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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早死早投胎(1 / 1)

只是,在听到了玥叁所转述的,来自于励王亲口所言的内容之后,太子却显然被吓得不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次唐悟瑾跑去东境溜达了一圈儿,回来之后竟然能够引起这么多事情来。

励王明明该当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身份前去的,也很清楚自己在其他人眼中是个什么模样,按照太子昔日的想法,励王此去就是当一个身份尊贵的摆设,所谓率领三军更加不过只是虚衔而已,到时候改动口还是动手,让谢子夜和罗珏去张罗也就得了。

可是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出乎太子意料之外。即便有御林军在场,励王居然也敢这么大摇大摆地排兵布阵,那不是成心要暴露自己的庐山真面目么?最要命的是,他居然回来第一日就直接入朝面圣,这一面圣,就更加干脆地破罐子破摔,知晓谢子夜早晚都会说,便索性自己先认了,完全一副是祸躲不过,早死早投胎的狠心思。

励王这一步走得当真不可谓不险,太子还是很佩服自己这位皇弟的魄力的。可是他这一说,他自己受罚什么的也就罢了,现如今只罚个禁足当然幸运,但如若罚得重了也只能自认倒霉;然而励王又怎么可以把自己给牵扯其中呢?他应该一口咬定,不仅父皇被蒙在鼓里,自己这个东宫太子也不知情才是正理儿,现在拖自己下水,又帮自己开脱,这算几个意思?

“励王殿下这般做,并非有意出卖太子殿下,好为自己在陛下面前博取好感,而是因为陛下已经先一步猜测出太子殿下您早已得知,励王殿下方才不得不承认的。只是说到底,励王殿下还是觉得对不住您,所以小的临行之前,励王殿下再三嘱咐,一定要小的在太子殿下面前解释清楚此事,求得太子殿下的原宥,否则励王殿下心中难安。”

这个解释也算是入情入理了,而且励王隐藏在幕后帮过太子不少的忙,大忙小事都帮助过,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特别提过什么要求,这一切都早已让太子对励王建立了十分深厚的兄弟情谊和信任,这份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感情自然不会是区区一份检讨书便可以抹灭得了的了。

“你家主子可还好?这三个月,本宫也没有法子去见他,他独自一人待在自己的府邸里,日子想必,还不至于难过罢?”

什么叫做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太子朝里朝外这么些年,看得实在是太清楚了。虽说以前的励王在外人眼中,本来就是一个不大受宠的王爷,如今禁足的惩罚也算不得太重,按理来说,没有人会专门为了这么一个不咸不淡的小小惩处,就专门跑去对一个本来也不见得有多得意的三珠亲王落井下石,故意给他找茬。

可是,太子多少还是有些不大放心,说到底欺君之罪亦是非同小可,明面上的惩罚只有禁足三月,谁又知道背地里,父皇的怒火是否还有进一步灼烧励王的脊背?不趁此机会问上一句,大略了解一下情况的话,太子也同样很难心安。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励王殿下在府中一切都好,除去无法出府,亲自向殿下您道歉请罪之外,并没有其他无奈之事发生,此事并没有闹得太大,还请太子殿下宽心。”

听到这样的回答,太子倒也的确是放心了。至少励王自己出不来,还有本事派遣自己的书童过来传话,这就说明虽然他本人被圣旨所拘,暂时失去了人身自由,但父皇并没有训诫过严,手底下的人这么混出来,也没有人去多管闲事,其实太子原本就不需要太过担心的。

“除了这些,励王可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你转达的?”

“有。”

玥叁十分干脆肯定地应了一声,双眼却瞅着站在太子身旁的侍从,脸上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无比生动的为难之色来。太子瞬间会意,朝侧旁瞥了一眼,能够贴身伺候太子的侍从,当然也都是聪慧之人,当下立刻躬身告退,毫不拖泥带水地迅速离开了太子的书房。

“行了,这里只剩下你我二人,有什么话,你说吧。”

“是。”

玥叁再度郑重地躬身一礼,方才开口说道:

“励王殿下要小的告诉太子殿下,或许最近一段时间,晟王会趁虚而入,想办法在朝堂之上压制太子殿下,以及想办法拉拢朝臣,转变朝堂上的风向。还请太子殿下千万要稳住阵脚,请罪奏折不妨把自己写得越罪无可赦越好,殿下您越是自愿领受罪责,陛下或许越是不会对殿下再有过多不满。”

