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寒溪不乐意了,这家伙的说法看起来好像就是要撂挑子不干啊。
撅起胡子,瞪着他,“明玉娃子都还不曾拒绝我,你怎的就这般不给面子?”
“难道你还想她天天来你这山上给你栽树浇水啊?不好意思,先生,明玉她啊,在中心村事可忙活的很,不仅好造出了桃花村还种了荔枝树,最近还有个学堂要开设,正四处找先生坐堂呢。哎,这家伙,明明还那么小年岁,偏就是比平常人要厉害的多,人说她么有智灵武灵,偏还就能做常人不敢做的事。”
孔寒溪脸色一变,紧紧胡子半晌才冷哼出声。
“我说你今日怎么无事献殷勤,原来挖好的坑在这。怎么着,想让我去学堂教书?还打感情牌,夜歌,明玉这小子和你啥关系,你这般为她想方设法坑老夫。”
“先生,是明玉的不是,这番上来时诚心求先生传授一身本事。明玉不愿许多年轻的孩子和明玉一样,因为没有智灵或者武灵,就被人归为废柴一类,且四处诋毁,所以才会开设这个学堂,武灵和智灵混合,对于招生,无论对方是有没有,都能入学堂,随他喜好,想学什么学什么。”
孔寒溪眉头蹙起,“你这娃子说的挺有意思?谁不晓得一般智灵和武灵的学堂都是分开的,就算是在同一个学府,也不可能任由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要知道没有一门课的根基怎么也学不起来的。”
秦明玉拱手深深作了一揖,“老先生有所不知,明玉深知有可为有可不为,只是因为智灵和武灵的天赋一出来,每个人的局限性都被限制,倘若领兵打战的将军只有武灵,而没有智灵,难道就不用,学那些兵法吗?要知道每个人的天赋都有所不同,每个人的兴趣爱好也不一定就和自己所擅长的东西一样,所以明玉觉得为什么不能开设新的体制学校,让所有人选自己喜欢的课上,和天赋无关,就像家弟一样,自小只有武灵,但是我三爹却也肯教授他毕生所学知识,家弟也学得有模有样,明玉知道,虽然他所学进度并不一定能比拟那些有智灵的人,可是人生儿便被规划在一个圈子里,无法踏足别的区域,明玉觉得有些心有不甘,偏想着弄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出来,让老先生见笑了。”
孔寒溪若是之前对明玉有一丝好奇,现下听完这一番话,更多的则是震惊了。
明玉看着年岁确实十分之小,她怎么可能会是被人称作废柴的人?废柴之人如何能研究出当世那些名家所不曾在意过的东西?
孔寒溪觉得自己的灵台也是骤然一振,仿佛自己毕生所学的东西再此时看来颠覆所有。
他是个当世学者,自然是有智灵天赋才深造出这样的名头,可是他自己心里清楚,年轻时候的自己多么枯燥无味,和别的人相比,他按部就班,不不不,好像世间所有人都是如此,如同行尸走肉,麻木刍狗。
“先生,天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若是有空,先生可来一趟中心村,不过时间可别晚了,桃花盛景一过,确实不比仙境了。”夜歌说着咯咯一笑下了山。
秦明玉福了福身,忙追了上去。
一路上无语,夜歌在身后环着她,两人懒散的在山道上漫步,就好似在春游一般。
“老先生似乎对你很是欣赏,孔老先生的性子古怪,也不晓得他这次会如何作想,倘若真不能把他请来也不必气馁,孔老先生在智灵界也极有盛名,倘若你入了他的眼,他必定会给你介绍几个先生来的。”
秦明玉沉默着没有吭声,她缓缓叹了口气,其实刚刚是有些意气用事了,怎么就长篇大论把自己的真实想法都说了,这下好了,原本还有些感兴趣的老先生,瞬间就沉默了,连他们下山都没有挽留。
秦明玉心事重重的样子,所以也不晓得夜歌带着她,骑着马在集市缓缓穿过。
“夜哥哥……秦明玉!”忽的,破空传来一声暴喝。
刘玉蝉身后跟着方珺,他有些讶异夜歌居然会和秦明玉同骑一匹马,这家伙是多么有洁癖自己可是十分清楚的。
“夜哥哥,你去哪了?为何……为何和这臭男人同骑一匹马!”她跺脚,十分不解,秦明玉那家伙简直就荼毒自己的眼睛,和夜哥哥坐在一块简直侮辱了夜哥哥。
夜哥哥真是的,到底知不知道秦明玉那家伙不正常的心理啊。
她撇嘴哀怨的看着他们。
秦明玉早在听到怒斥声就醒神过来,忙看向声音发源处,就见方珺皱眉看着自己若有所思,而刘玉蝉一脸怨念,简直淬毒似得眼神直飞而来。
“我要送明玉回家。你们怎在此处?”他说的话是对着方珺的。
方珺收起疑惑,目光淡淡,“今日沐休,便带玉蝉在集市上闲逛,在家十分呆不住,又是异性,出行自然要认保护,所以我便充当护卫起来了。”
“方珺哥。”刘玉蝉红着脸跺脚,有些娇嗔。
夜歌点头,“那么你们便好好逛,我们先回了。”
“哎,夜哥哥……”刘玉蝉还未来得及挽留,看着夜歌提马就要转弯。
方珺无奈上前,被自家认得妹子推得无法阻止,直接挡在马前,轻声邀请,“今日酒楼多了几样菜色极为鲜美,看这日头也有些晚了,不若就在这吃上一顿,我做东。”
秦明玉其实是没有意见的,反正那么晚了,四爹肯定给娘煮饭了,家里指不定还没自己的饭。
只是看刘玉蝉那简直要活吞自己的眼神,她就颇有无奈。
难道自己是个男的,还会被嫉妒不成?
夜歌闻言,点头下马,还十分轻柔的伸手将她从马上捞了下来。
秦明玉看的触目惊心,她刚刚怎么就不能自己下来了,这夜歌难道不懂得避嫌?
堂堂两个大男人在那么多人眼前,举止这般亲呢,是要给人误会的吧?
不过按正常的人思想,怎么着都不该想到这种事情上头吧?
秦明玉颇有些无奈又好笑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