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纪年:2013年
她叫做,就是常用的那个符号,她很自豪,因为她的名字很短。记得小时候,在公园里,经常有别的孩子和大人问她的妈妈,说你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啊?那时候,她的妈妈就说她叫,别人听了总会深入的打听一下。
毕业之后,她就留在了她上大学所在的城市,因为经过了四年,她已经熟悉了这里的一切,熟悉了这里人潮的流动,熟悉了这里的建筑,熟悉了这里的气味。
现在是早上,日上三竿,的房间里拉着窗帘,外面的世界生气勃勃,屋里的世界又是另一个天地了。这里昏暗、阴沉,好像永远都有一股暗夜的气息。在床头的柜子上,摆着几个易拉罐啤酒的罐子,看生产年份已经是去年八月的,过期了吧?
外面挂起了微风,顺着窗子的缝隙,刮进了屋里,窗帘被刮起了一角,外面的阳光射入了屋里,射在了靠窗的床上,床上,正盖着被子在睡觉,一个胳膊和大腿露在了外面,那束阳光正好照射在的大腿上。睡梦中的她,在3~4秒后,好像是有东西扎她的大腿一样,嗷的叫了一声,反射性的收回了大腿,起身,发疯似的用手按住了吹起的窗帘角,不放心,又在旁边拿来了一本书,压在了窗帘上,确保窗帘不会在吹起。
做完了这一切,她似乎长出了一口气,坐在床边,休息了俩分钟。她环顾了一下自己的卧室,站起身来,翻箱倒柜的,找到了半罐啤酒和半瓶的牛二,毫不犹豫的,咕嘟咕嘟都喝了下去。喝完之后,她感觉眼前的世界摇晃了,醉醺醺的又趴在了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阳光又一次的射了进来,这次照射在了她的肩膀上,过了4、5秒,她又一次的尖叫了,并快速的爬起来遮拽了窗帘。然后,又一次的寻找酒类液体来麻醉自己,翻箱倒柜,找到了半瓶啤酒喝半瓶的牛二。然后,又一次的沉沉睡去。
在睡梦之中,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校园,回到了当年她学习过的高中,她当年学习过的大学。她站在幼儿园的大门前,穿过了大门,看见她小时候,正在从小孩玩的滑梯上滑下来,她的妈妈在旁边照看着她玩,还说着:,小心点滑。
她似乎有一种错觉,感觉她从未长大过,感觉她从未离开过妈妈的怀抱。在梦里,她感觉妈妈正在给她盖着掉下床的被单,正在给她做着最爱吃的早饭,那时,天还没有亮,东方的启明星还挂在天际。
在睡梦中的突然觉得头疼欲裂,撕心裂肺的痛,她从睡梦中被疼醒,双手抓着脑袋,摇着头,疼痛不止,她自己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只是想疼痛轻点,在痛楚中慢慢的变的有一丝的疯狂,在她的眼前,空间已经慢慢的变形,慢慢的肿胀
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眼前混乱的景物,将她从缤纷的自我幻想中拖了出来。她摇摇脑袋,似乎想要驱除脑中和眼里四散的景象。她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搭在左右眼睛上,做了一个她自创的祈祷的动作。此刻,又响了一下敲门声。她站起身来,走进了门口。
被刚才的一通烦恼折磨的身形俱疲的无精打采的打开了房门,嘴里说着:谁啊?
