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成看着陶静,看得陶静有点莫名其妙地问道:“你看什么?”
黄成说道:“陶静,你出去一下行吗?我跟宝爷说几句?”
“不出去,你们什么时候都别瞒着我。我是你们最后的一道自保防线。要是你们真的要被整死了。我帮你们报警。”
“说吧。”我说道,就现在这个样子,让陶静先出去,她也绝对会偷听的。何必呢,还不如就光明正大的让她听着。
黄成说道:“左刀和当初的忠哥做事完全不一样。他会用身旁的人来威胁别人,为达到他的目的,什么手段都用。我担心……”他还是看着陶静。
陶静在两秒钟之后,跳了起来:“你就担心这个啊?放心吧,他又本事抓到我再说!而且我又不是你们混子,还死要面子的。有点风吹草动我就报警。我看他跟警察斗去。”
陶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我的心理却也跟着沉了下去。陶静和我妈都是我最大的弱点。而且陶静还是经常跟我在一起的,而且威仔知道她很多事情。如果刀子想要用我身旁的人来威胁我的话,陶静无疑就是最有可能的一个。
等我和陶静回到车子那边的时候,许警官已经在那等着了,他有点不耐烦的说道:“你们两去哪里了?我还赶着回去呢,我今晚上夜班。”
把许警官和陶静都送回去之后,我就找个借口去了绝色。当然我不是去绝色,而是把车子停在了那里,然后转身打的去了更远的乡村结合部。找了一个在汽车站旁的公用电话,给陶叔叔打去了电话。
电话那边好一会才接通了,陶叔叔是压低着声音问道:“喂。”
“叔叔,是我。”
“恩,有事?”
我犹豫了一会,然后才说道:“我……下个学期可能会送陶静离开明南。这个学期也就还有两个月,等考完试,我就让她过去,找地方住找学校什么的。可能过年的时候,恩,还不知道,看到时候情况吧。要是那时候动荡的话,过年我打算放她在外面一个人了。对不起,叔叔。”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你怎么搞的?你让陶静大过年的一个人啊?让她去她爷爷那不行吗?”
“这个还真不行!”我也没跟他客气。去年是去了她爷爷那。结果呢?还是又回来了。
那边再次沉默了,在我以为他是不是挂断电话了,他才说道:“你说你,孩子就是孩子,这么多事情处理不了。计承宝,你现在就先把你那边的事情,冷处理一下,别急着有动作。你动作越快,你死得越快。你先老实告诉我,前几天那个二线是不是你下手的?”
“不是。那真不是。现在一线老大不干了,下面正内讧着呢。”
“你就守好你那块就行了。少惹事吧。我告诉你,我们这里得到好几份关于你的消息了。我可是都帮你压下来了。要不你小子真以为你那么能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爬上去?早被我们抓回来丢牢里去了。记住了,你就冷着,别有动作,准备扫毒大行动了。别撞枪口上。还有陶静那……到时候再说吧。你找学校也给找个好点的。要是好学校要收转学费太贵了。你就让陶静也掏点。她那还有钱呢。这方面别省着。进了好学校啊,她以后也能好好读书了。最好能进个像明南高中那种,半只脚跨进大学里的那种。……”
这一次是陶叔叔打电话跟我说最多话的一次。基本上就两个意思,一个是让我别又动作,第二个就是陶静的转学问题。从城市的要求,到学校要求,再到老师,再到宿舍都有要求。这说了半小时,说道天都黑了,才挂了电话。
回到绝色的时候,阿雄就给了我一个消息,熊河那边的人找茬在跟刀子这边的斗上了。我也给阿雄一个消息,下个月会有大扫毒,下线清一下人。那种不清不楚不机灵的,就都不要用了。线与线之间也谨慎点。
接下来的几天,熊河很忙,忙着给刀子找茬。刀子很忙,刀子忙着应付找茬的。黄成很忙,脚好了,要整合势力,他说他估计明年要留级重读了。阿雄很忙,出差去了,去做最危险的事情,去金三角了。在我们没有找到新路线之前,还不能跟刀子翻脸的。
我也很忙,忙着补课。还有那么多书没有背,那么多练习没有做。陶静也很忙,忙着教我做练习。
最轻松的就是威仔了,整天就在高三的打牌泡妞。人家有钱,咱们比不上,也管不了。
这种状态持续了半个月,就在阿雄无功而返的第二天,熊河的电话打过来了。他要我无论如何都马上去他家一趟。
这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凌晨的一点多了。我还和陶静在被子里玩着裸抱呢,还是乖乖地起床出门。陶静没跟我一起,她是真的累了,翻身就继续睡去。
车子停在他们家的院子里,就看到了屋子大门都还开着,这明显就是在等我。
