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省点钱给岑希治病,岑末每一次都恨不得把钱掰成两半花,为此,她常常一天就吃一顿饭。
岑末是这么打算的,反正自己就钉个扣子,也不用怎么劳动,所以有时候就用白开水配点馒头,好像这样吃可以把肚子撑饱一点,也能多省点钱给岑希治疗。
可没想到,岑希还没治好,她自己就先倒下了。
那天她照常去服装厂送货,才走到一半,就觉得太阳把她晒得眼前发花,岑末本还想着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然而还没有把脚迈出去,人就失去了知觉。
昏倒的那一瞬间,她还惦记着今天的活只怕要耽误了,脑子里一直强撑着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快点醒过来,快点回到那个家里,不能倒在这大街上,让岑希担心。
无奈的是,不管岑末心里怎么撕心裂肺,也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像只龙虾一样,被太阳炙烤着,逐渐走向失水灭亡……直到她落到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岑末没看到,严瑾是怎么丢下一群人跑向她的,也没看到他怎么手忙脚乱地把她送去医院的,总之她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旁边正挂着点滴。
看窗外阳光的走向,估计是下午两三点,岑末心里一惊,她不能呆在这里,在这儿要花钱……就在岑末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的时候,病房外突然传来一串脚步声。
“首长好。”
伴随着问候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下一秒,严瑾高大的身躯便闪了进来,目光一刻也没离开床上的小女人,她瘦弱的身子罩在衣服底下,脸颊比之前凹陷了许多,气色也很不好,头发没了以前的光泽,见到他之后一双眸子到处乱窜,似乎不太敢看他,更有种要马上逃走的姿态。
严瑾的眉头拧得死紧,一张脸也泛着黑,在原地看了她两秒,才提着手里的饭盒逼近。
他每靠近一步,岑末就往床边挪一些位置,他再靠近,她再挪,直到实在没地方去了,岑末光着脚想冲出去,结果刚踩到地上就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再晕过去。
严瑾及时伸出手,把人按在床上,机械地命令她,“不许动。”
岑末蹙着眉,抬手摸了下肩膀,刚才被他捏得疼极了,也不知道青了没有,她又觉得委屈,又觉得羞愧,佝偻着身子坐在那,既孤单又无助。
严瑾极少与异性相处,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然而除了态度强硬地留住她,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看她坐在那不动了,严瑾打开手里的饭盒,一股诱人的香味飘了出来,岑末忍不住咽了两下口水。
可一想到这人莫名其妙地关心她,不知道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岑末就不敢随便张嘴——受人恩惠,是要还的。
“把它吃了。”尽管想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一些,严瑾的话说出口,却还是像对着部下下达指令,一点感情都没有。
岑末缩了下脖子,又轻轻摇头,
她在怕他。
严瑾眸子暗了暗,尽量将自己的语气放平缓些,“我什么都不做,吃了。”
岑末像是没听进他的话,严瑾抿着唇,寒冷的目光透着愠怒,“要我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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