在门外,是一只血红色的手,鲜花欲滴,上面还挂着点点的血滴。那只手在那倒着呆着,没有胳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只手,在她的门前飘着,似乎还在晃来晃去的,她被吓得向后退了一步,碰到了后面的一个凳子脚,又向后倒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
她坐在了地上,准确的说是狼狈的坐在了地方,她的脸上还是惊恐慌张的表情,但是,四周已经不是她自己的家里
,这里是一个庭院,她的后面是一个欧洲古代的塑像,白色的,半裸着身体,站在一个石盘上。
她站起来,茫然的看着四周,前面是一个庭院的样子,她的身后有几座古代欧洲的塑像,看样子好像是神话中的人物。
她迷茫了,在庭院里四处的转悠,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人们都需要一个时间来慢慢的熟悉,她就是那样做的,在那个中古的欧洲庭院里,她在那慢慢的踱着脚步,身边偶尔还有一些人出现。他们都用敬畏的眼神看着她,更加的看着那些塑像。
在另一座塑像前面站着,虔诚的划着十字,嘴里嘟囔着。她的脑中突然涌现出了很多之前的记忆,那些记忆都是她平时压在脑子最深处的,是她想彻底忘掉的记忆。
他想起了,在大学校园里,她好像有一个男朋友,对她特别关心,她们每天晚上都去操场上遛弯,那时,他挽着她的胳膊,她靠在他的肩上,一对恩爱的情侣,是众人眼中的最佳搭档。她模糊的记着这一切,但是,当天刻意的去想他的模样的时候,她觉得他在她的脑海里是模糊的越来越疏远的,她记不清楚他的样子,记不清楚他的音容笑貌,甚至是记不得他常穿的衣服是什么颜色的。他就好像是在雾里似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迷茫。
她用手拍打她的脑袋,好像她的脑袋现在是短路状态,拍打能使短路的地方重新连接一样。
当她站在那里的时候,不知从哪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想过这个问题么?
她茫然的望着四周,这里没有其他人,谁在说话呢?
那个声音又说:别看了,就是跟你说话呢。
紧张兮兮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好像是刚睡醒就坐到了这里,之前的事情完全都忘记了,你是谁?
停顿了一下,那个声音又说:哎,又是一个命苦的人啊,孩子,你不该来这里。
紧张的说: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的氛围怎么这样的怪啊?阴森森的
那个声音停止了说话,等了一会,没有人回话,她小心的尝试着用发问的语气说:你还在么?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过了许久,传出了那个声音,但是这次说话,语气中带着急躁的口吻:跑
在一座塑像的后面,慢慢的转过来一个男的,带着眼镜,很斯文的样子,他在那静静的看着,就那样的注视着。
在另一座塑像后面,露出了一角红色的东西,越来越多,原来是那个红色的手。她不经意的往那边看了一下,正好看见那个手,吓的她连连后退,退出了她刚才呆着的阴影区,来到了阳光下,她还在退,却突然发出一声惨烈的怪叫,跟着趔趄着跑进了刚才那片阴影区。
她慌忙的朝四周查看,还好周围都是高大的建筑,投射的阴影连成不间断的遮阴地带。稍稍看了一下路线,转身就顺着阴影区跑了,后面跟着那只手。
顺着墙根的安全区域,她跑进了后面的树林中,在林间小路上飞跑,不时的往后查看,在确保那个红色的手没有跟过来后,停止了跑到,此刻她已经是气喘吁吁了,蹲在了地上
,平复着呼吸。
突然,她抬头看见,她的头顶上,正悬着那个红色的手,张舞着手指,然后她大叫了一声。
她大叫了一声,从梦中惊醒,弹簧似的从床上弹起。满脸的汗水,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内开着灯,她下了地,穿着拖鞋,来到水池旁想洗洗脸,将水泼在了脸上,用手不断的泼着,她感觉到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