“至于朝堂之事,只要保住手中的势力,其他的墙头草都暂时无需理会,他们纵使一时被晟王殿下所笼络,也是心志不坚,立场不定之辈,真正斗起来,这些朝臣并没有多少用处,说不准反而会变成晟王的累赘和破绽。”

太子思虑片刻,缓缓点了点头。励王果然不愧是自己的亲兄弟,也不愧是自己智囊团中最聪明的那一个,自己半个字都未曾说出口,他就已经将自己所担忧挂虑的诸多事情都设想到了。

自己在接到圣旨的时候,的确担心过朝堂上的风向与声音,但励王所言同样很有道理,一时的风向转变算不得什么要紧之事,若因此自乱阵脚,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励王殿下还说,太子殿下不妨找幕僚们商议一下,设法让晟王那边的人写几分奏折,参上太子殿下一本,把此事说得越严重越好,乃至于怀疑太子殿下之品德,不足以担当一国之君的程度也没有关系。”

“嗯?”

太子一个挑眉,好险没有直接破口大骂出声来。他自己也不是蠢人,心思电转之下,对于这个乍一听上去十分惊世骇俗的建议,却很快就明白了其中深意。励王先是说让自己把请罪奏折写得越恳切越自认罪孽深重无可饶恕越好,以搏得父皇的怜悯,再是让自己设法安排晟王手下之人来参自己,同样也是越严重越秒。

如若两边的奏折都当真按照这般状况交了上去,落在父皇眼中,那自然就是一边太子十分有担当,知罪认罪,严于律己;而另一边,晟王却是在见缝插针,落井下石,夺嫡之心昭然若揭。如此一来,以父皇一贯对自己的疼爱,和多疑的性格,他即使原先对自己再有诸多不满,这会儿说不定也会消了气,乃至于反而把这种不满转移到晟王身上去了。

“此计甚妙!”

太子猛地一击桌案,脸上瞬间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玥……那个,你,回去转告励王,他的建议,本宫明白了,让他放心待在府里,这三个月,本宫不会有事,三个月之后,本宫定当请他饮酒!”

“是,小的定当转告。”

三个月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嘛,其实一晃眼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这三个月,励王倒是十分难得地真正有了闲暇下来的时间和心思。以往的日子里,他这个王爷虽然在外人的眼中无比闲散,简直好似除了必须例行上一上早朝之外,其余的时间对于他而言都是用来吃喝玩乐,享受生活的一样,但唯有励王自己最为清楚,自己每天究竟过得有多么的辛苦。

不过,这样的事情除了和妃知晓以外,励王就连自己的正妻吴氏都没有吐露过分毫。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怎么会那么迅速而轻易地,就让乔清澜知晓了那么多事情,而且随着乔清澜对自己身上某些秘密的知情程度渐渐加深,励王对她的戒备之心居然不是逐渐加深,反而是慢慢减少,乃至于现如今的励王只觉得自己似乎都没有什么需要瞒着她的了——

当然,除却那一件事之外。

很多事情都在莫名其妙,自然而然地发生着,因为这大半年来,许多大小事务一桩接着一桩纷至沓来,所以励王根本就没有这个时间,更加没有这等闲情逸致去思考太多;然而这三个月被禁足在家,他反倒清闲了不少,很多事情也终于有了充足的时间可以慢慢咀嚼琢磨。

因此,他自从娶了乔清澜过门之后,在她身上花费的种种心思,和付出的种种情谊,便都开始一点一点浮现在他的脑海当中,如同走马观灯一般开始一幕幕地在他心头闪现而过。

励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有几分欣慰,几分甜蜜,几分温柔,却同时还夹杂着几分苦恼与无奈。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过去的这段日子里,似乎对乔清澜开诚布公的程度有点儿太过了。并非是励王自己回过头来想的时候,发现自己其实还不曾对乔清澜有足够的信任,只是有些事情,实实在在不应当是那么干脆利落便和盘托出的。就算是为了保护乔清澜,自己也不该叫她知道得太多,更加不应该让太子府兵和东培军的将士们都见识到乔清澜的真本领。