在客厅里,没人!一旁的房间门敞开着,我叫了一声:“熊哥。”就直接走了进去。
房间里,那张白色的大床上,赖非躺着,盖着被子,从露出来的脖子可以看到斑斑点点的吻痕,他就像睡着了一般。
而在一旁的书桌前,熊河正在抽着烟,夹着烟的手都是颤抖着的。而他身上穿着的只有一条大短裤。这都十一月了,晚上挺冷的,他这样子……
“熊哥,你……先穿上衣服吧。会生病的。”
熊河听到我的声音,愣了一下,才转头看向我。那样子好像他根本不知道我进来了一般。他掐了烟,就拉着我走到床边,说道:“救救赖非,救救他。”
“他怎么了?”我看看他,确实没什么问题啊,应该是睡着了吧。
“他突然就……就……昏倒了。”熊河的表达很紧张,很喘着气,胸口起伏着。我真不知道他又什么来紧张的,也就随口笑道:“被你爽昏的吧。”
“不,我们都没怎么样,他就昏倒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送医院吧。”说完这句话,我马上意识到我自己说错了。就赖非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会送医院呢?送医院医生那边又会怎么说呢?我赶紧说道:“你等等,我看看他情况吧。”
我掏出了煤油灯,点上,放在了他的头边上,不一会,灯被他的磁场感应了,火苗开始有了变化。先是慢慢弱下去,接着就是在跳动,一直在跳动。
古代有个成语用来形容人的生命的,叫“油尽灯灭”,那就是死了。这个成语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灯会被人的磁场感染到,现在火苗一直在跳动,赖非的魂不稳定,而且很虚弱。
熊河着急着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办?”
“这个……”我为难了,“熊哥,如果是赖非自己的身体,我们还能送去医院。或者做个稳固魂魄的,安神的什么局。可是现在这个情况……身体不是他自己的。就有点像是,器官移植一样。一开始做完手术,看着恢复挺好的。但是排斥反应一旦出现,就很难救回来了。”
“你就没有办法吗?”他吼着,我看他是真的着急了。他失去了赖非那么多年,可是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他,才不过几个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能不急吗?
我也很为难啊:“如果这身体是赖非的,我有办法。可是身体不是赖非啊,我学习的理论里,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案例。这种事情是不允许的!老吴已经算是逆天行事了。”
熊河狠狠推了我一把,让我直接撞在了书桌上,我的腰啊,痛得我龇牙咧嘴的。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就现在的熊河,跟他计较他能直接打死我了。
熊河就蹲在床前哭了起来。呜呜的哭着,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什么老大,只是一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孩子罢了。
我在书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揉着我的腰,同时想着这件事要怎么处理好。如果是按常规的,那身体不是赖非的,起不到好作用,反而会有坏作用。现在火苗还在跳动着,赖非也并不是就从那身体里出来了。他还在,只是他支配不了那身体,不能跟身体融合在一起。
突然,熊河不哭了。抬头就冲着我说道:“你要帮我治好赖非。要是赖非死了,我什么也不要了,我也不会帮你牵制左刀的。你现在是花点心思帮我救回赖非,还是以后没命地跟左刀斗,你自己选吧。”
熊河毕竟是老大了,这感情说完了,那就从利益上着手。想着黄成之前被人袭击的事情,想着要是我对上左刀,左刀直接把陶静给绑去的事情。我赶紧点点头,说道:“我马上去想办法。等我电话。”
说完,我就要转身离开,但是又回来了。看看房间里的东西,挪挪位子,搬来一些东西,用现成的东西直接就弄出一个阵。这个阵的作用就是做出一个结界来,就算赖非的魂真的出来了,他也出不了这个结界。要不他要是走了,我还要花心思把他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