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容澄(1 / 1)

迟斐放寒假了,其实说得准确点这里也不算放寒假。毕竟这个城市永远都是温暖的到每天穿T恤的天气。没有了胖子也没了烦人的何越。那两只早早就回老家去孝敬爹娘带媳妇回家看了,可自己却不想回家。与其说那是家,倒不如说是那一对夫妻的歇脚所。互不干扰,却天天大吵大闹恨不得把房子都揭穿。

吃饭睡觉,他的生活极有规律,从来都不会熬夜。就像是一口波澜不惊的井,然而一点小小的动静就可以让这湖死水泛起涟漪。

迟斐不知道容家是怎么做到的,竟然可以让秦穆文那个永远占有欲强大的男人同意签下离婚协议书。只不过他签的不是名字,而是几乎可以穿透纸张的黑色硬朗笔迹:“记得复婚。”没用什么叹号或者加强号什么的,简简单单的一个句号宣称了这是一个陈述句。而陈述句,通常都是用来记录事实的。他可以预见到以后,却怎么也想不到秦穆文那个疯子会做出些什么。

那天秦穆文在听见最后一句问你爷爷的时候就没有说话了,只是一直毛毛的盯着他。迟斐以为这就是结束了,准备离开。没想到刚搭上门把手屋里就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迟斐你敢跑试试?”男人的语气加速,声音却愈是低沉。

迟斐想了想,其实还有一个理由可以安慰自己不是怕了秦穆文。他可以收拾东西,瞧,他不是那么怕秦穆文,只是单纯的收拾东西就走。有时候人就是自欺欺人,等到自己也习惯了这个谎言的时候就能把自己也骗了过去。

没等迟斐转过身,秦穆文的硬朗的胸膛就贴上来了。模模糊糊在他耳边嘟囔着,痒痒的,他听不清楚。只知道第二天浑身酸疼,背后一个难以言喻的地方隐隐作痛。他不喜欢这种粘粘的感觉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就跑到卫生间泡澡去了。

就和从前的自己一样,秦穆文一夜风流留下一笔钱便拍拍屁股走人。可这次不是秦穆文抛弃他的,也没有留下一笔钱,只是把这间麻雀窝扔给了自己。

【(⊙x⊙;)宿主,你把我屏蔽许久了……】

我怎么不知道,没有啊。

【就是包子神奇技能那次,我也不知道,但是你是怎么把我屏蔽的?Σ(っ°Д°;)っ】

不知道。但我不是把你屏蔽了嘛,你怎么说话的?

【不造啊!你一定掌握了某种我不知道的姿势!凸(艹皿艹)】

没去搭理这个有点烦人的猫,在他看来这只系统也就是只会说话基因变异的猫,逗着逗着就无趣了。

【我憋出了一个任务,你要接受嘛?】

不。

毫不迟疑的拒绝。他现在还没有搞清容家的动机,哪里还有时间和一只猫玩耍?

其实容家在他小时候还是不错的,那个时候他天天听容伊讲自己的爸爸妈妈如何对自己好。在他的心目之中,那对老人几乎是所有慈祥的代表。可长大后他就不这么认为了,没有那个家庭会这么绝情与视而不见。

只不过他一直没有回容家那些人竟然会一点都不在乎,而且说实在的,这些天他一直没有见到过真正的少爷容澄。那应该是个可爱的男孩子,毕竟才十七八岁大的年纪。以容家的外貌基因,应该是长得不错的。只不过他没事太多的时间去欣赏,人是不可能在自己危险的时候去注意到别的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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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爷,少爷他想见你。”

有点别扭,两个“少爷”的字眼叠加在一起。明明容澄比他小,可这一大家子都这么奇奇怪怪。不过,容澄想见他?他不记得他和这个素未谋面的少年有过任何交集。

“他在哪?”迟斐问出口,总不能让他在这里瞎等着一个人出现吧。况且这个人,还并不是他想见的。

“司机会带你去的。”他一说出口迟斐才注意到门外的一辆黑色的车,不急不缓的拿了杯子倒了杯水喝下去。自从方晨远那次,家里的饮水机几乎从来都没有断过水。轻笑了一声,他其实是不喜欢喝水的,他喜欢喝饮料。小的时候看见饮料都会望文却步,却忍不住的把自己眼睛往上面盯。那时候感觉能喝到饮料就是顶了天的幸福了,谁会预料到他的欲望会随着年龄的增大而增大呢?

