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 62 章(1 / 1)

车内很安静,偏头望向车窗外风景的青年额发浮动,天际朝霞漫漫,橙橘色的霞光漫过陈栖眉眼,沉静而静谧。

听着身旁秦恒的话,他微微垂下眸子,而后抬头朝秦恒笑了笑,眸子里带着点细碎的笑意道:“学长在我心里也很优秀。”

说罢,陈栖顿了顿,想了想道:“是一种不同于秦总的优秀。”

“学长的优秀,跟秦总是比较不了的。”

面前的路灯亮起,驾驶座上的男人蓦然唇边浮上一抹笑意,偏头望着副驾驶上的陈栖,低低:“学长还以为在你心里,学长糟糕透了呢。”

至始至终,秦恒好像一直都觉得能给身旁青年的东西,太少了。

秦恒甚至开始后悔他以前的风流,以至于让他想着,如今他能给予青年的,都是以往给过别人的,而他再也想不到怎么做,能够让青年真正高兴开心起来。

秦恒想,他恐怕再也遇到像陈栖这样的人了,久久以来他脑海中仿佛有两个意识,一个冷静自持,仿佛再冷眼告诉他,必须要将陈栖这样的人追到手,作为感情的容器。

而另一个意识则是不知不觉地沉沦于青年的温柔。

陈栖笑:“学长的大金杯还在我的宿舍呢,怎么可能糟糕透了。”

秦恒获得那个竞赛的第一名,在他们院里被疯传了好一阵子,就连他们系里不少任课老师都认得这位公子哥,不少人都感叹秦恒,真是每年绩点都强势碾压所有人的大佬。

开着车的秦恒微微耸了耸肩,带着点无奈笑了笑没说话。

似乎在外人看来,秦恒的人生完美得毫无缺憾,家世优越,颜值与智商都比平常人高出太多,为人处世也滴水不漏,面前俱到。

但其实只有秦恒自己知道,自己的人生其实糟糕透顶,表面光鲜亮丽,实则内里荒凉破败不堪,长久以来压抑的痛苦足以让人逼疯。

陈栖的出现对秦恒来说不亚于是缝隙中的一缕光,在绝望中静谧地散落下来,让秦恒能够感受到所谓感情的存在,不用费尽心思去揣摩所谓感情,从而去模仿。

秦恒模仿亲情、友情甚至是爱情,像一台电脑一样,对着各种人,做出相应的反应,就之在秦家,他望见秦母的担忧的一样,秦恒心里其实没有多大波动,但是长久以外的伪装让他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可应付后,他便感受到深深的厌恶与厌烦,想到这,秦恒自嘲一笑,他那点微弱的感知能力,都用在了负面情绪上

但在陈栖面前,他那点微弱的感知能力像是无限被放大,秦邵说得不错,陈栖确实很像是他感情的容器。

十几分钟后,车子缓缓停下,停在了地下停车场。秦恒打开车门,带着陈栖去了一家清吧。

清吧是秦恒朋友开的,今天晚上为秦恒庆的也是好几个跟秦恒关系不错的人。

清吧里灯光昏暗,气氛清幽,吧台上嗓音沙哑的女歌手低低慢慢唱着不知名的英文歌,缠绵而浪漫。

陈栖坐在了一个其中大桌的沙发上,另外一边沙发上的几个公子哥朝他善意笑了笑,跟他的谈话也风趣幽默,早在来之,秦恒就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他们对待陈栖自然是有分寸。

酒吧的老板,也就是秦恒的朋友也拎着一瓶酒走过来笑着打招呼,期间挤眉弄眼,朝着秦恒笑得暧昧,秦恒咬着烟蒂,闷笑着跟他碰了碰酒杯。

坐在沙发上的陈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站了起来,朝着秦恒:“去上个洗手间。”

秦恒也站了起来,朝他笑得:“陪你去?”

陈栖摇了摇头,他抬头望着眼里带着笑意的秦恒,轻轻:“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沙发上几位公子哥笑了起来,朝着秦恒打趣道:“秦哥,人又不跑,看那么紧?”

看着陈栖走向洗手间的背影,秦恒不轻不重地踢了那男生一脚,咬着烟笑:“就你话多。”

几个公子哥笑了起来,酒吧老板闲闲道:“都给你准备好了,不过恒子,你这次真的来真的?”

沙发上几个玩着筛子的公子哥也抬起头,好奇:“不是吧恒子,真的对这小男生来真的?”

