮演着冷酷:“你们不要不相信,我刚才是在思考一个问题,我在想的是如何让我们的动员大会变的更加的生动而且丰满”
“咳咳”张若素及时的打断了他的讲话:“我想总教官的意思应该是丰富。”
“哈哈哈”笑声再起。
王大鼓墨镜后面的浓眉微拧,并不是因为恼羞成怒,而是因为这些文词儿太过难以把握,毕竟他不是文化人。
或许是注意到了他的窘境,张若素提醒道:“为了让广大参训官兵更好理解,希望总教官说话通俗一点。”
“不就是通俗吗?老子太会了。”一语惊醒梦中人,王大鼓裂开大嘴笑了起来,至此,一切关于扮酷的努力全部宣告失败。
但是王大鼓却是完全放开了:“我跟你们这般小兔崽子说,知道你们中间有些人,有点本事,对于我们教官就有些不服气,尤其是我们中间一些年轻的新面孔,比如说狼牙教官,估计你们看到他的肩章,你们就打心眼里不服气了,我告诉你们,这种思想是要不得的”
“但我知道你们不信,所谓空口无凭嘛,那我们就换一个方式,我们就在现场直接打一架。让你们看看,为什么我们要选择一个少尉来当你们的格斗教官?他究竟有没有资格来当你们的教官?你们说行不行?”
“行!”声音整齐划一,高昂无比,其中更是蕴藏着难以言喻的期盼、兴奋和狂热。
他们这个时候大抵也都明白了,为什么今天的主席台要搭的比往常大得多,从首长们坐的位置到台下,还留着大约十米的空间,原来是要当作擂台来用的。
军队之中一向尊重强者,射击和格斗这两种能力的高低,无疑最能体现一名特种兵的强弱。
尤其是徒手格斗,这种最原始的**力量的抗衡,最能激发年轻人的肾上腺素分泌,让他们无比的激动和狂热。
“好!”大声的说了一个好字,王大鼓朝林锋招了招手:“狼牙,你上来。”
“是!”林锋小跑着到了台上,对几位首长敬了个礼,才又对着王大鼓道:“侦查兵集训,格斗技能教官狼牙,听从总教官指示。”
王大鼓挥了挥手:“不用废话了,打吧!”
“是!”林锋再次敬礼后转过了身体,目光在所有参训官兵之中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刚才自己站立的位置,那些和自己站在一起的教官们身上。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