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纵奇才？
听了程中玉的话，白雪亭非但没有高兴，反而心中有些不得劲。
她面色怪异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林毅，然后解除了雀蜂雷公鞭的召唤。
她十七岁的时候完成了伴生魂灵的二次觉醒，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天纵奇才”，但是林毅呢？
这货都有几只伴生魂灵了？除了那只灰猫，好像都二次觉醒了吧？
如果说她是天纵奇才的话，那么林毅又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呢？
怪胎吗？
“其实倒也不能说是全无关系。”
程秀敏摇了摇头说道：“你之前对伴生魂灵的锻造并不熟悉，可能一次性提供了过多的灵力——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你妹妹的天赋还是最主要的原因。”
就锻造时的灵力来说，除了流刃若火和灰猫之外，每次锻造时的消耗都是八颗高级灵石。
每把斩魄刀都能恰好把这八颗高级灵石消耗完吗？
不一定。
也许就像程秀敏所说的那样，提供的灵力过剩了呢？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
林毅犹豫了一下说道：“但是我记得我提供的灵力不是很多。”
程秀敏笑了笑解释道：“锻造伴生魂灵时和你进行修炼时所消耗的灵力是不一样的。
在进行修炼的时候，吸收进体内的灵力都是以灵石进行计数的。
但是锻造伴生魂灵时却不同，因为它们吸收的，是你提纯之后的灵力。
有的时候你吸收一颗高级灵石，也不过只能进行一次伴生魂灵的锻造。”
“……”
程秀敏所说的这句话包含的信息量实在有些大，让林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也就是说，普通的伴生魂灵锻造师进行锻造的时候，是通过消耗自己提纯过后的灵力的形式进行的？
那岂不是说，为他人锻造伴生魂灵，可能会导致伴生魂灵锻造师的修为倒退？
程秀敏就是在这种前提下，为家境贫寒的人锻造伴生魂灵的！？
另一方面，斩魄刀锻造系统在进行锻造的时候，每次都会询问他使用自身的灵力还是使用灵石。
所以它所说的“自身的灵力”，指的也就是他提纯过后的灵力吗？
“虽然锻造伴生魂灵有一定的副作用，但是也并不是没有好处的。”
看到林毅沉默不语，程秀敏还以为他因为锻造伴生魂灵的副作用而退却了。
于是他又向林毅解释道：“虽然锻造伴生魂灵会导致修为下降，但是在降低强度的同时，却又提高了质量。
你锻造伴生魂灵时所使用的灵力，是你体内‘杂质’含量较多的灵力。
留下来的，是更为精纯的灵力。
所以你锻造的次数越多，你的基础便打得越好。
当你在高等级进行锻造时，还能改善你在低等级时追求晋级速度而导致的基础差的问题。
你现在的修为境界应该还不高吧？从现在开始进行锻造的话，虽然会拖慢你晋级的速度，但却会让你的基础变得更加扎实！”
林毅诚恳地点了点头说道：“小子知道。”
事实上关于程秀敏所说的锻造伴生魂灵会拖慢他晋级的速度，林毅并不在乎。
因为未来一年的时间里，他都要努力压制自己的修为。
现在正好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又帮他延缓了他晋级的速度，又帮他扎实基础，甚至在牺牲自己的修为，帮助别人锻造的时候，还能收获一份人情……
简直就是一石三鸟的好事！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尽快和程大师学习锻造伴生魂灵的相关知识！”
听到林毅的话，程秀敏和程中玉互相对视一眼。
林毅明知道锻造伴生魂灵会拖慢他修行的速度，但却如此毅然决然地告诉程秀敏他想尽快学习锻造伴生魂灵……
是他真的对成为一名伴生魂灵锻造师十分感兴趣，还是他对自己的修行速度有信心，不把这一点损失放在心上？
不过无论原因是什么，对程秀敏来说，都是好事。
林毅对成为伴生魂灵锻造师感兴趣，那他上手的速度就会快一些。
而他不把对修行速度的影响放在心上，那么他在伴生魂灵锻造师的这条路上就会走得更远一些。
“我听中玉说，刚刚他已经告诉你了，要想学习成为一名伴生魂灵锻造师，就要拜我为师……”
“我知道的。”林毅点了点头，“只是我这次前来，并没有带什么拜师礼……”
“无妨。”程秀敏摇了摇头。
然后从手边的桌子上端起自己的茶碗，递给林毅：“我也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所以拜师仪式就尽量简化吧。你敬了这杯茶，我们就是师徒了。”
“这……”
林毅接过茶杯，然后有些犹豫地看向程中玉。
就算再怎么不讲究，只是敬一杯茶是不是太寒酸了些？
程中玉是圣灵学院唯一的伴生魂灵锻造师，而林毅是小公爷，齐国公林惠远的儿子。
他们两个人举行拜师仪式，恐怕宋国国内大半的权贵都要到场观礼。
现在只有白雪亭和程中玉两个人做见证，实在是差得多了些。
林毅倒是不在乎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的。毕竟他拜程秀敏为师是为了学东西，而不是为了攀附程秀敏的威势。
虚头巴脑的东西越少越好。
但程秀敏就不一样了。
收徒这种事儿，怎么也是他名望的体现，如果草草了事，显得不大气。
然而感受到林毅的视线之后，程中玉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家父向来不喜喧闹，一切从简，更好。”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林毅一撩长衫下摆，双膝跪地，举起茶杯向程秀敏说道：“请师父喝茶！”
人们常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所以人是不该轻易下跪的。
但有那么几个例外。
那就是“天地亲师”。
“天地亲师”之间原本是有个“君”的。
但这个“君”字，放到古代还算合适，而放到林毅前世生活的时代就不合适了。
林毅从小接受的教育也不允许他向“君”这种存在下跪的。
至于“天地”和“亲”就不说了，古人们拜堂成亲的时候，首先要拜的就是天地和双亲。
林毅这一世虽然也是修行者，但“天地”给了他重活的机会，好歹还是尊敬一下。
而说到这个“师”，指的却不是普通的老师，教师。
而是把毕生所学教授给学生的“师父”。
他们将弟子当成自己的至亲，把自己的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受着一礼自然是理所应当的。
所以林毅对给程秀敏下跪行礼这件事并不如何排斥，只是有些不习惯而已。
“好。”程秀敏接过林毅敬的茶，抿了一口，然后将茶杯放下。
他起身将林毅搀扶起来，对林毅说道：“你是我第一个弟子，也会是我的关门弟子。所以我希望你能认真地把我这些年总结出来的东西学会，传承下去。”
林毅鞠躬而拜，说道：“弟子明白。”
“礼成！”
一旁的程中玉高声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