秦恒摘下咬着的烟,靠在沙发上,静静望着陈栖放在沙发上的斜挎包,眼神温柔了下来,慢慢道:“这次是来真的。”

他神情看上去格外郑重:“这么说吧,如他答应,有幸能够做他男朋友。”

“那么周围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他,包括我哥他们。”

他跟他们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药他不需要了,他已经找到了替代品。

摇着筛子的几个公子哥面上带着诧异望着坐在沙发上的秦恒,虽然他们之就被秦恒提醒过几句,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秦恒的态度居然会那么认真。

错愕之下,一个公子哥不可思议道:“恒子,你确定?”

秦恒懒懒:“确定。”

洗手间里,陈栖弯腰掬了一捧水,浸透在脸庞上,他抬起头伸手抽出几张纸巾,压在了面颊上,半响后,他抬头望向镜子中的自己。

在洗手间明亮灯光下,陈栖沉默了一,然后掏出手机,点开了通讯录。

手机是梁志为了赔偿他特地为他购置的,而手机通讯录上只有几个人,他指尖一划,就划到了某个名字上。

方方正正的黑体字燕寰静静停在屏幕上,那是燕寰的私人号码,是手机没送到他手上时,燕寰一个一个数字按下保存在手机上的。

犹豫了一下,陈栖点了号码旁的呼叫,他抬头,背脊挺直站在洗漱台上,握着手机,静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电话响了两声后很快就被接通,那头似乎是不敢相信,男人带着点试探小心翼翼紧张:“陈栖?”

陈栖轻轻应了声,安静:“燕总,今天办的那个员,忘记给您会员卡了,您看您现在方便过来拿吗?”

那边男人快速:“好,现在马上就过去。”

陈栖垂下眸子:“在xx酒吧,您看您方便就过来吧。”

那头的男人嗓音带着紧张和激动,压抑着自己,听得出混杂在其中的喜悦。

男人对陈栖主动打来电话这件事的高兴昏了头,以至于发现不了其中太多的端倪,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发现太多的不对劲了。

可燕寰只坐在轮椅上,握着电话,紧张高兴得嗓音发颤。

陈栖安安静静站在原地,挂断了电话,抬眼看着镜子中的人,眉目间带着些倦怠,他在心底轻轻:“燕寰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吧。”

系统沉默了一:“一开始世界的主角就是确定的。”

陈栖没说话,而是抬手摁了摁眉心,长长叹了一口气。

既然是这个世界的主角,那么轨迹定然不偏导,上辈子燕寰拥有白月光周禄,是系统一开始就告诉他的世界设定。

在大千世界里,世界意识服从于世界设定,不可更改,所有的轨迹航线皆服从于世界设定。

既然如此,他现在把燕寰引导至正确的轨迹航线,那么最后的结是对双方都好。

燕寰本就不应该记得上辈子的,他应该在这辈子,好好跟周禄发展,或者走该走轨迹航线,而不是无限偏向他陈栖这边。

想到这,陈栖放手机到口袋里,走出了洗手间。

秦恒坐的沙发的玻璃桌上摆满了酒,几个玩筛子的公子哥正笑嘻嘻玩着筛子,陈栖走到沙发坐下,秦恒挨着他坐下,偏头垂眸笑:“怎么还洗脸了?困了?”

说着,他伸手轻轻拨开面前几缕细细湿漉漉的黑发,陈栖按了按眉心,朝他笑:“没有。”

昏暗暧昧的灯光下,青年脸庞白皙得轮廓都分明柔软了起来,仿佛蒙上了一层雾蒙蒙的光,身上是好闻的淡淡椰子味洗发水,白衬衫束着一截颈脖,目光清棱棱,周身气质清清朗朗。

台上女歌手沙哑唱着某首英文歌曲,秦恒眼里带着笑意,偏头一点一点耐心教着身旁的人玩着酒桌上的小游戏,气氛渐渐暧昧。

过了半个小时,秦恒抬眼朝沙发上的一个公子哥挑了挑眉,那公子哥心领神朝他暧昧眨了眨眼,然后笑着朝陈栖:“小学弟,定的蛋糕到了,能不能麻烦你跟恒子出去拿一拿?”

那公子哥一边说着,一边装作抱怨开玩笑:“年年都是我去帮恒子拿,都快烦死了。”

陈栖放下棋子,抬头笑了笑:“好的。”

地下车库里,梁志推着轮椅,轮椅上的燕寰眉眼扬起,他交叉手指在腹前,心脏跳得有些快。

这是第一次,陈栖主动找他。

他微微弯着嘴角,怀里抱着一束花,那是他在陈栖花店买的花,里面一张写满字的纸片静静躺在花束中间。

电梯缓缓上升,燕寰抱着花束的手紧了紧,眸子颤了颤,带着些紧张。

几分钟后,摆着酒杯的玻璃桌上几个玩着筛子的公子哥停了下来,望着停在沙发面前坐在轮椅的男人,其中酒吧老板眯了眯眼朝着那男人:“燕总,找谁啊这是?”