抬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显的有些憔悴,脸上明显的比前一阵消瘦了许多,不抱歉似的看着自己,自言自语着:这几天得好好的补一补了,不然太对不起自己了。然后她自己捏了自己的脸一下,似乎心情也变得舒畅了一点。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看着镜中的眼睛,那里面,黑眼仁多,白眼仁少,似乎,那就是一面镜子,是一扇窗,一扇通往外世界的途径,她看着自己,看着黑眼仁逐渐的减少,白眼仁逐渐的增多,最后黑眼仁只剩下了一个小小的圆点,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色,白色里面渐渐的充满了幻象,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破那白色的壁垒到达世界的对岸。
世界在旋转,身边的屋子更是在旋转,她自己也在旋转。突然的电话声响,将她拉回了现实的世界。
她转身去床边寻找电话,在床上摸索着。但是,她回头之后,没有发现,镜子中她的图像,并没有跟着回头,而且眼睛直直的望着她,然后,嘴角露出一个很诡异的笑容。
坐在了床边,耳边举着电话说着:你说,在哪里?天安门?行啊,那就这么定了啊。
她说着话,眼睛不经意的瞟了一眼镜子,看见她自己坐在床边,不由得浅笑了一下。
打完电话,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晚上七点多钟,摸摸肚子有些饿了,换了件衣服,就想出门去吃点东西。梳洗打扮了一番,跨上自己的手提包,就出去了。
在楼道内,她听到后面有哒哒的脚步声,回头看时,却什么人也没有。她往前走着,后面的哒哒声紧紧的跟随着她。前面就是电梯了,她赶忙小跑到电梯的跟前,用手快速的按下了向上的按键。随后那个按键就亮了,表明电梯正在网上走。
她紧张的向身后看,什么也没有,哒哒的脚步声也没有了,她庆幸似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心里说真是大惊小怪的,刚才肯定是保洁人员的声音,我这是怎么了啊?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里面空空的没有一个人,她跨步走进了电梯,按下了一楼的按键,然后按下了关门的按键。就在门要关严的时候,电梯的门有自动打开了,打开之后,外面并没有进来人,她又一次的按下了关门键,电梯门缓缓的关上了。
电梯开始往下走,奇怪的是,每经过一层楼,电梯都要打开一次,但是,没有任何人进电梯,她紧紧的猫在了电梯的角落里,等到电梯又一次开门的时候,突然站起身来,想要冲出电梯,但是电梯在她还没有完全站起来的时候,就自动的关上了门,她绝望的站在那里,看着这个狭小的空间,电梯的层数显示器刷刷的往下走,连停都没停。最后一直到了地下室。但是,她明明就记得,她住的这个楼,是没有地下空间的,至少她从来没有听说过。
现在电梯的层数已经停止了,显示的是负18层,地下18层,天啊,这个是什么意思?
她绝望的看着四周,天花板和地板上,慢慢的渗出了红色的液体,她拼命的按着开门的键,没有反应,她捶打着电梯的四周,拼命的喊叫着救命。
眼前的空间渐渐的变了形,似乎变的透明了,地下红色的液体也越发的红了。她和这个半透明的空间仿佛置身于宇宙苍穹之中。
电梯的地板已经完全被红色的液体占据了,她绝望的抓着头发,用尽最后的力气,敲打着电梯的门。
就在她彻底的绝望之后,电梯的门自动打开了,铺面吹来一股凉风,她放肆的吸允着,已经忘记了刚才这个地狱似的电梯。
电梯发出了关门前的叮咚声,她这才想起还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赶忙用手挡住了即将关闭的门,跨步迈出了电梯。
外面并不是她所在的大楼的一层,而是一个绿色盎然的世界。前面是一座假山,假山上还有一个凉亭。外面的阳光均匀的撒在这片天地上,使这片天地都沐浴着金色的希望似的。
她回头,身后是一条幽静的,石子铺的小路,没有电梯,没有楼层,也没有哒哒的声音。
她努力的回想着,刚才,她确实就是在电梯里踏出来的,怎么会到了这里了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茫然的走在这条小路上,她觉得在山上有什么东西在隐隐约约的呼唤着她,在呼唤着她的名字,在呼唤着她去寻找。
:,你在哪里?你快来寻找你心中的谜团啊?
