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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扯牛皮(1 / 1)

后来者居上,世上的事往往如此。

蔡植腾就是后来者,也可算大帅的姑爷,从前跟随他的老兵及刀客这回受到实打实的提拔。

“粮食不够咧,指挥使大人。”瓜桶囔囔。

“不够就给我去周边抢,马有刀给你摆设用么。”

“和谈咧,抢了人家…。”“嘭。”

摔帐外后,瓜桶只能对空落落的大地发狠,咬牙切齿地擂地。

没擂两下,发现几个人正走过来,马上将憋屈愤恨一股脑收起,行起个军礼。

“大帅。”

“嗯。”

东家的心情不是很好,脸上少了往日见到自己这帮人的那种诡诈笑纹。所以,施礼之后,知趣味的他一瘸一拐地走向自己该去的地方。

“戒严。”

夏日高勒话音没落,原先的卫兵曲腿过后外撤数步,跟来的护卫在帐篷周围找位置站定。

“哟,这大热的天,大帅。”自那晚会师被点作主将,马夫把称呼也改了,油滑还在。

“能耗多少天?这样。”

“半年吧,如果他们不重新围困。”

“确定能捱过今年?”

“老爷坐咧,”乃蛮骑兵跨壕沟的跳板不光能改制成挡箭板,也能改小凳子,“他们联合一起过来我们就呆不住,或者所有鞑子团团围个密不透风。”

“这么说,你不敢立军令状。”对付油嘴就得刁难。

“嘿嘿,我是老爷的马夫,任打任罚的莫有怨言。只若是他们毛焦起来,跑去皇台吉手上借两门火炮拉过来,谁也顶不住啊。”

“火炮你肯定顶得住,某担心的是粮食。”

一交火,吃的就已经开始进行管控,谁也不知道要打多久。

“只要莫娇贵,总能刨到食,这里是野地,老爷。四面透风的,万一打不过还不兴跑么?”

“需要四个月,冬腊月前也许能赶回来。”已经得到答案的黄冲终于露出了口风。

“吓,老爷是要把我这些人都撇在这?”

脑袋瓜子好使的不止一个,蔡植腾也没料到黄冲在眼前还处于纠缠的态势下,毅然要行出第二步,既惊讶又佩服,唯表达的方式与渣渣们一样,咋呼!

“若不是这样,老子吃错药了,同他们谈什么鸟。”

“孙老头,还有那个假太监都能带这些兵,为什么偏偏是我?”

他也想去,用一条命去换一种灿烂,就像劣质的萝卜雷迸发出的烟火,短暂但绚丽。

“孙老头帮你把正大事,假太监要随某同去,不是你难道还是我?”

“能不立军令状么?”

“嗯,多留下些人,老子娶亲的时候要这些人抬轿子。”

大手掌拍在了陷笑者的肩上,这句可算是嘱托,为那些可悲可怜的大头兵们所发的善心。

“老爷您慢走。呃,冬至也随去吗?”

“怎么?还没成亲就挂念上了媳妇,还是有什么事?”

心里揣上底的家伙恢复了以往同渣子们打交道惯有的诡笑,转回头来时,笑眯眯地。

“老爷名下有那么多的家产,我想…。”

“想个屁。没你的份,自己挣。”

想谈条件,门都没有。黑心的黄冲甩鞭子走人,而且脚步飞快,护卫们也全脸上挂起了笑。

追出来的蔡植腾双掌安嘴,继续央求。

“不是,老爷。我想要个厨子。”

“一个都莫有。”

已经走出老远的人早翻上了马背,鞭子朝这边虚抽了一下。一声清脆风的呼啸,显示着大无畏的吝啬,也透着厚颜无耻的坚定。

很多人都在学他,学如何从一个傻缺小道混到如今的高位,包括渣子堆里泡出芽的蔡马夫。

“打打谈谈,谈谈打打,能行吗?”

此时的假太监吕元守没了怨妇般的埋汰,端着口精致之极的茶盏,还满脸堆着笑。

“行不行都不关你事,你随在某身边带好那三十五个,别忘了老子出关来干啥的。”

“嗳嗳,不问。属下保证做好本分就行。”

“你又不算老子属下,不想去现在说还来得及。”

接过茶盏的姿势很霸气,像大妇欺负小妾般的架势,得意之色毫不掩盖还特意带出几分盛气凌人的模样。喝下第一口前,黄冲还如常地翘起了二郎腿。

“我只是担心,怎么不算…,同在一个锅里捞食,这一仗打下还能有彼此?大帅。”

“凭什么?你说。”

傲慢无礼,油盐不进,吃人家的茶还打人家的脸。

但假太监就是乐意受着,即使曹公公眼下的腿毛都比眼前这位腰要粗。但若是一战不死,翻身便成王。只因腿毛怎么着也没懿安娘娘的裙带结实,自己又不是真的太监。

所以,他也想入到护天营这个利益团队,挖空心思地想。

“我…。”

“我什么我,就凭你带过老子条烧焦的马腿?再说,老子也没吃。”

“嗯哼,”吕元守咽下了口水,尽量将自己摆得脸色端正,副手孙和鼎正站在一边翻眼朝天听着呢,“本将,嗯,本人自任护天营监军以来可曾为难过大帅?”