也不晓得此事究竟能不能够瞒得过母妃,倘若有只言片语传入她的耳朵里,只怕自己再想保住清澜,难度就会比以前大了千百倍了。

励王越想越是心烦,索性强行掐灭了这条思路,跑去乔清澜房间里喝酒去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去,在励王把许许多多发生过的事情,都里里外外梳理了一遍,而且着重研究了一下和乔清澜有关的那些事情,最终却发现自己根本也得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之后,三个月的禁足期限终于结束了。

励王恢复自由身,穿戴整齐前去上早朝的第一日,就受到圣上明旨嘉奖,将他此行前往东境剿匪得力,成功解救出卫国的旭阳公主殿下,也就是东伏国的新任皇后娘娘一事大肆表彰,尤其强调了解救公主这一件事情的意义之重大,同时有意无意地把那件据说已经和欺君之罪两两相抵的剿匪之事一带而过。

最后,圣上据功赐赏,特赐励王升为五珠亲王,另有锦缎百匹,灵芝百株,良田百亩,骏马百匹作为赏赐。除去这些,还有圣旨上没有写,但实际上已经做了的,即后宫中的和妃也被圣上赏了深海珍珠十颗,以示母凭子贵,一家荣光。

朝堂之上,当场宣布诸多赏赐,不论是阶品的提升还是衣食住行各方面的赏赐,都是无上的浩荡皇恩,一下子就让励王变得声名赫赫,这个原本在其他人眼中几乎等同于可有可无的闲散王爷,仿佛一瞬之间就咸鱼大翻身,变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馍馍。

看着励王在大殿上一脸庄重地行礼领赏谢恩,许多朝臣们的心思都开始暗自活络了起来,就连原本一直偏向于晟王的人,这会儿也免不得有了几分动摇之意,甚至于已经开始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想个什么法子,跟太子示点儿好,就算没有办法让太子对自己赏识,未来有朝一日能够得以重用,至少也不能让太子对自己心生嫌隙才是。

毕竟虽然以往没几个人瞧得上这位三珠——哦不,是五珠亲王,但对于励王公开站队的事情,文武百官还是很清楚的,自然都晓得励王究竟是哪个阵营的人。

原先一直以为,晟王身边有三位皇子,太子身边只有励王,而且那三位皇子虽然因为尚且年幼的缘故,所以阶品都还没有励王高,但他们的潜力和才华显然都比这个风流王爷强得太多,所以在这个方面晟王明显要比太子胜出一大截来;现在大伙儿才知道,东宫正主毕竟不愧是皇室嫡子,太子的眼光要比他们这些个老眼昏花的厉害多了。

励王一人,足以盖得过那三个小皇子了。

理所当然,有人开始思考着要怎么才能够靠上太子和励王这棵合抱的大树,肯定也就有人在明里暗里对太子和励王这对组合忌惮不已,甚至于开始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够止住励王和太子这等风光大涨的势头。

其中的主力军,当之无愧就是晟王,尤其是在过去的数月之间,晟王连栽了两个跟头,首先是自己的手下给他出了个馊主意,好端端地只因为跑去弹劾太子,最后想要让太子所受的惩罚加重,乃至于借此动摇他的根基的目的没有达到,反而是晟王自己,明显地感觉到了来自于父皇若即若离的疏远之意。

弄了半天才明白,原来是太子那边的请罪奏折写得太动听了,自己这边厢一上本参他,就直接让父皇认为是自己对太子虎视眈眈,一逮着机会就咬紧不松口,结果弄巧成拙,才会变成今日这般局面,连一个小小的励王,这会儿距离自己竟然也只差了两颗珠子了。

其次就是对那几个中立,或者说应该是貌似中立实则摇摆不定的重臣的拉拢,完全没有预期的顺畅,甚至于连一波三折但是最后有惊无险,得到完美结局的状况也没出现,反而是晟王本人碰了一鼻子灰,连续吃了三家闭门羹,真真儿个诠释了什么叫做名副其实的自讨没趣。

晟王最开始也还没有完全明白过来,自己对他们往日里也不是第一回想办法拉拢讨好了,可是他们以前虽然没有明确表明各自的态度,总是用模棱两可的话语来敷衍搪塞自己,但好歹也算是很客气很礼貌的同自己打太极,没有让自己满意,却也没有让自己难看。

