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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虚兵疑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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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才想着平日卑躬屈膝的奴才模样,心中更是憋屈不忿,但这种想法当然也只能在心中一闪即逝,面上却不敢见于颜色。他打定主意便装模作样的走上前去,凑近张纪耳边瞎嘀咕了几句,张纪便“唉呀”的叫了一声,似乎听到什么不好的话一样,回头瞪大眼睛盯着李大才,说道:“竟然还有这等事?他奶奶的,这不是反了天不成?“他面上显得有些犹疑不决,似乎权衡再三,才心有不甘似的对那契丹女子道:“哼哼,今日若不是本官另有一桩公案,岂能容你这些妖女在此猖獗?”也不待别人如何反应,连忙又转头望向李大才,神色极是不悦的责怪道:“李大人,如此重责大事你怎么到此时才告诉于我?这可是要误了大事呢!”李大才装得一脸惶恐,用袖子擦拭着额头冷汗,唯唯喏喏的道:“大…大人恕罪,下官…下官…这也是刚才……得到消息……”张纪怒道:“那还罗嗦什么?还不快快带我去?”

这二人一唱一合,自找台阶,似熬有介事一般。一些糊涂的江湖人还真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纷纷四下询问,待回过头来,只见张纪带着一队丢盔弃甲的官兵在众目睽睽之下匆忙去了。

场中留下一众武林人物,眼见张纪就这麽带着人马独自去了,无不一头雾水,诧然惊愕的都愣在当地,几乎象做梦一般,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最后望着地上东倒西歪的伤者,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好一会儿,才听得有人打破僵局,破口大骂道:“tama的张纪,这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就……就这麽走了?”有人道:“他不会是把我们丢在这儿,自己却偷偷溜了吧?”又有人道:“他这算什么?架还没打呢?怎么就……就……”就了半天望着那契丹女子,只觉一股杀气凛然,便也说不下去了。

“铁锅”古竞成拱了拱后背铁锅,大喊道:“他张纪王八蛋的都走了,咱们大伙儿又耗在这干什么,还不如也各自回家吧!”他这一呼,顿时有无数人齐声附和起来,各自收拾拌当,准备走人。

楚江南本就对张纪突然率军离去窝了一肚子火,这时又见群雄准备各自散场,不觉又气又急,冲何苦战说道:“这些契丹人绝不可以放过。”何苦战闻言便知其意,也顾不得脸面麻木,连忙朗声喊话,岂知一张口,竟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不竟吓得魂飞魄散。

楚江南见他面色怪异,又不出声说话,也不知怎么回事,待见到何苦战用手指了指自己嘴巴,又捏了捏脸面,只见肌肉显得僵硬,却是吓了一跳。他满腹疑惑的伸手一探他的脸,竟是硬邦邦的好似一快木头一般,不由诧道:“怎么会这样?”何苦战自然无法回答。

这一会儿之间,便有数人起身离去,只要有人带了头,其他人自然也无所顾忌了,只是离去之时,心中因为宝刀未得,不免有些悻悻然了。

混乱之中,突然听白自在高声叫道:“众位英雄请且留步!”众人顿时驻足望向他,有人问道:“白帮主,有什么事吗?”白自由说道:“历来宋辽势不两立,难道大伙儿眼见仇人就在眼前,也不一雪国耻么?”群雄俱是一愣。白自由接着道:“如果我们就此走了,日后传出江湖,说是我们放了这些契丹辽狗,嘿嘿,这样一来,大伙儿岂不是成了汉奸卖guo贼了?”白自在又道:“不错,江湖险恶,人言可畏,虽然我们大伙儿个个是光明磊落的英雄好汉,但江湖传闻,以讹传讹,未免不尽不实,只是日后传将起来,后果只怕不堪设想啊!”

众人听着无不心中一动,均觉他这话在理。

“寒山四霸”中的老四李四龙说道:“那有什么后果?”老大赵一天瞪了他一眼,道:“别人自然以为我们也是勾结辽狗的汉奸,那样一来,千夫所指,万人唾骂,你说咱们一世英名,岂不毁之遗尽,又颜面何存?”

在江湖中混的人,第一来讲究义气,第二来便是对面子一事极其看重,有时为了一区区面子,不惜多以生死性命相搏。此时众人听得白氏兄弟和“寒山四霸”所言,无不心头发冷,愈想愈寒,均觉他们说得极是,便有人问道:“白帮主,那以你的意思该怎么办?”白自在目光移向场中萧延宗等人,恶狠狠的道:“杀光这些契丹辽狗,绝不手软!”黄河帮众立时扬声道:“杀光辽狗,绝不手软!”

他们这一哄叫,其中那些好事者立即也有人跟着叫嚷起来:“杀光辽狗,绝不手软!”虽然如此,但多数人还只是一旁疑豫观望。

楚江南一见众人声势浩壮,不由大喜,心中窃窃想道:“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白氏兄弟果然表现出色,没让我失望啊!”

