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冷若寒霜，将凌若云初露光亮的眸底瞬间泯灭，黑暗重归。
“殿下圣颜岂是尔等肮脏的魔物能够窥视的！”
夜君寒身后，有人沉声怒喝道。
其余两人纷纷怒瞪着凌若云，眼神轻鄙，仿佛真的在看什么肮脏不抗的东西一般。
“……”
凌若云眸子嗜血的阴沉，她忽而极轻地笑了一下，声音冰寒彻骨：“肮脏吗？”
话音刚落，三人突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狠狠贯穿胸膛的黑色长矛，瞳孔渐渐失去焦距……
最后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血色长空之下。
夜君寒冰冷的眸子霎时阴沉下来。
眸子极轻地眯了一下，能在他眼皮底下毫无预料地将他们杀死，他似乎低估这位魔尊的实力了。
“夜君寒？”
凌若云眸光淡漠地看着他，轻轻念了一下他的名字，尾音拖曳出一丝意味不明地弧度。
夜君寒漆黑的眸里金光缓缓流动，一点点凝成实质的寒意。
他的眼神冷，凌若云的眼神更冷，然而心是最冷的。
她无比确定，眼前这个神袛一般的男人，就是她苦苦等了六年的阿寒。
阿寒的样子刻在骨子里，溶于血肉里，气息也深入骨髓。
她怎会认错！
可他呢，此刻就如不认识自己一般，眼神冷漠，气息冰寒。
无论是什么原因，他怎么能忘了自己！
忘了因为他一句“等我回来”，便等了六年的自己！
可是，她等到了吗？没有！
他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到头来自己费尽心思，只为能够见到他一面，可又换来了什么，换来一句冷冰冰的“放肆！”
这六年，她经历过最深的绝望，体会过最钻心的痛，受过最重的伤，流过最多的血和泪，塑造魔身时体验过恨不得死去的剧痛。
这一切的一切，都几乎将她彻底摧毁，可她都坚持下来了。
为什么？
因为他说过“等我回来”，所以她怎么能死啊，她要活着，哪怕变成他们口中“肮脏的”魔物她也要活着，等他回来。
可她始终没能等到他，而是得知他是高高在上的神族的消息。
哈，凌夜初说得对，他是高高在上的神，怎么会看得上自己区区一个肮脏的魔物，早就把她忘得彻彻底底了！
对了，凌夜初说了这些话之后她把他怎样了？哦，拔了他的舌，让他再也说不出这残酷又真实的话来了。
忘了，忘的一干二净！
呵，好啊，真是好极了！
凌若云仰头笑了，笑着笑着，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冰冷的划过她的脸颊，连血液都冻结陈冰。
她似乎怔了一下，抬起指尖抹了抹，是液体，从眼眶里流出来的。
原来，她还是有眼泪的啊。
她以为她的眼泪早就流干了。
凌若云任由眼泪肆意地流着，就当是她为他最后一次流泪了吧。
夜君寒淡淡看着她流泪，不知为何，心底深处似乎有些异样，仿佛有什么不可控的东西要破土而出。
他眸光微凛，连忙将其压了下去。
这种不受控的感觉，他不允许它出现，一定要扼杀在萌芽之中。
“夜无寒！”
凌若云突然冷喝了一声，眸光骤然冷若寒霜。
夜君寒看着这个一会笑又一会哭的魔尊，眸光淡漠。
蓦地听见她喊了一句夜无寒，微微皱了皱眉。
她是在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