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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话:火化(1 / 1)

孙嫂继续说:“用了这样的方法才没有引起西门庆的怀疑,不然绣春呆在那种地方,叫人如何能放心得下?”

“妳想那李瓶儿是梁中书的宠妾,又经过花太监的调教,是何等聪明的女人,她的丈夫花子虚还是西门庆的结拜兄弟。这个西门庆为谋夺结义兄弟的钱财,使出的手段是何等的毒辣,那李瓶儿想尽了办法还是落在西门庆的手中。”

“他们这对夫妻两个几万两银子的家财都被谋夺了,连命都送了,妳说西门庆这个人还有点人味没有?我们也没有办法帮妳的忙,谁敢惹西门庆呢?只盼着妳的舅舅和武松赶快回来,拿个主意帮妳。真不好意思,前段时间我没能帮妳。”

不等孙嫂继续往下说,潘金莲就打断她:“谢谢你们了,我知道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办完丧事,你们就不要再上我的家门,免得我连累你们。我没有丝毫责怪你们的意思,我只请求你们在舅舅和武松回来的时候,说出实话,一点也不要隐瞒,那就是帮我潘金莲的大忙了。”

孙嫂不等潘金莲跪下叩头,就拉住金莲,对她说道:“妳要有耐心的等着,一定要等到那一天,我们就先告辞了。”

孙嫂与郓哥按照礼节,烧了几张钱纸,点上香,便告辞了。一会儿何九叔掀开帘子进来,王婆便上前打招呼:“久等了,何九叔。”

何九叔鼻子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她,便上前来对潘金莲说:“金莲,前几天我听说武大郎受了伤,已经好了,怎么会突然间犯病,走得这么急呢?”

潘金莲便上前答话:“前几天病是好了,这几天都是王婆在帮我的忙,请大夫熬药,多亏了她,可是昨日夜里犯了病急,只有王婆一个人帮我。想不到武大郎这么快就去了,想是那心口疼得太厉害受不了吧。”

何九叔听见潘金莲把王婆给扯上,他看了看潘金莲,又看看王婆堆着笑脸一直的点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的,他也不往下问了,只是对潘金莲说:“金莲哪,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武大郎去了,妳自己一定要等到妳舅舅和武松回来。”最后一句他的语气很凝重。

潘金莲听懂了他的意思,他刚才从金莲扯上王婆的话里也知道了金莲的本意,所以他也和孙嫂、郓哥一样,要金莲等着舅舅和武松回来。潘金莲的心中感受到:“他们都相信武大郎虽然死有蹊跷,却不会是我害的,这其中的隐情,只有舅舅和武松有权利过问,有胆识去过问。”

何九叔转过身,对王婆说道:“去看看武大郎吧。”

何九叔他揭起千秋幡,扯开白绢,用手中专敛死人眼的器具,轻轻点开武大郎的眼睛,便见他一声大叫,往后便倒下,口里喷出血来。

何九叔的几个助手慌了,连声说:“这儿停放的一个还没有入土,不会又走一个吧?”

王婆说:“没关系,怕是犯了邪,赶快打瓢水,洒他脸上,醒过来保管没事。”

助手照着王婆的话去做,果真何九叔片刻之后便醒过来,那几个帮手便扶着何九叔回去。

吊唁的人散去,王婆悄悄地告诉潘金莲说:“告诉妳,西门大官人有本事摆平的。他给了何九叔十两银子,叫他把此事稳住,所以他刚才装中邪装得有多像,妳放心吧。这武大郎的尸骸,三日之后必定焚化,等武松回来之后,什么东西也没有,看他查什么?”

潘金莲也不吭声,只是点点头。关于武大郎的后事,是西门庆出钱,王婆跑腿,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害怕冤魂索命,还是心中有愧?竟然请来庙里一帮和尚为武大郎念了三天三夜的佛经,何九叔带来一帮人来搬棺材,王婆扶着潘金莲,孙嫂、郓哥就跟在他们的后头。

来到城外的火化场,便安排人将武大郎的尸骨火化。何九叔还带着一串的纸钱,潘金莲见到何九叔便问:“九叔,贵体可曾康复?”

九叔回答说:“中邪只不过是一阵子的事,回去休息休息就没事了。所以我今天要来还欠武大郎一笼子炊饼的钱,免得心里不安,烧了就两清,也不用耽心他会来向我要债。”

王婆连忙凑上前去说:“难得九叔如此真诚,人都不在了,还要还死人的钱?”