她望着四周,并没有任何人,只有这金色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你还在寻找么,你不知道我在哪里么?抬头看
抬头,看见了前面矮山上那个凉亭,是个四角凉亭。那里,隐隐的有个人站着,正在低着头望着她。
她的脑海里有似乎出现了一些影像,一些她过去记忆的影像,模模糊糊的,好像有那么一个人,总是在她的记忆里出现,好像关系还很亲密。
她拼命的往山上那个凉亭上跑,想抓住他问个究竟。
凉亭里的那个人影,转身就跑,顺着反方向的山路就往下跑,即使是没有路的地方,他也踏了过去,遇到石头他跳过去。当跑上凉亭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任何的人了,只有风吹树叶发出的刷刷的声音。
她大喊着:喂,你站住啊。边说着边也追了下去。
俩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从这个假山跑到另个假山上,从这里跑到了临近的树林里。
当她从树林里出来的时候,天地大变,从刚才的浓郁的山林气息里,一下就闯进了一片休闲之地,这里似乎是小区的健身场所,此刻,里面有一些老人在那里做着各种的运动,就像似个平常的小区平常的傍晚的时间。这些老人有说有笑的,夕阳的余晖照射在这片土地上,好一个温情的傍晚。
她从刚才那绿色盎然的充满疑惑的地方突然跨入了这个温馨的晚间聚会场地。
她徜徉在这片温馨的地带,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急促的奔跑。她在这个小区的锻炼场所走着,完全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想找个人问问路,但是当她要跟别人说话的时候,她发觉,她们完全的都不理她,就好像没有看见她似的。她急了,用里的嚷着什么,但是,他们这些人都没有任何的反应,还是各自干着各自的,聊天,锻炼。
旁边一个妈妈在叫着前面学走路的孩子:贝莱,慢点,别摔着。走上前去抱住了他。
她急了,在这些人中间来回的奔走,来回的喊叫,但是无济于事。
她疯狂的喊叫,着急,想从这里跑出去,但是,这里就像是一个迷宫,不论她怎么转,怎么跑,最后都会回到原来刚出现的地点。
她彻底的被这里征服了,彻底的放弃了走出去的希望。她想大叫,她真的大叫了
……
她大叫着,似乎又忘记了一切。又一次的睁开眼睛,她期望她能走出去,是的,她现在确实不在那里了,她现在在一个十字路口上,周围的车来车往的,她正在大叫着,一辆车从她的身边冲了过去。然后她定睛四处看了看,发觉这里好像是很熟悉的样子。好像是她家的周围。
她走着回家了,走进了她家的小区,发现前面有一个人很眼熟,但是脑中关于这个人的印象太少了,只是纸纸片片的,好似是在一个屋子里。
跟随着这个人,一路尾随,这个人鬼鬼祟祟的,来到了所在的住宅楼,进去了,然后,趴在每家每户的门前去听着,大部分的家里都不时的传来吵闹声。那个人来到了家的门前,先是隔着门听了听,没有声音,他从兜里拿出了手套和一个掏耳朵勺似的开锁工具,插进锁眼里,捅了几下,嘎达一声,锁开了,他轻轻的推开门,然后关上门。
里面拉着窗帘,显得黑黑的,他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倾听,有一丝呼吸的声音。
然后,他就翻箱倒柜的,貌似在寻找钱。
床上的人,发出了一声打呼噜的声音,那个小偷离开警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等了一会没有其他动静了,又开始寻找。
床上的人突然发出了一声喊叫:谁啊?
那人也被吓了一跳,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床上,用双手捂住了床上人的嘴巴。床上的人剧烈的挣扎,最后,不动了。
那个贼见床上的人不动了,慌忙的下床打开了灯,发现那个人已经没有了呼吸,他杀人了。他慌忙的不知道怎么才好,打开了门就想要跑。
正在门前,打开门,她看见了床上的人,正是她自己,此刻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脑袋扎在了被子里面。出于本能,她大喊着,疯狂的喊着救命。但是眼前的那个贼,却没有半点的听到的意思。那个贼慌忙的关上了门,跑了,留下了一个人在那傻傻的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