萧延宗已是暗暗叫苦,他知道妹子刚才一番言语,无非只是虚张声势之计,虽然吓跑了张纪,但只要这些江湖人不退,他们所处身险境自然势危无解。

他又望了望怀中环抱的蒙面女子,心下忧急,暗道:“我萧延宗死不足惜,却不能让这女子因我而白白丧命于此!”又将目光转向武琼花和左明月二人,说道:“二位兄弟,今日只怕凶多吉少,我萧延宗能结识你们,乃是天大的幸运,只是……”

他还未说完,只听白自在凶恶的大叫道:“众位英雄,面对这些万恶的辽狗,也不必顾什么江湖义气,大伙儿便一拥而上吧!”这话张纪也不知喊了多少遍,众人只是喊的多,行动的少,谁也不愿为别人充当替死鬼,毕竟契丹人的利箭冷嗦嗦还是有些令人敬畏。

那契丹女子临危不惧,神意坦然,挥手拂动,又弹起琴来,弹的还是那一首《十面埋伏》。

群雄知道这琴声一起,多有古怪,无不疑惧,竟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白自在白自由兄弟二人本想拿话来挤兑群雄和契丹人拚命,岂知生死关头,人人看得清楚,谁也不敢先上去喂那敌人的弓弩。二人既然带了这个头,不免骑虎难下,心想:“不如我们拚着先上,只要一动手,其他人自然也不得不动手了!”打定主意,只得硬着头皮,挥舞鬼头大刀护住周身跃了出来,一边同时呼道:“大伙儿上啊!”“寒山四霸”刚才败在萧延宗手下,颜面丢尽,自是心中早生怨恨,见白氏兄弟都率先上了,便也把心一横,跳了出来,势要一雪败辱。

此时琴声愈发高涨,铿锵有力,众人听入耳里兀自嗡嗡大响,呼吸不觉又沉重起来。众人暗暗纳闷,自己都把耳孔塞住了,怎地还有这种恶感的反应?未必这琴声真的是什么厉害诡异的妖术?

武琼花见势不好,心知那契丹女子似要狠下杀手了,但他知道若是将场中群雄逼得急了,只怕狗急尚会跳墙,何况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江湖豪杰呢?一场混战,说不得无数人将会冤死在这里。他想到这里,也不知为什么,忽然抢身而出,朗声喊道:“各位且慢动手!”他这一喊,用上了几成内力,声音极其响亮,便远远传了开去。

契丹女子微微一顿,不觉稍稍抬头望了他一眼,眼色有些异动,跟着手势舒慢,琴声顿缓。

白自在等人闻言,也都疑惑的停下手来,冷冷说道:“你既甘当契丹人的走狗,咱们自是决一死战,你又想怎么样?”

武琼花一扫群雄,坦声道:“我武琼花行事光明磊落,自问生平不作亏心事,又如何是辽人的走狗?”白自在冷笑道:“好不廉耻,你若不是辽人走狗,好好的汉人又如何与这辽狗勾结在一起?”武琼花道:“何谓‘勾结’二字,想必在场的众位好汉都知道是何意思。但我与这些契丹人也只不过是一面之缘,之所以与他们相交,无非是因为钦佩萧延宗的为人而已。”

白自在厉声道:“契丹人侵我大宋国土,残害我宋人无数,这等恶贼人人得而诛之,你说你竟然钦佩他们,哼哼,那不是汉奸走狗又是什么?”

武琼花高声道:“我是不是走狗,白帮主若要一意编排,我也无话可说。可是我可以这么说,若是面对的是万恶不赦的契丹人,不要说是众位好汉,就是我武琼花见了也自放他不得。但刚才各位也都亲眼所见,这位萧兄虽为契丹人,面对生死存亡之际,却也不曾乱杀我们一个汉人,就是他手下十位勇士,在他的严令之下,就算被众位杀死了四位兄弟,又何曾乱开杀戒?敢问各位,你能说他们就是在边境上杀害我们兄弟姐妹的那些凶残的契丹恶徒吗?”众人听他这一说,均觉在理,无不微微颔首。

“河东大侠”雷洛忍不住说道:“这话原也不错!”申玉明道:“我本来很不喜欢契丹人,但你这话说得有点儿在理。试想在我们当中,又有多少人没有乱杀过无辜?扪心自问,这和那些残暴的契丹人相比又有什么分别?不过说来,今儿这几个契丹人还真算得上好汉子!”又有几个正义之人连声点头称是。

人群中走出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来,其中一个胖子指了申玉明喝道:“申玉明,你这个叛徒,你在这胡说八道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无处容身想要去投靠契丹人了吗?”

申玉明望了那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瞬即便压了下来,叹道:“徐长老,我申玉明既然脱离了丐帮,那又怎么算得是叛徒?恭喜你荣登丐帮四长老之首,这会儿管得宽竟要耍你的威风来了么?嘿嘿,你若一心真要找我麻烦,请来便是!”

