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这个小白兔,哪里斗的过满心腹黑的大灰狼?
可话已放出,字也已经签下,她一场豪赌将自己赌了出去,虽然过程有些出乎意料,但结果也不算太差。
“叮。”
电梯门打开,里面的人群走出后,秦墨率先进了电梯,夏暖一脸生无可恋的哀怨模样默默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按键灯亮起,是地下一层,放置夏正业尸体的太平间。
夏暖有些诧异,却在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想法,原来他知道她要去地下一层,并且陪她一起,可是,他不是很忙的吗?
“你…”
她的第一个字才出口,电梯门便再次高效打开,外面有大群等电梯的人要进来,将原本还算空旷的电梯挤了个完全,她只能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医院的空气本来就比较闷,到处都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味,而电梯狭窄,人越上越多后将原本站在一边的夏暖彻底挤到了角落。
适时的,一双手横在中间,将她与人群隔开,秦墨半拥着将她护在怀里,给她开辟了一小方空间好不让别人挤到她。
这动作娴熟,更像是一种本能。
电梯里有些嘈杂,两人都没有说话。
秦墨的个子很高,夏暖只能到他的胸口,而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能看到女孩一直扑闪扇动的长长睫毛。
她的肤质特别好,白皙光滑,肤若凝脂,精致小巧的鹅蛋脸毫无瑕疵,又有着一头披散及腰的乌黑长发,古典柔美,宛如画中之人。
最吸引他的,是那一双比星辰还要耀眼的眸子,水光潋滟,像雪山上的一泓清泉,干净纯粹的不染一丝杂质。
“我们马上到啦!”
或许是不知道找什么话题开口,夏暖在电梯下至一楼后抬头对他说了这么一句。大部分的人都在这层出了电梯,只有寥寥几个人也是要下至负一层。
原本的拥挤瞬间变得空旷了许多,她本以为他会收回手去,却见他轻轻嗯了一声后并无动作。
人多嘈杂之时还不觉得,可现在冷清成这样,他却依旧以保护的姿态形成一个半拥的姿势,不逾越,很君子,却成功让夏暖微红了脸。
边上还有两个小护士呢,一直对他们投来兴奋打量的探究眼神,让她怎么能不囧——
“哇,真的好帅啊!求正脸!”
“一个侧脸都可以迷死人,正脸还要不要人活啊!”
已经算是刻意压低过的声音兴奋传来,可这电梯里就这么大的一点空间,只要听力没问题,绝对能够听的清楚,何况她们已经激动到快要尖叫了。
要不是夏暖在,只怕那两个小护士想要一把扑上来的心都有了吧。
夏暖默默的被囧了一脸,原来是她多想了,秦墨不松手,只是需要她这个挡箭牌…
还好,不过就在眨眼的下一秒,电梯门叮一声打开,迎面而来的是电梯开合带进来的冷风。
没忍住的小小打了个颤,下一刻,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她有些发冷的小手被一只大手包裹,牵着她走出电梯,向那冷气更重的室内走去。
迎面而来,是一股阴冷潮湿的空气,白的晃眼的楼道灯常亮不灭,门口,坐着身披军大衣一直打盹的守夜人员。
这里,基本上很少有人过来,一般都是医院的工作人员,而就算有一些家属进来,也是来去匆匆。
夏暖鼻尖酸涩,她真的很不孝啊,将自己的父亲在这里放置了两天,这么冷,也不知会不会冻坏。
“爸…我来了。”
“爸…对不起。”
“爸…你冷不冷?”
“爸…”
看着那已经换过衣服的夏正业,夏暖的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掉下,伸手轻轻蹭着那修饰过化过妆的脸,一些受伤的痕迹已经看不太出,可是那冰冷的样子,多么多么的让她心疼。
明日上午,就会火化下葬,人已逝,入土为安才是最后的交代。
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找到妈妈,幸福快乐的在另一个世界里生活呢…
有些哽咽,她说不出话来,眼睛红的像兔子,无助又可怜。
“我很抱歉。”
秦墨在她身旁,用手帕拭去她滚烫的热泪,微微皱眉,有些叹息和愧疚,“暖暖,我很抱歉。”
“如果我早一点知道,就早一点点,或许都不会到这个地步。”
虽说夏正业只是商场上小有名气的企业家,但是在他涉及的范围里,压根不值一提,而那一段时间,他身处国外并没有太去关心她的消息,以至于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后,他才得知消息立刻飞回来。
可是…有点晚啊。
如果他在,资金周转不过是小数目,可是却…
“嗯?”夏暖的眼眸还蓄着泪,听到他这话不由得一愣,旋即反映过来摇摇头,“虽然我不是很懂这些,但是这绝对不能怪你。”
原本毫无交集之人,没有砸钱这个道理。而且别人帮忙是情分,不帮也是本份,怎么能无端指责甚至去责怪谁?
揉揉她的发,秦墨不再言语,可是那眸中却有难以察觉的冷厉:这一切发生的突然,从资金困难到工程出事,外界的舆论和施压难免压垮一个人,可是…
一切都快得有点蹊跷。
他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幕后有人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