何九叔一本正经地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此处太过炎热,一会儿火化尸骨的时候,那气味太大,我都要用布巾蒙住脸、嘴,妳们女人怎么受得了呢?我在斋堂里都已经安排好了,王婆只需要招呼人,去火化场旁的斋堂守着,那里的茶水点心瓜子果子都有,此处只需我照应就够了。”

王婆招呼人进入斋堂时,潘金莲看见有两个男人站在何九叔旁边正犹豫不决,看来此二人不愿闻焚烧死人的臭味,但也不敢走开。想来是西门庆还不放心何九叔,怕他私底下搞什么手脚,这两个人是来监视何九叔的行动的。

潘金莲便走了过去,向他们二人道个万福说道:“这两位大哥是想帮忙的吧?这何九叔是靠这个吃饭的,他不怕这股味道,奴家是武大郎的妻子,我都不守着火化人,何劳二位大哥来闻这股怪味道呢?我还未请教二位大哥的尊姓大名,在何处作事?今后还有事要请二位大哥帮忙,两位还是请到斋堂喝口水吧,我替我死去的相公感谢二位。”

经过潘金莲的邀请,这二位一想,光天化日之下,死人都烧了,还有什么把柄留下呢?自己何必去闻那难闻的气味,便跟着潘金莲进去了旁边的斋堂。

斋堂里摆上了茶水,真的有果子、糕点、瓜子,便招呼大家吃喝。潘金莲坐的位子可以看得到何九叔的举动,他把监督的二人安排在背对何九叔的位置上,便殷勤地替他们斟茶,递上点心、果子,这二人便吃喝了起来。

潘金莲瞥见开始焚化尸骨不久,何九叔就用一根火筷在焚化池里扒拉着,最后趁人不备,迅速地拣起一样东西塞在袖子里。在斋堂里除了潘金莲,也没有第二个人看见何九叔在做什么,都以为他在尽职尽责地做他该做的事。

而只有金莲的心中明白,一方面何九叔他为人正直,但是他不能正面与西门庆冲突,得罪西门庆,以致遭他人毒手。他要保护自己的妻子与儿子,便只能暗中收集证据;二方面他同情金莲,也要给武松一个交待,让武松有证据与西门庆斗,这也需要证据,他所做的就是收集证据的工作。

潘金莲看见左邻右舍,除了一个王婆心甘情愿为虎作伥外,其余的人没有一个不在想方设法地帮金莲的忙,安慰她。等到舅舅和武松回来,他们一定会把他们了解到的,如实地说出来,以证实金莲的清白,到了那一天,金莲就是死在了武松的刀下,也没有什么觉得遗憾了。

从火化场回来,金莲的悲痛还未减少,看着空荡荡的家中,再也没有武大郎那矮小的身影,而金莲的愧疚感却日日增长,金莲不知道她该做什么,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不能死,一定要撑下去,一直撑到舅舅和武松回来,否则武大郎会死不瞑目。

除了王婆之外,左邻右舍仍然不敢前来看望,因为丧事已经办完,没有了看望潘金莲的借口,潘金莲知道这是西门庆的安排,一是怕来多了,邻居们看出破绽,总会漏出去让武松知道,而更重要的就是,无论是多么坚强的人,当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连一个愿听她说话的陌生人也没有时,她会孤独无助,精神最后也会崩溃。

此时只要有一个人能够对她好,关心她,帮助她,她就会被这个人支配,从精神到身体上都服从这个人。明知道是这样,可是潘金莲又有什么办法呢?

没有目的,也没有思想,只是一种习惯,坐在窗前。早春的阳光丝丝缕缕透过窗户照射在潘金莲的身上,身上有了暖意,可是内心却是凉的,脑子是空的,心已经不知道到什么地方,耳朵也听不见声音,也许就像道家所说的,元神出窍,魂游太空吧。没有烦忙,没有忧愁,没有欢乐,没有幸福,可是人却是那么的舒服。

王婆带着西门庆上了潘金莲的楼房,并且以胜利者的姿态一一检查着武大郎死后,家中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充作战利品供他占有,而这些是潘金莲事后才反应过来的。

西门庆此时一摇一摆地站在门前,大声地喊叫,才把潘金莲从虚幻中拉回现实:“娘子,妳真的是好眼光,这段料子做成衣服穿上身上是很有富贵气的。这段料子价格肯定不便宜,做好了锦袍也不拿给我穿,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吧?”

潘金莲这才抬起头转过身去,发现西门庆身上竟然罩着她为武松精心制作的锦袍,那是她熬更守夜,寄托了无数美好愿望而制作的,这锦袍一直挂在武松原来住的那间房内的墙板上。

西门庆得意洋洋地对王婆说道:“王干娘,这小娘子是什么时候给我做的这么漂亮的锦袍,妳也不知道吧,妳看我穿在身上是不是更加的风流俊俏?”

西门庆一边扣着金莲精心制作的钮扣琵琶结,一边要王婆帮他拉抻。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这锦袍穿在身上并不合身,根本就是潘金莲为其他男人所制作的。

西门庆马上把锦袍从身上扯下,几步拖到潘金莲的面前,一把抓住潘金莲的头发,霎那时本来梳理好的发式变成一团的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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