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 63 章(1 / 1)

酒吧里爆发出一阵阵起哄声和尖叫声,抱着吉他的秦恒站了起来,他弯着眸子着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的陈栖,头猛然涌上一阵战栗的甜蜜,渗入四肢百骸。

面前的青年仿佛是秦恒脑海里那个冷眼旁观的人所预料的那般,正一步一步慢慢走进他交织的网里,成为他底最完美的猎物。

从此以后,他将会在青年身上感受到一个正常人能感受到的,只是莫名的,他底深处蓦然闪过一些微弱的不安。

在一片的热烈的起哄声与尖叫声,恍惚中,秦邵耳边竟莫名其妙地出现秦邵之前的话,一遍一遍地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秦恒,陈栖不是你感情容器的来源,他没有义务为你提供感情。”

秦恒下意识喉咙动了动,微微垂下眸子,他知道,没有人会甘情愿做一个感情的容器,透支着自己的感情,只为了对方能够感觉到。

恍惚中,口哨声和尖叫声盈满了整个酒吧,秦恒站在原地,着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的陈栖,他握着吉他的手下意识紧了紧,喉咙不自觉动了动,眼神带着点晦涩望着一步一步走向他的青年。

秦恒能够感觉到丝丝战栗的甜蜜爬上他背脊,让他整个灵魂都颤抖起来,那感觉滋味太过于美好,仿佛像在沙漠中缺水的濒死之人骤然喝到一个清甜冰凉的甘露,滋润着唇齿,美好得让他再也不想放手。

他不会放走陈栖的。

抱着花束的陈栖站在他面前,眉眼弯弯,那双格外漂亮的眸子里仿佛盛满了细碎的笑意,仿佛像冬日波光粼粼的湖面在阳光下光芒扇动,眉梢眼角都带着温柔与欢喜。

秦恒放下吉他,痞帅的面容带着点紧张,极为小翼翼地朝着面前青年俯身,台下的爆发出更加猛烈的尖叫与口哨声,像是浪潮一般一波一波涌向台上。

“亲一个!”

“亲一个!”

秦恒继续俯身靠向面前的青年,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他想低头吻一吻面前人那双格外漂亮的眸子,可望着面前陈栖那双盛满笑意的眸子,男人却骤然停在了半空中。

秦恒一动不动地俯身凝视着面前青年的眸子,想到了那个昏暗雨天裹着潮湿水汽而来的青年,想起了青年那双仿佛在阳光像装着水玻璃瓶一般的眸子。

那双眸子宛若湖泊上照耀的阳光,波光粼粼璀璨而温柔,但终究是只是因为是装着水的透明玻璃瓶,折射出的也只仅仅透明玻璃杯装着水的光芒。

秦恒骤然僵住身体停在半空中,忽然就想起了那天在青年身上的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他呼吸微微一窒,想到了镜子。

几个呼吸后,随着台下的催促的声浪越来越大,秦恒垂眸笑了起来,只俯身伸手刮了刮面前青年带着一枚小小痣的鼻尖。

陈栖怀里抱着一大捧玫瑰花,大片火红的的玫瑰衬得青年的眉眼极为生动,仿佛一抹柔软的云层里盛满了玫瑰金色浪漫的晚霞。

那是他的小画家。

轮椅上的燕寰一动不动,玻璃桌上布满了两排的空白酒杯,刚急促灌下肚喉的酒精猛烈地灼烧着神经,似乎燎得每一根神经都在灼烧着发疼,男人缓慢抬头,一动不动地望着台上的两人,忽然就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男人的眼眶就红了起来。

其实从一开始就应该发现不对劲的。

这辈子的陈栖一直避他蛇蝎,怎么可能会主动来找他,还是因为他没拿会员卡这种事情毫不相干的事情,摆明了就是故意找他过来的。

而他的小画家,他的陈栖,是在告诉他。

爱他的那个陈栖,早就不在了,被他一点一点残忍摧毁掉了。这辈子,他真的喜欢上别人了,他的满腔爱意,早就在上辈子那个落满大雪的冬日随着纷飞的大雪死掉了。

陈栖就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他接受别人的爱意,他的小画家就是在残忍地告诉他,死心吧。

吧台上的两个人在起哄声中并肩走下了台,秦恒偏头朝身边的青年,眼神带着温柔,他身旁的陈栖抱着花束,唇边也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走下台到了沙发上时,望着长桌前坐着轮椅的男人,秦恒唇边的笑意蓦然就冷了下来,他挑起眉,冷笑道:“好久不见啊燕总。”

轮椅上的男人只抬眼,嗓音嘶哑朝着他身后的青年道:“陈栖。”

秦恒身后的陈栖只抬起眼,安安静静望着他。

昏暗的灯光下,燕寰红着眼,轻轻道:“你记得的,对不对?”

