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这边的事情之后,我请洛蕊暂时帮我照料着兰儿,我此去不知是否会碰到危险,便不敢将蓝鸥蓝鹭带在身边,于是好言相求,请她们两个帮我好好照顾兰儿,直到她生产。两人得知我要去苏洲,虽不情怨,但由于照料的是兰儿,一个孕妇,便也还高兴地应了。
就这样,我一个人孤身单骑上了前往苏洲的路,为避免麻烦,还戴了大沿帽,遮住了脸,换了身男装。谁知我的精心准备,一下山就被破坏了,只得又换回了原来的装扮:在山下碰到了早已等候的祖林与水桃。
我不喜牵连朋友,但他二人却有足够的理由跟着我,何况水桃算来还是柳杨情的小师叔。
无奈,单人单骑改成了三人同行,我还成了一颗超极大灯泡。不过,我也很高兴这两人跟我一起走:必竟这两人的剑可不是吃素的。
心有牵挂,我们三人便日夜兼程,路上花了三天,待赶到苏洲时,还是夜半时分。没好进城,便到了城外的杨柳山庄去找杨庄主,立在庄外,敲门无人应,静得出奇。必竟杨庄主与柳庄主二人自避世以来,从未出过这山庄的大门,现在怎的好像这庄内一点人气都没有?
难不成自情妹与宁峰弈成亲后,举家迁往城内的宁家了吗?我不相信。
祖林示意我们凝神静气,一时间空气中就消失了我们三人的气息,侧耳静听,才发现有一丝非常微弱的气息自庄内传出:杨柳山庄出事了!
我们三人对望一眼,同时抢进庄内大门,分开搜寻!我去了兵器房一带,也是在杨庄的范围内,那里一点动静也没有,更没留下打斗的痕迹,我们三人汇合在门房,相互摇了摇头。
明明刚刚就有人的呼吸,怎么一下子就没了?难道怕我们来意不善,故意隐藏了气息?于是,我扬声道:“零星前来拜访杨伯伯、柳伯伯!”
一丝微弱但尚有生气的声音冲我们所在的位置传来:“侄女来看我啦!杨伯伯我现在老了,走不动了,只好请侄女到我这儿来一趟了!”
三人又喜又忧,忙向着声音的来源方向奔了过去。
只见水边的一颗大柳树旁边开了一个暗门,三人才知道原来刚刚搜寻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里,三人心下赞叹它鬼釜神功。
进去后发现除了杨庄主,并没有见到其它的人。
“杨伯伯!”我蹲下来,查看着他的伤势,一条腿上血肉模糊,我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水桃上前帮我,很快处理好了伤口,我将临行前洛蕊给我雪花丹拿出来,喂了两颗给他,才见脸色好转一点。
“伯伯老了,没用了!”杨伯伯悲伤地感叹着。
“倒底出了什么事?是谁把你老人家伤成了这样?”我着急地问。毕竟这世上能伤他如此之重的人少之又少,像祖林这样的高手都未必能如此重创于他。
“唉!这半个月来,苏洲城内风雨欲来,除了宁家还会有谁能造出这样的压力?我就估摸着肯定是宁府要出大事,不然不会让他们的各路门人齐汇苏洲,虽然这些人是秘密赶来的,却也逃不过我老人家的眼睛。”
听着杨伯伯的讲述,我们一路小心翼翼地隐藏行踪往宁家方向赶去。路上整理了一下听来的咨询,让我震惊不已!
原来,武陵候府那边的事并没有完全的解决好,他们联络信阳候府的二当家,一方在在信阳制造了惨案,悄悄地瞒过了所有的人,一方面就同时围起了苏洲城内的宁家,势要联手夺下宁府花园。
他们的势力到底有多大,我不清楚,但是能在一天一夜之间同时做这许多的事,实力不容小觑。而宁家之所以提前准备,那是因为宁家是百晓的幕后主人,当然这些他们都不知道。我想宁家肯定是先行得知信阳候府要出大事,才让门人全部赶回苏洲预防的,而就是这样才使得左弘赶走了怀有身孕的兰儿。
我心急如焚的同时,也偷偷为兰儿松了一口气。在此时,宁府早有准备的前题下,柳杨情挺着个大肚子请杨柳庄两庄庄主全体迁往宁府,但杨庄主生性淡泊骄傲,便只是遣散了家人,只身留了下来,谁知当夜就遇到了袭击,仗着地形熟悉,才退到了这暗关之处,见到了我们。
我从没见过武陵候,但他的二夫人朱袖却是一个相当难缠的人,连自小跟着长大的师侄都下得去手,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她不敢做的。
水桃脸色凝重,朱袖于她,是师门之谊,更兼有养育之恩,今日纵使犯下滔天大祸,她也下不了手。
我对这种愚亲愚孝向来反感,出言凶道:“一个败坏师门,不顾道义,枉称长辈的人,还能让你犹豫再三,那将来祸害了江湖,两府再并了宁家,逐步地吞并整个武林,你打算去向她求和示好,还是要羞愧隐退?”
水桃面上赧然,连带着祖林也心痛不已。
我撇下他们,施展独门身法脱离了队伍。这个时候柳杨情可能还不知道杨庄主受伤之事,师姐可能出被困在里面,更为甚者,还有我的两头小猪还寄养在宁家。
犹如一道鬼魅,我晃过武陵候的包围圈,顺手还以独门手法制了几个边角的看守人的穴道。这个时候,自外面看来,战斗还没有打响,如果师姐她们肯撤出来的话,还是有机会的。
于是,我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将这边的人一个一个地拖到树林之里,以免被人发现,却见另有一个影子也在这个方向做着同样的事情。
这个人肯定是友非敌!
我悄悄走到他旁边,马上被他发现,一双惊喜的眼眸对上了我。是宁峰弈,是我这时候最想见又最不想见的人!
他想伸手拉我,却被我下意识地让开了。他在前面带路,入了宁府,我随后也进了去。师姐她们正在大厅严阵以待!
见到我跟在宁峰弈后面,有人欢喜有人忧!
我苦笑了一下,想要隐藏自己的情绪,却在对上柳杨情的肚子时,还是失控地流下了两行清泪。我以为事情过了那么久,以经平复了内心的失落与深刻入骨的痛苦,却不知道,撕裂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是那么的容易,而且更加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