燕寰坐在轮椅上,抱着一束花,抬眼道:“找陈栖。”

几个公子哥对视了一,望着男人手里抱着的花,他们跟秦恒混得好,自然就是站在秦家这边的,跟燕家不对付,其中一个公子哥懒懒笑:“陈学弟啊,去上厕所了。”

这几个花丛中混过的公子哥自然看得出面前怀里抱着一束花来找人的燕寰来者不善。

几个公子哥怕突然出现的燕寰坏了秦恒的准备,只能不动声色催促:“燕总有改天再来吧,陈学弟今天跟们庆,燕总在我们几个怕你不适应。”

燕寰微微垂着眼,指尖搭在轮椅扶手上,淡淡:“你们是陈栖朋友?”

秦恒今天找的几个朋友在圈里的风评都不错,没有胡作非为的烂泥。

沙发上的人公子哥都点了点头,酒吧老板已经开始皮笑肉不笑:“燕总您看,们这个局开了,您想进来可以,们这里头的人敬您几杯,就算是跟您熟了。”

“您看怎么样?”

说罢,酒吧老板抬手指了指玻璃桌上一排排灌满酒的酒杯,笑吟吟望着轮椅上的男人,沙发上的公子哥也笑着附和,意思很明确,就是不动声色赶客。

他们都知道没人真的将面子砸在地上,一杯一杯地把桌面前的酒灌下去。

但是燕寰会。

这是陈栖这辈子第一次主动找他。

梁志下意识就变了脸色,想出声却看到轮椅上的燕寰微微抬了抬手,面容上神色淡漠,他将怀里的花递给了梁志,低头慢条斯理挽起袖子:“好。”

几个公子哥愣住,面面相觑看着轮椅上的男人眼皮子都不抬,伸手就从琳琅满目的玻璃桌上拿了一杯酒,靠在轮椅上淡淡:“谁先来?”

十几分钟后,燕寰抬手解开衬衫一颗扣子,他面前已经空了两排的酒杯,桀骜的面容上带着点冷,直到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他微微偏过头,目光却愣住。

吧台上的女歌手已经换了一个人,换成了穿着一个拿着吉他,看起来痞帅痞帅,桃花眸里带着深深笑意的男人。

吧台上的灯光亮了一些,音乐在台上的男人上台后就停了下来,安静下来后不少客人都朝着吧台上望去,吧台前还有一个抱着一束花,穿着白衬衫的青年。

那穿着白衬衫的黑发青年怀里抱着一束花,站在了吧台栏杆下,台上微微柔亮的灯光照在他眉眼上,像是会发光。

吧台上的男人将吉他放好,调整了一下话筒,一手扶着吉他,一手扶着话筒,眼神温柔,嗓音低低开口道:“明天是我的日,也不知道该跟喜欢的人说什么。”

“就唱一首歌给他吧。”

台下疏疏落落响起了掌声和口哨,秦恒望着台下的人笑了笑,低头拨弄吉他弦低低哑哑唱了起来。

那是一个国外的民谣,男人嗓音低哑磁性,宛如情人低喃,偶尔望向台下人的眼神温柔而充满笑意。

最后一句歌词低哑落下后,台上的秦恒握住了话筒,他顿了顿,眼里带着笑意继续:“小学弟,你有在听吗?”

台下抱着花束的陈栖抬头,轻轻点了点头。

“那我想告诉的小学弟,很高兴遇到我的小学弟。”

“第一次遇见他,他看上去就很乖很听话,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在他身边,很乖很听话的是我。”

台下有些客人笑了笑,台上的男人慢慢道:“从来没有想过,那么认真地喜欢上一个人。”

他眼神既温柔又宠溺道:“小学弟,能给学长一个机会吗?”

台下爆发出一阵地起哄和尖叫,几个公子哥也在笑着起哄叫着,只有轮椅上的男人浑身僵硬住,愣愣地望着台上。

他一动不动望着吧台栏杆下抱着花束的陈栖,周遭的所有喧嚣此刻都猛然如潮水散入,死寂得可怕。

他看着抱着花束的陈栖弯起眸子,笑了起来,朝着台上握着话筒的秦恒点了点头,台上的秦恒瞬间就站了起来,握着话筒嗓音有些发颤道:“你再点点头好不好?”

抱着花束的陈栖眸子温柔笑了笑,站在男人面前,轻轻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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