陈栖依旧没说话,只伸出手,牵起了面前秦恒手,秦恒下意识就握紧了青年伸过来的手,眼里带着温柔,回头朝青年笑了笑。

燕寰闭了闭眼,再抬眼眸子里带着戾气,慢慢道:“既然明天是秦少爷生日,碰巧我今日也来了。”

“那就敬秦少爷几杯吧。”

气氛逐渐变得压抑,几个公子哥面面相觑,望向秦恒时,便看到秦恒抬手解了解衬衫的扣子,唇边笑意冷得彻骨,朝着轮椅上的男人懒懒道:“可以啊。”

桌面上的酒杯随便敬,待会被抬出去的人指不定是谁呢。

陈栖放下花束在沙发,他眉眼间带着点倦怠,抬手拦住秦恒,低低道:“我来。”

他抬头向轮椅上的男人,安静道:“我来陪你喝。”

轮椅上的男人僵硬住,赤红着眸子,动了动唇,没开得了口。他着面前穿着白衬衫的陈栖垂着眸子,一杯一杯倒满了酒,轻轻朝他道:“开始吧。”

秦恒脸色有些难看,下意识想要出声,却看着青年伸出一只手,拦在他身前,背对着他,意思很明确,叫他不要插手。

态度是少见的强硬。

燕寰眸子颤了颤,喉咙艰涩得说不出话。

他面前的陈栖端起一杯酒,微微蹙着眉仰头灌了下去,擦了擦嘴平静道:“到你了。”

轮椅上的男人指尖有些发颤,他端起了一杯酒,灌了下去。

陈栖垂眸,接着要拿第二杯酒,就看到轮椅上的男人端起第二杯酒,沙哑道:“过生日,敬酒的人是一敬三。”

在场的公子哥都傻眼了,哪有什么过生日一敬三的?若是真的来一敬三,恐怕都得活脱脱被喝死,这燕寰不是自找苦头吃吗?

陈栖触到酒杯的指尖微微一顿,着面前的男人在他面前仰头灌下了三杯酒。

台上的女歌手已经上台继续唱歌了,嗓音沙哑地弹着吉他唱歌某首民谣,昏暗的灯光下,面前的男人抹了抹嘴角,抬头红着眼眶看着他。

陈栖拿着面前的酒杯,闭着眼仰头喝了下去,喝得有些急,还微微呛了呛,他微微蹙着眉,用手背掩着鼻,抬头平静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轮椅上的男人骤然像是被人狠狠攥紧一般,他呼吸顿了顿,抬起酒杯轻轻道:“二敬六。”

陈栖眸色微微动了动,他着面前按的男人在他面前硬生生灌了六杯酒,直到手背上的青筋生生暴起,最后一杯时,男人将酒杯搁在了桌上,沙哑道:“继续。”

陈栖垂头握着酒杯,刚想倒酒时,却发现男人抬眼伸手拦住他,嘶哑道:“半杯。”

几个公子哥此时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向秦恒,只发现秦恒面无表情靠在沙发上,手搭在沙发背上,眉目间带着点戾气。

陈栖顿了顿,就看到男人倒了半杯酒,推到他面前,他垂眸,接过了这半杯酒,慢慢灌了下去。

男人倒的酒不像他先前选的那样,度数高且烧喉,灌下喉也没有那么难受,陈栖沉默了一下,放下了酒杯。

轮椅上的燕寰头也不抬在他面前倒了一排的酒,陈栖目光粗略扫过去,大概十杯左右,沙发上其中的一个公子哥低声道:“这他妈再喝下去会出事吧。”

燕寰本来就跟他们喝了一圈酒,现在这一排的酒杯摆在他们面前,照这个架势灌下去,就算他们,着也都发怵。

昏暗的灯光下,陈栖眉眼间带着些倦怠,他抬手摁了摁眉,沉默了一下,开口:“别喝了。”

轮椅上的男人抬头眼眶赤红,朝着面前的青年自嘲道:“怎么?不下去?”

面前的青年沉默,没说话,半响偏头,朝着沙发上的秦恒低声道:“学长,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可以吗?”

靠在沙发上的秦恒听到陈栖的话,抿唇沉默了下来,他低头拿了根烟,点了起来。

烟雾缭绕半响后,秦恒抬头摸了摸面前青年的脑袋,轻轻道:“去吧,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学长。”

说罢,指骨上夹着烟的男人顿了顿,凝视着面前的青年,低低道:“学长相信你。”

陈栖抿着唇点了点头,起身,背起斜挎包,一边走一边对着轮椅上男人低低道:“燕总,您的卡落在了我宿舍里,麻烦您跟我去拿一下。”

卡这件事他跟燕寰都心知肚明是借口,双方都知道,是陈栖在找一个理由避开在场的人。

他想好好地跟燕寰谈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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