过来传话的人有些不耐烦了,他看不起这些少爷公子们,自然给不了他们什么好脸色。只是直直的走到了门边,对着迟斐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说道:“小少爷还是跟我走吧。”

迟斐无奈了,他现在也算是寄人篱下。都是表面上的恭敬,内里的那些威胁他听得清清楚楚。只可惜他还真的做不了什么,除了在心里腹诽之外他也就只能当个人形傀儡了。毕竟他还怕着秦穆文那个人啊,自嘲了一会,他其实什么都怕,就怕自己这条小命突然给没了。

慢悠悠的走了出去,迟斐觉得现在的自己一定看起来特别的镇定。谁能猜到他的心里早就乱成了一团麻呢?除了他,恐怕没有人了。

容澄,这个在自己过去从来没有交集的人这几天几乎成了命运的转折点。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一个可能单纯可爱的小男孩,为什么他还是有一种忐忑和焦躁?迟斐试着安抚自己,可人一紧张起来哪是那么容易平静的?只能是越来越严重的焦躁,像一只苍蝇,嗡嗡嗡的一直缠绕着他。

“你是迟斐吗?”病床上的男孩子笑的苍白,却是那种开朗平易近人的感觉。眉目之间和自己有些联系,但几乎是看不出来的。如果不是自己对自己的容貌了解过深,恐怕也觉察不出来。

声音有些嘶哑无力,平白地让人怜惜。

迟斐也一样,人总是更加同情弱者,尽管事实上他要比病上的人可怜的多。

“对,我是迟斐,荣澄好。”迟斐礼貌的回答,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这是一间单人套件,尽管在医院里,还是异常的奢华。不像普通房间那样几乎全是透明的白色,这里有着无边无际的蓝色配合着植物葱笼的绿,看起来生机勃勃。

“迟哥,今天叫你来真是不好意思,但我真的只想看看迟哥是个怎么样的人。现在看来真的是没必要,打扰到你了。”少年的声音虽然嘶哑,但却像一泉小溪流入心肺。满含着愧疚与小心翼翼,安静的像是一条金鱼。

“小澄,我不在意的。”不自觉中将称呼变得更加亲昵,这个少年身上有着奇异的感染力。迟斐突然有点想不懂了,在容家这样一个大染缸里,竟然能养出如此通透的人儿。

“谢谢迟哥……”躺在床上的少年话还没有说完就开始剧烈咳嗽,好像要把自己的整个肺叶全部咳出去。迟斐听着这种声音有点害怕,这个少年好像濒死一样虚软无力。

身体比大脑做出了更快的动作,迟斐迅速的把少年扶着坐起拍背。以前自己咳嗽的时候迟奶奶也是这么做的,整个人都会舒服下来。

“老毛病了,没事的。”又是一声轻咳,少年虚弱的摆着手说出这句话。阻挠了迟斐帮助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一定是习惯了经常这么做。

“老毛病”,一个从来都是在半埋土中老人口中说出的词语,竟然可以在少年口里说的如此顺畅。

“连容家都没办法治好的病吗?”迟斐问。

容家不是什么医疗世家,可他们有的是能力来找那些顶级的医生。

“迟哥一直外面可能不知道吧,这是家族隔代遗传,我…咳…可能生的比较巧吧。”

少年带着挪愉的语气说出,满满的都是对自己的自嘲。说着竟然笑了一声,但这个笑只是加快了他咳嗽的频率而已。

“别说话了,好好躺着。”迟斐走过去帮少年把被子掖好就走了出去。他没办法在这里面对一个被病魔缠身的人,人的生命怎么能这样渺小仿若一粒尘埃?

门外的那些人还在,门内却是一片安静的世外桃源。这扇门仿佛是两个世界的接通点,她不想走出来,可也不想在里面看见一个垂死挣扎的人,尤其这个人还是一个单纯的小男孩。

缓缓的呼出一口气,外面的空气确实比里面好闻得多。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迟斐问出口,靠在墙上斜看着那些人。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些人,把他叫到这里就只是为了看一眼容澄病得有多么严重,然后说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有点无奈,虽然少年成功让他有了怜悯之心,可是现实还是告诉他那个少年比他要好,好上很多倍。

“小少爷这是什么话,您想走自然可以随便走。”摸了摸鼻子,对面的男人笑了一声。

没去管言语里的讥笑,迟斐把手插.进口袋里,走出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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