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1 / 1)

少顷,小厮到琦园禀报刘义符,说相国刘裕已经回府。刘义符即刻迫不及待赶去前厅,将此事告知刘裕。其实幼娘当初将此毒计献给刘义符时,叮嘱他绝不可直接告知刘裕,需用旁的途径引导刘裕得知此事,万万不可暴露自己。可刘义符压根沉不住气,只想着让老爹快些捉奸在床,以报心头之恨。

刘裕方换了常服在前厅饮茶,刘义符已大步流星步入厅中,嚷道:“父亲,大事不好,有人看到袁姬在后院与其他男子幽会。”

“你说什么?”刘裕险些将口中茶水喷出,“袁姬和其他男子幽会?”刘裕大感震惊,这袁安娘虽不是嫡出,可到底出身于官宦之家,又是旧友袁湛之妹,嫁入王府多年虽无子嗣,但一直本本分分,怎会突然与人幽会?此事定有蹊跷!

刘义符道:“父亲快去瞧瞧吧!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刘裕不禁挑眉,去晚了就来不及了,是来不及捉奸在床么?他神色不变,整整衣服起身,行至刘义符身边,说道:“那你带为父前去吧!倘若你诓骗为父,便自去拿家法来领罚。”

刘义符闻言一阵哆嗦。

当下父子二人一道去了后院。

丹玲早已开了锁候在屋外,见刘裕前来连忙颔首行礼,“相国。”

刘裕“嗯”了一声,指着房门问:“便是这里面?”

丹玲答道:“回相国,是的,奴婢亲眼看见袁姬和一名男子进了这屋子。”

刘裕二话不说,直接推门而入。

刘义符也跟着进了屋子,想着一睹好戏。

刘裕行至厢房内室,却见这里空荡荡没有一人,连床榻也收拾得整整齐齐,毫无痕迹。

刘义符顿时傻眼,“怎、怎么会这样?”

刘裕冷哼,“这便是你说的幽会?”

后脚进来的丹玲也愣住了,满脸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

刘裕神情更冷,回首之时瞥见搁在凭几上的青釉香炉,便指着那香炉道:“把那香炉拿过来。”

下人应声取来香炉呈上,“相国请看。”

刘义符和丹玲脸上纷纷出现惊慌失措的表情。

刘裕一手托着香炉,一手揭开炉盖,只见那里头点燃的香料已经燃尽,只余下一些淡灰色逸着甜香气息的粉末。刘裕眉头一皱,瞬间了然,用力将香炉一摔,只听“哐当”一声,青釉香炉碎成瓷渣。刘裕指着刘义符破口大骂:“混账,成日不学好,尽弄些歪门邪道的东西败坏家风!”

刘义符一下蔫了,咚一声跪在地上。

丹玲心道大事不妙,赶紧也跟着跪下。

刘裕怒不可遏,抬脚便将刘义符踹进了角落里,“袁姬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般陷她于不义?”

刘义符一把鼻涕一把泪,连连磕头,“父亲饶命,儿子知道错了。”

再观丹玲,她已吓得面色发青,浑身哆嗦。

刘裕气得目疵欲裂,“来人,把世子和这贱婢捆了,绑去前厅,家法伺候!”

刘义符和丹玲失声痛哭,纷纷求饶,刘裕却充耳不闻。

张氏得到消息赶去前厅时,刘义符已被刘裕褪了上衣吊在树上,丹玲则被侍卫摁在地上执行杖刑。板子打得毫不留情,丹玲臀部已经血肉模糊,口中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张氏一见此情此景便扑倒刘裕身边,哭道:“相国,这到底是怎么了?他又犯了什么事,作何要将他吊起来?”

刘裕依旧怒火冲天,“你自己问他!”

刘义符连忙喊道:“母亲快救我!父亲要拿家法抽我。”

张氏一听顿时心乱如麻,正想求情,又接到了刘裕锐利的眼光。

那丹玲已被打得面色惨白,好不容易抬起头气息微弱地喊了一句:“夫人救救奴婢。”

张氏瞧了丹玲一眼,见她被她打得形容可怖,不禁瑟缩了一下,随后厉声道:“好你个贱婢,我道你日日打扮艳丽是为何,原来竟是为了勾引世子,打死你还便宜你了。”

丹玲凄凉一笑,垂下了脑袋,再无生气。

张氏仿佛为刘义符挨打找到了理由,忙对刘裕道:“相国息怒,贱婢勾引车兵,打死便是。车兵身为世子,狎个奴婢,骂他几句足以,何苦动用家法?”

刘裕冷笑道:“不指望你做那三迁的孟母,可你竟这般是非不分一味护短。你身为宋国侧妃,又是王府主母,却这般小家子气,只知包庇纵容儿子!你当他今日只是狎了一个奴婢?他竟把恶念动到老子头上来了,不打他不足以正家风!”