可是这一回,他们的态度却要比以往强硬得多了,当然还不至于直接扫地出门,但要么是避不见客,要么就是顾左右而言他,连模糊不清的回答都不见了。

待到后来得知,这一次真正犯下欺君之罪的人并不是太子,而是励王,但即便励王欺君罔上结党营私,称得上是什么大罪重罪都犯了一个遍,最后得到的惩罚居然也只是禁足三月之后,晟王登时明白了那几个墙头草的奇怪态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可想而知,他们的耳目居然比自己还机灵,而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们就明白圣上对东宫那边的重视和宠信程度,要远远高于对他这个七珠亲王。虽然表面来看,晟王最近这些年在朝堂上一直顺风顺水,太子有时候都被他压得有些抬不起头来;可是真的出了大事才方能看出,圣上心底里终归还是偏宠东宫的。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对于晟王本人的打击,更是远比在数位重臣那里碰的钉子要严重许多。那些朝臣们不肯向着自己,自然会有其他人肯归于自己麾下,再说了他们也没有明确表示自己已经站在东宫的立场上,说到底除去自己的面子不大好看以外,其他实质性的状态并没有任何改变;可是父皇的恩宠则完全不同,那是决定性的事情,甚至于是致命的问题。

如若父皇当真一直以来,最为宠信之人始终都是太子,又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提拔成七珠亲王,让自己在一众庶子之中鹤立鸡群,让所有人都误以为自己是唯一一个有机会撬动太子之位的皇子?晟王以前一直以为,父皇之所以必须立唐悟玟为太子,不过是因为他既是长子,又是嫡子,天生优势摆在那里罢了,所以自己的才能还是很有优势的,可现在看来……

励王于朝堂之上,从礼部尚书手中接过五珠亲王王冠的那一刻,晟王只觉得自己内心在滴血。

对于这一切,励王自然知晓,但他只当是自己什么也没明白,不管是热切的目光还是敌意的态度,他都非常干脆地听而不闻视而不见。下了朝,励王先是依例去了一趟东宫,以五珠亲王的新身份拜见太子殿下。太子当然是高兴的,只等励王把最后一个头给叩完,就直接一把把他拉了起来,二话不说命人去取自己前年得到的御赐贡酒。

兄弟二人推杯论盏,喝得当真好不痛快,励王混迹烟柳之所多年,练就出来的酒量着实不是盖的,加上这御赐贡酒当然是窖藏多年的上等佳酿,过不了多时,励王还没看出什么变化来,太子就已经有些微醺了。

对于太子的酒量如何,励王再是清楚不过了,眼见得差不多了,也不管太子依旧在旁边嚷嚷着“别撤别撤再来一杯”,直接就命令宫女把剩余的贡酒和酒盏都拿了下去,再把醒酒茶和热毛巾端上来,让太子舒舒服服地解解酒,缓一缓酒劲儿。

至于励王自己,便趁着太子半醉未醉,半醒不醒的时候,委婉地提出了自己还没有前去拜见自己的母妃,将自己荣升为五珠亲王的事情告知于她老人家。

虽说依照礼制,亲王的御封乃是前廷之事,而母妃却是后宫妇人,自己是不需要专程前去拜见的,但毕竟自己去了一趟东境,回来后又被禁足三月,已经将近半年未曾见过母妃了,此刻想念得紧,又恰好人逢喜事,终归还是去一趟的好,恳请皇兄允准,容皇弟先行一步,若有其他要事,回头再议云云。

就算这会儿太子头脑是清醒的,励王说得这么可怜巴巴,他也肯定没有不同意的道理了,更不要说这会儿的太子还没有解酒呢?

太子登时一拍酒桌,断然笑着应允了,励王也没有片刻耽搁,便直接退出了东宫,径直奔着和煦宫而去。

不知道是不是太长时间母子分隔两地的缘故,又或者其实不过是励王自己一时的错觉和美好幻想。这一次再度见到母妃,向她老人家例行下跪请安之后,抬起头来对上的那一双眼眸,竟觉得难得的温情脉脉,其中丝丝缕缕浮现着的,皆是久别重逢的喜悦,和对自己儿子的思念与关怀。

在励王的印象里,他似乎从来就没有从母妃乌黑的眼珠子里,看见过这样令人心动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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