“那倒未曾。”卡下了后半句,若是敢为难,汝安能仍立于此?大约是茶确实不错,黄冲摇头晃脑地卖了对方各面子。

“战阵上,本人可曾畏缩不前,或者掣肘于大帅?”

“行了,别尽说屁话。外头还剩四千多没来及变鬼的,难道就都是兄弟了?”

“着,话是你这说的,外头的可全是你手下。”噎急眼的吕元守依然抓住了对方的话柄,“我也没想过你把当兄弟。所以,本将方才没说错。只是属下,暂时的。”

“你的口才不错嘛,或者可以考虑同孙大人换个位置。”

“不换。”

坚决不能换,老皮和唐康恰巧都伤着了,只要溜上一趟,杀不杀得了皇台吉暂不管,这条贼船稳妥妥地能攀上去,这个比啥都重要。

“如果我们的短铳能连发,还有充足的弹药,是不是能把沈阳抄了?”

听闻到蓦然消除了情绪的语气,让黄冲抬起了低在茶盏上的脸。然后一张美丽的笑脸出现在只有顶棚的帐沿下。

“老爷,该午饭了。”

艳婢是王晚亭吃酒的时候说出的词,专讲祝鸢儿,也强调黄冲的气运和女人缘。端正颜色并成功转移话题的吕元守着意不去看,仰头他向的仅是个假太监,又不是真的。

同痞子讲浑话,与文人说骚情,只要对方恢复正常,主仆关系才能稳定持久。

还是错了。鸢儿没拎食盒,两厨子在拎,还有两个丫鬟拿着很多餐具,她手上捧着束花儿。

“好漂亮的花,唤得出名儿吗?”

正常的大帅一般都是这么尊重女人,这一点夏日高勒和渣渣们知道。正常的大帅一般也爱惹是生非,这一点孙元化和孙和鼎两父子也知道。

“叫婆婆纳,老爷。”

羞涩垂首,鸢儿将一个小罐儿摆在歪歪斜斜的木架子上。浅笑绯红,盈盈摆姿将水往里注。

“吓,这是什么?”

小女儿家情怀养个花啥的,本没什么,让偷瞧的吕元守吓得跳起的是罐子。

大帅旁边摆的赫然就是萝卜雷,的壳。

“…,牛羊需要放牧,这是神圣所昭示下来的,千年不变。”

侃侃而谈的是吴克善的智囊,肥喇嘛。所处的地点则是衮楚克巴图鲁台吉的银顶大帐,围坐一地的主要还有土谢图汗奥巴以及敖汉部的两名使者。

宽大的帐内,旁的人还有很多,随奥巴来的各部首领及衮楚克的重要手下。

“现在的冬季一年比一年寒冷,冻死的羊羔一年比一年多。”

肥喇嘛不能像文士说客在干净的地毯上溜达着说,只能老老实实缩在吴克善身后,排列在第二圈的人群中,阴阳顿挫得不得。

“如果各部落不能及时在夏秋两季储备下足够的食物和皮毛,草原上人口也将一年比一年少。”

吴克善是不好战的,看来物语类聚也同样适合于草原上。

“报大首领,对面的人抢了我们的牛马。”

进来的战士是磕肩膀,但也有下蹲的动作,和大明军礼有大半相似。但,对面的人应该是敌人,敌人抢夺牛马是件再正常不过的啊。

“看见了吗?都来听听,这就是你们希望与之和谈的狡诈汉人。”

明显要将此事小题大做的衮楚克巴图鲁台吉站起身,挥舞着双手,像一只笨拙的老母鸡在展开双翅,可惜他还不能飞,太肥了!

单独评论他的臃肿身材是不公正的,堆坐的贵族中,不可能出现瘦子,标准有腰的也看不到。

“告诉大首领,我们刚刚失去了什么?”

吴克善有喇嘛,衮楚克也有。而且话音洪亮,让一片摸胡子并交头接耳的人群个个听见。

“尊敬的大首领,对面的人抢去了五十多头牛八十多头羊和四匹好马,还有负责看守的六个奴隶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着跑了。”

“汗,还在等什么?请您发布号令,集齐我们所有人的队伍,消灭掉这股可恶的敌人。”

衮楚克的咋呼一声高过一声,像只发了脾气的牧羊犬。

满帐篷的眼睛都投向端坐于主位的新土谢图汗。

大约经过四分一盏奶茶的时间,和大家一样在揪胡须的奥巴说:“这不是大明人的做派。”

“是啊。汗讲得没错,他们在打草场,大明人从来也没有打草场的习惯。”

“百多年来大明人都未曾敢深入草原,打草场更不是他们的传统。”

扯牛皮从来不属于汉民们的专利,草原上的牛尤其更多。

“不管是不是大明人,他们打的是我乃蛮人的草场。”

“咣啷。”银碗摔落在干净的地编花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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