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神,师姐怜惜地拉过我的手,在她身边坐下。我不想说话,也不想思考,只想时间就这样停止,可以不用面对柳杨情抚摸肚子时嘴角的幸福,也可以忽略宁峰弈看向我的恍忽,看向柳杨情肚子时的温柔。
是不是他对柳杨情不理不睬才能平复我内心的缺失?不是。
我静了静情绪,对师姐说:“杨伯伯受伤了,我来看看师姐好不好,顺便拿走我的东西。”
师姐拉着我的手,坚强的脸上滑落了泪珠:“师姐很好,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一会儿要先送一部分人出去,你先去找师傅师伯报个信吧!”
我摇了摇头,对师姐说:“还能等待多久?”
“最后期限破晓时分。”回答我的是左弘,他不搭理我还好,一说话,我就必须得为兰儿这些时候的伤心讨回点公道。
我心下怒起,提起手掌,对着左弘一招扬去,掌风所到之处,衣衫飘浮,另一掌也蓄势待发:只要他敢躲,我就要他吃更大的苦头!
谁知这小子还有点骨气,硬是生生地受了我这一掌,只是闷哼了一声。我才消了怒意,对他盈盈笑道:“兰儿在雪山派养胎,你放心吧!看你要问又不敢问的样子,才告诉你的,下次记得要相信自己的伴侣,一心一意地待她,不然,失去的时候除了心痛,还会有永无止境的悔恨!”
这后面的话既是对他说的,也是对宁峰弈说的!
我不想看到这些熟悉的面孔对我流露出的怜悯,便自行去了师姐的房内休息,不知为何,越是紧张与不安,反倒我睡得更熟。
最后,是被人轻轻的摇晃才醒过来的,外面已经打起来了!
那人却是楚木原!
他一双笑眼对着我,但我却不觉着不好意思,没有人规定人一定不能睡个好觉不是吗?
他的到来,让我心安不少。既然他都知道了,那么楚家与欧家堡肯定都已得到了消息,定会派人来支援。
优哉游哉地喝了杯茶,我才慢悠悠地晃出了房门,整个院落都早已成了战场,双方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亡,只是双方的首脑人物都还没有出手。
楚木原又戴上了那副要死不活的面具,我们两人一出来,就听见朱袖对柳杨情正在冷嘲热讽:“小师侄,我说你现在日子过得很滋润吧?怎么样,当初师叔帮你下给宁峰弈的春药很受用吧!”
听到这里,我顿时火冒三丈!原来是她。
“还有小师妹,你也过得不错吧!前脚刚刚对人献身被拒,后脚人家就上妓院发情,滋味不错吧?”她浪笑道。
我这时候才发现原来水桃和祖林也来了,两人都气得脸色发青。还是柳杨情和宁峰弈的城府深,不动声色。
“我说师叔,这会侄女可还得谢谢你呢!不然怎么会有我这肚里的孩子,他可将来是宁家的接班人呢!”柳杨情似乎抓到了朱袖的痛脚:她至今没有生育。
“哼!搞不好接到的不过是先人的一捧捧骨灰也说不定!”朱袖妖媚的脸因为恨意早已扭曲。
“哈哈哈哈……”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五官细致得却如同人妖一般,发出一串笑声。
此人是谁?我从来没见过,内力十分的浑厚,笑声震得我内心翻滚。
“不知这位老先生怎么称呼?可否告知你在笑什么?”我出言问道。妈妈教育我们要不懂就问。
江湖人中的那些所谓高人最恨别人不认识自己,我这话刚落地,那妖人就气得直跳脚:“老夫……不,我乃是长白书生白恨天!”
原来是他!
“哦!久仰大名。”不等他得意,我就又发话道:“可是不是听说你被洛蕊洛掌门赶出了长白山,没有落脚之地了么?怎么,还有旧情人可以收留你?”
这白恨天自诩是个多情种,最后却在朱袖那摔了个大跟头,我恼朱袖出言轻佻,心肠歹毒,便有意让她们难堪,谁知我功力太浅,他们却只是相对一笑,这是我才知道正主并没有亲自上阵。
那还打个屁呀,这些小喽啰还不够楚木头一个手指头捏的。我审视了一下场内的战况,目前只打得个平手,只是不知道武陵候跟楚木原谁厉害一些。
这时候大家的眼光都向我们的位置看来,但好像没有人认识楚木原,包括祖林和水桃都是一脸疑惑,只是祖林的眼光中更多的是探询和趣味。
我用胳膊轻撞一下他,悄声问道:“你和那个武陵候,谁的武功高?”
他附在我耳边,一股热气袭来,我浅笑一下。原来他跟我说的是:没有打过,不知道。
这就是说,我们是有机会赢了那个武林神话喽!那先保存一下我身边的那个大实力。
于是,我先上前对朱袖挑战,不为别人,只是为了那位待我极好的杨庄主,杨伯伯。
“看你这么张狂,不如我们们两人先打一架吧!”
她不屑地看了我一眼,的确,我以前见她的时候是个肉脚包,但现在我不但功力恢复了,更练成了绝世的轻功,还有双手互搏,她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怎么?想等着等一下跟孕妇打呀!”我出言绪激动的时候攻出了师傅的绝绝学,待她举手反抗的时候,我早已一掌拍向了她的嘴巴:这一掌我下手极狠,顿时就掉了两颗牙齿,嘴角也裂开来!
白恨天抢身上前,想要出手,却被早已蓄势的祖林挡了下去。
我并不就此停手,而是挥剑挑了她左脚脚筋:“这一条腿是还给杨庄主的!卑鄙小人,竟然以多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