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扶着二姨娘的手,声音微颤:“呵,我又不曾怀孕,哪里需要讲究这个?妹妹多虑了。”
正说话着,老爷房里的丫鬟立春走了进来,笑着道:“瞧瞧,二姨娘真心疼咱们家的姐儿,竟是比夫人还上心。”
“夫人其实也是心底里也是疼爱孩子们的,然则毕竟是老爷下的令,她又是要统管整个内宅的竖样子,才不方便过来。我也是体贴夫人爱孩子们的心,才来跑这么一趟的。话说回来,到底不合规矩了,我这次回去也要和老爷请个罪。”
立春忙忙笑道:“可万万不能,老爷哪里是不心疼孩子的啊,只是一时气头上忘了罢了。姨娘是个体贴人,最是温厚大方,咱们都是知道的。奴婢这次来,也是老爷让奴婢来喊两位姑娘去吃点东西歇会儿的。二娘有姨娘照看着,倒是不用多虑,三娘的生母三姨娘病了,起不来床,没人安置,不若就跟着奴婢出去吧,也让奴婢好好招待招待咱们三小姐。”
“那便劳动立春姐姐了。”凤槿萱笑了笑。
“不劳烦,都是奴婢该做的。”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祠堂,凤槿萱刚要开口,便被立春不紧不慢地瞧了回去。
二娘的声音隐隐传来:“娘!夕月楼那对蠢货母女都知道了!”
“闭嘴!她们能听见!”压低的愤怒的声音,毫无之前的温婉慈和之意。
直到出了跨院,祠堂里的母女再也听不到的时候,凤槿萱才笑道:“立春姑娘,这好像是往外院去的。”
立春回眸一笑:“老爷找你有话问。”
过了抄手走廊,立春笑着同耳房里躲日头的丫鬟们点头招呼,引了凤槿萱朝着一处宽阔的屋子走去。
掀开帘子,凤槿萱一脚踏进去,看到满屋子的半老的糟男人,留着胡须,穿着长袍,一副副老学究的模样。父亲垂首立在一旁,祖父凤国公正坐在案前,案子上不偏不倚摆着那封粘着清枝的信函。
“槿萱来了。”凤国公冷硬的脸露出一丝笑容,“坐。”
父亲还站着她就可以坐了?
这不是家教礼仪不足,就是情况不对的征兆。
只可惜,她人品没够好,把她诓来的立春不曾对着她喊句:风紧,扯呼!
凤槿萱镇定地落座,冰雕玉砌的小脸板板正正,
天地良心,这封传说中王爷写给王妃的情书,满府的清客们都看了个遍儿了,她连一个字都不晓得呢!
有种中学时代早恋被班主任和所有任课老师把情书传了个遍儿可她还不晓得怎么回事的感觉。
“王爷叫你四月初三去白玉庵赏桃花。”祖父从桌子上拈起薄薄的信纸,凤槿萱隐隐约约看见,墨字似乎也只有一行,才一晃,祖父就又压了下来,放回桌案上,“你快到议亲的年纪了,对这事儿可有打算。”
这都是原主的事儿她一样不晓得啊?心念电转,十三岁女童,老王爷,潜规则,恋,童癖!
一个念头涌上心头,心一惊,看着那老祖父的眼神就格外凉薄起来。她之所以一直不懂是因为她不愿意相信。
现在看来,是真的咯?
原主过得日子不是十三岁无忧千金过得啊!你们这群衣冠禽兽啊!怪不得从小到大面瘫从来没笑过!谁知道真相能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