那徐长老叫徐克胜,江湖上有一个“百变鬼手”的称号指的就是他,据说他一手“百变鬼手锁喉功”极是霸道。他原在丐帮居四大长老之位,排名第四,后来因为揭发出前任老帮主的儿子申玉明勾结西夏人证据确凿,又拥护现任帮主立位有功,从而被提升为四长老之首。

这会徐长老见申玉明不但不怕,反而公然出言顶撞,立时大怒,喝道:“前时我看在老帮主面上,不与你计教,今日可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说着愤愤不平的就要开打。

白自在怕多生事端,急忙一把拉住他,说道:“徐长老,有什么家事日后再来了断,眼下对付外敌才是!”徐长老本来也并不是真要打,无非是想耍耍威风,见白自在出面相劝,便也正好就坡下驴的作罢,口中还兀自喋喋不休。白自在又回头冲武琼花道:“不管你怎样狡辩,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只要是契丹人,那便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咱们就非杀光他们不可。”他的帮徒又大叫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武琼花明知他成心生事,自知怎么说也是无济于事,眼见一战在所难免,未免有些忧急起来。

忽然,只见左明月嘻嘻笑道:“白帮主如此shalu心切,莫不是存心要挑起事端,欲害大伙儿性命么?”

武琼花一听,顿时大喜,心想:“左兄聪明之极,只怕有办法能化解危机,免去一场杀伐之争。”

白自在老脸一热,怒道:“左少庄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左明月道:“我这话也没什么意思,想必在场的大伙儿也曾听说过本朝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的事儿吧?这‘杯酒释兵权’,权从何来?权便是从势力而来。无论是哪朝哪代,上至朝廷下到民间,皇帝是绝不允许有势力存在的。而在场的各位,大都是江湖一帮一派的势力,合起来则是多大的一个势力?想必众位也想得到的。之前我听到有消息说,有官府大员收买了‘黄河帮’,要白帮主在‘卖刀大会’上存心挑动事端,好让各方拼命撕杀,只待我们杀得两败俱伤,他们便来坐收渔翁之利。这是何等毒辣的一个奸计?白帮主,我说的对不对?”他这话原也是凭空猜测的。他从白氏兄弟的言行举止中,觉察到黄河帮在为官府推波助澜,所以心生一计,便故意说了出来,以混淆视听蛊惑人心。不过巧之又巧的竟被他一猜而中,只是他却没料到收买“黄河帮”的只是楚江南而不是张纪。

白自在听左明月说得理气直撞,只道他真的知道了自己被收买之事,不由尴尬得很,支唔道:“我…我…你…这……没……没有的事……”他这一支支吾吾,自然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白自由为人远比他大哥狡猾,见哥哥露了痕迹,连忙怒喝道:“你tama的左命月,你休得胡说八道,你这汉奸,与契丹人称兄道弟,大伙儿都亲眼目睹,谁会相信你的鬼话?”他虽然这么说,但群雄对左明月的话自是有些相信了。因为人人心中把白氏兄弟的一举一动细细思量一遍,都是与左明月一般的心思,心想:“左少庄主说的官府大员,那肯定便是张纪无疑了。只是张纪现在走了,白氏兄弟又为何如此卖力的叫嚣呢?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恶毒的诡计?”众人愈想欲疑,只道真的上了官府的恶当,又想着刚才这些契丹人的所作所为,无不至情至性,仁义为先,顿时决杀之心又都动摇起来。

正在这时,忽听院墙外有人尖声叫道:“唉呀,不好了,那张巡检又带了大队人马杀回来了!”另一人说道:“别叫了,事不关己,咱们还是快走吧,别在这白白送命了!”群雄一听,不由大惊骇然,顿时慌乱起来。又有人叫道:“大伙儿还愣着干什么,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只见全场人头攒动,不少人纷纷向院外奔去。

左明月一见,暗暗欢喜,心道:“我这些兄弟们果然见势快极,他们一走,其他人必然动心。”

原来这一切都是左明月所安排的计策。他举办这场“卖刀大会”,为了安全起见,便在全场群雄中安排了不少人手,以待应变危急之时。待到张纪离去,白氏兄弟扇风点火,此中情形凶险之极。左明月便趁武琼花与白氏兄弟周xuan之时,悄悄命范思责暗中安排了这出“恐吓”之计。他先出面“揭发”白氏兄弟被“官府收买,以利官府谋财害命”一事,然后他手下有人便在院外故布疑兵,说是张纪去而复还,而场中所有左明月的下属闻言之下,借乱一古脑儿的假装害怕匆匆遁去。果然,群雄一见有人离去,顿时慌张起来,心烦意乱之下,仿佛听见远处果然有隐隐约约的马蹄叫啸声响,只道张纪真的带了人马卷土重来,更是惶然。顿时又有不少帮派也顾不得什么,心想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走为上策,逐各自带了本门的人匆忙越墙而去。

不消片刻,场中一众武林豪杰尽作鸟兽散,走了个干干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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