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喂你?”
听见这句话的岑末,再次狠狠地摇头,还是不敢抬头看他,不仅仅是因为害怕严瑾,还因为自己的脸……
她是女孩子,多少会在意自己的容貌,从她被人毁了之后,岑末就没有自信正视别人,对年少时的她来说,一副好皮囊几乎是她全部的资本,毁容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严瑾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旁边的柜子上,“吃完。”
说完他便走了出去,岑末听见“砰”的一声,自己的心也跟着震了一震,她轻轻煽动着鼻翼,旁边那碗粥在考验自己的毅力。
岑末不安地绞着衣角,如果她不吃,东西放在这里也是浪费,而且她吃了才有力气离开这里,否则只能留下来任人宰割。
岑末知道自己多少是在找借口,因为她实在太饿了,施舍也好,别有用心也好,她这副鬼样子,难道还怕更悲催一点吗?
带着些自暴自弃的想法,岑末最后还是选择端过保温桶,舀起一勺吃进嘴里,品味到嘴里那股温热,岑末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两行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那口粥,是她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好吃到舍不得咽下去。
虽然肚子里饿极了,可岑末还是吃得很慢,细嚼慢咽才没那么快饿,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吃饭方式。
吃完东西,岑末就想走,她又想到昂贵的住院费,不由得耷拉起眉毛,那个人为什么擅作主张送她来的医院?
正当她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严瑾又进来了,岑末一吓,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难堪,又有点心虚。
严瑾走过来,把她逼得无处可逃,岑末再次被堵在角落里,恨不得身子能直接嵌进墙壁里。
“无论如何,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突然握住她的一只手,在她手指上套上一个东西,岑末手一抖,连忙将自己的手掌收回来,伸手要将那个东西拿下来,却被严瑾用自己的手掌包裹住,粗粝的掌心带着些许暖意。
“这是顶针,不值什么钱,你放心拿去用。”
岑末一愣,烫手似的将双手抽回来,背到身后,磕磕绊绊地说道,“我要回家了,我弟弟……”她又觉得说那么多也没用,拿出口袋里所有的钱,塞到严瑾手里,“我只有这些了,以后再遇到这种事,请你不要管我。”
严瑾却拽住她的手腕,将那些钱不容分说地塞回给岑末,“这钱是你辛苦赚的,你拿着就好。”
说完之后,他用力握了一下岑末的手,然后抽身离开,岑末追到门口,发现自己确实追不上了,有些懊恼地回了自己家,等下次见着面,再把钱还给严瑾吧。
岑末惦记着岑希在家没人照顾,马不停蹄地回了出租房,才发现家里已经大变样了,还多出了好多东西,除了粮食和油,还有过冬的衣服跟煤炭,她连忙问岑希,东西都是哪来的?
“家里来了好多叔叔,他们说是姐姐买的。”岑希眨巴着大眼睛,手里还拿着一包拆开的糖果,他似乎察觉到岑末的不对劲,眼里有些无措,小心翼翼地问,“不是姐姐买的吗?”
看到岑希眼里的期盼,岑末鼻子一酸,直接坐到地上,双臂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脑袋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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