张氏一听白了脸。

那边的丹玲已无了声息,侍卫探了探鼻息,走过来回报:“禀相国,死了。”

“死了便拖下去。”顿了一顿,刘裕又道:“去把几个公子统统叫来。”

侍卫抱拳称“喏”。

不一会儿的功夫,老二老三老四老五统统都来了,站成一排看着老大被吊在树上。

刘义符一见刘义隆安然无恙,跟没事人一样,登时瞠目结舌,正想开骂,陡然想起刘裕尚在旁边,倘叫刘裕知道此局原是为刘义隆而设,更是饶不了他。

刘义真斜了一眼身旁的刘义隆,暗暗咬牙,心中已将刘义符骂成了废物,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叫刘义隆安然脱身了。

刘裕举着鞭子道:“你们瞧好了,车兵身为老大,不能以身作则,狎玩奴婢不说,还将恶念动到为父头上。为父今日罚他五鞭,以正家风,你等需引以为戒。”

“五鞭?”张氏两眼一翻便要晕倒,干脆抱着刘裕的大腿哭喊道:“相国莫不是要将他活活打死?既是如此,那便打死妾身吧!”

刘裕嫌恶地皱起眉头,“真是妇人之仁,慈不掌兵!来人,将夫人拉开。”

张氏哭喊着被侍卫强行拖走了。

刘裕不再迟疑,啪啪啪挥起鞭子。

刘义符痛得大叫,身上立时多了一道道血痕。

刘裕挥完五鞭,才命人将刘义符放下来,带回琦园去上药。

刘义符已疼得脸色苍白,哆嗦不已,口中嗷嗷叫疼。

刘裕心中冷哼,真是不中用的东西,身为一个习武之人,竟还不如老三。饶是如此,刘裕还是替刘义符唤了府里的大夫过来,仔细嘱咐一番,才命大夫去给刘义符医治。

刘义隆心中极不好受,那日他被打时,刘裕只命他回去自行上药,何曾有过这么细致的关怀?况且他当日一言一行皆有道理,却依旧受了五鞭,而刘义符之事显然恶劣许多,刘裕也不过罚了五鞭。同是儿子,孰轻孰重,已经一目了然。

闹剧平息之后,刘裕遣散刘义隆等人,去了袁安娘居住的妍芳阁。

袁安娘一时受宠若惊,万万想不到刘裕竟亲自前来看她,忙恭恭敬敬换了一身衣服,将刘裕迎进房中。

刘裕问及之前的事,袁安娘答道:“丹玲骗妾身去做衣衫,又将妾身锁在房中,若非妾身的婢女及时找来,妾身只怕……”说着,袁安娘留下几滴清泪,十分惹人怜惜,随之,她又急切道:“听闻相国将世子绑了,妾身心想世子或许是受人挑拨,相国可要调查清楚,不要冤枉了世子。”

刘裕心下大叹,暗道自己的确是冷落袁安娘太久,否则她又何须如此小心翼翼?她分明为老大所害,却还要昧心替老大求情,若不是担心老大记恨来日报复又是什么?可说起来,老大无端陷害袁安娘,又是为了什么呢?

晚膳时分,刘裕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留在妍芳阁,与袁安娘一道用膳。这对宋王府里的诸位妾室而言,已是极大的恩宠。

袁安娘跪坐在刘裕一侧,托起青釉茶盏,往刘裕杯中倒了一杯清茶,呈于刘裕:“相国,请用茶。”

刘裕接过茶杯呷了一口。

袁安娘又默默往刘裕碗中布菜,状似不经意般说道:“妾身初至王府时,日日得相国恩宠,夫人似乎还病了一场,世子更是找上来斥骂妾身是狐狸精,也不知是不是那时妾身便得罪了世子。”

刘裕动作一滞,是了,袁安娘过去开罪过张氏和老大,他们因袁安娘得宠,不便寻袁安娘的不是,如今见她失宠,这才有所行动。刘裕安慰道:“你且安心,往后不会叫你再受此屈辱了。”

袁安娘轻轻点头,见刘裕案上饮食已进过半,便偎进了刘裕怀中,柔柔道:“相国今夜不走了可好?”

刘裕当晚自没有离开妍芳阁。

张氏知道后暗暗咬碎一口银牙,呸道:“狐狸□□,害我儿挨打,又勾引我夫。”

刘裕虽然留宿妍芳阁,但并无偏宠,是以第二日夜间并未前往妍芳阁,只宿在自己的恭思苑中。

约莫亥时三刻,袁安娘屏退旁人,待其他人都安歇了,才悄悄溜出了妍芳阁,往兰园而去。她刚行至兰园院门外,面前忽然从天而降一道人影,冷冷拦在她面前。

梁子高道:“这里是兰园,袁姬莫不是来错了?”

袁安娘连忙颔首行礼,“劳梁先生通报三公子,贱妾袁姬求见。”

“这大半夜,公子恐不便见你。”

袁安娘面露遗憾,随之又道:“那便劳烦梁先生代妾身向三公子道一声谢,昨日若非得他相助,妾身只怕清白不保。”

“你的谢意鄙人自会转达,但公子救你之举并无他意,你不必放在心上。”梁子高态度冷淡。

袁安娘忙不迭点头道:“妾身明白,所以昨日相国所问,妾身皆按三公子所授作答。三公子冰雪聪明,竟一五一十料到相国之言,还帮妾身重获相国恩宠,妾身实是钦佩……”

梁子高打断袁安娘,“袁姬若无他事,请回吧!”他话音刚落,忽然察觉身后三丈之内闪过一道身影,顿时变色转身喝道:“是谁?”

袁安娘还来不及反应,梁子高已提气一跃,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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