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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5话:凤姐设计 2(1 / 1)

贾瑞盼不到晚上,偏偏家里的亲戚来了,直等到吃了晚饭才去,那已经有掌灯时分。等到他祖父安歇了,方溜进荣府,直往那夹道中屋子里等着,他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只是干等。

左等不见人影,右听也没有声响,他心里暗想:“别又是不来了,又冻了我一夜不成?”

正在胡猜之时,只见黑魆魆的来了一个人,贾瑞便料定是凤姐,不管三七二十一,如饿虎一般,等到那人刚走到门前,便如猫捕鼠的一般,抱住了叫道:“我的亲嫂子,妳可等死我了!”

说着,抱到屋里炕上就亲嘴扯裤子,满口里亲娘亲爹的乱叫起来,那人不作声。贾瑞扯了自己裤子,硬帮帮的就想顶入。忽然见灯光一闪,只见贾蔷举着个捻子照道:“谁在屋里﹖”

只见炕上那人笑道:“瑞大叔要**了。”

贾瑞一见,竟是贾蓉,真是臊得无地可钻,不知要怎么样才好。回身就要逃跑,被贾蔷一把揪住:“别走!如今琏二婶已经告到太太跟前,说你无故调戏她。她暂用个脱身之计,哄你在这边等着。太太气死过去了,因此叫我来拿你。刚才你又拦住他,没话得说,跟我去见太太吧!”

贾瑞听了,魂不附体,只说:“好侄儿,只说没有见到我,明日我重重的谢你。”

贾蔷:“你若谢我,放你不值些什么吗,只不知你要谢我多少?况且口说无凭,写一张文契来!”

“这如何落纸呢﹖”

“这也不妨,写一个赌钱输了外人账目,借头家银若干两便罢。”

“这也容易,只是此时无纸笔。”

“这也容易。”

说罢,翻身出来,纸笔现成,拿来命贾瑞写。他作好作歹,只写了五十两,然后画了押,贾蔷收起来。然后交代贾蓉,贾蓉先咬牙不依,只说:“我明日要告诉族中的人评评理。”

贾瑞急得叩头,贾蔷作好作歹的,也写了一张五十两欠契才作罢。贾蔷又说:“如今要放你,我就担着不是。老太太那边的门早已经关了,老爷正在厅上看南京的东西,那一条路一定很难过去,如今只好走后门。若是这样一走,倘若遇见了人,连我也完了。等我们先去哨探哨探,再来领你走。这屋子里你藏不得,过不久就来堆东西,等我寻个地方。”

说完就拉着贾瑞,熄了灯,走出到院外,摸着大台矶底下,说道:“这窝里好,你只蹲着,别哼一声,等我们来再动。”说完,二人离去。

贾瑞此时身不由己,只有蹲在那里。心里正盘算着,只听到头顶上一个声响,哗啦啦一桶尿粪从上面直泼下来,可巧浇了他一身一头。贾瑞禁不住嗳哟了一声,连忙又掩住口,不敢声张,满头满脸浑身皆是尿屎,冰冷打颤。只见贾蔷跑来叫:“快走,快走!”

贾瑞如得了救命,三步两步从后门跑到家里,天已经三更,只得叫门。开门人见他这般景况,问是怎么回事。少不了扯谎说:“天黑了,失足掉在茅厕里了。”

一面到了自己房中,更衣洗濯,心里想到是凤姐在玩弄他。因此发了一回的恨,再想想凤姐的模样,又恨不得一时搂在怀内,一夜竟不曾合眼。

自此满心想着凤姐,只是不敢往荣府去。贾蓉两个又常常的来索讨银子,他又怕祖父知道,正是相思尚且难耐,更又添了债务。日间功课又紧,他二十多岁的人,尚未娶亲,迩来想着凤姐,未免有那头消乏等事;更兼两回冻恼奔波,因此三五下里外夹攻,不自觉就得了一病。

心里发膨胀,口中无滋味,脚下如绵,眼中似醋,黑夜作烧,白昼常倦,下溺连精,嗽痰带血。诸如此症,不到一年都添全了。于是不能支持,一头睡倒,合上眼还只梦魂颠倒,满口乱说胡话,惊怖异常。百般请医疗治,诸如肉桂、附子、鳖甲、麦冬、玉竹等药,吃了有几十斤下去,也不见个动静。

转眼又腊尽春回,这病又更加沉重。代儒到各处请医疗治,皆不见效。因后来吃独参汤,代儒如何有这样的力量,只得往荣府来寻。王夫人命凤姐秤二两给他,凤姐回说:“前些日子都替老太太配了药,那太太又说留着送杨提督的太太配药,偏偏昨天我已经送去了。”

王夫人说:“就算我们这里没了,妳打发个人往你婆婆那边问问,或者是妳珍大哥哥那府里再寻些来,凑着给人家,吃好了,救人一命,也有妳的好处。”

凤姐听了,也不派遣人去找寻,只有将些渣末泡须凑了几钱,命人送去,只说:“太太送来的,再多也没有了。”

然后回王夫人,只说:“都寻来了,共凑了有二两送去。”

贾瑞此时要命心甚切,无药不吃,只是白花钱,不见效。忽然这一天有个跛脚的道人来化斋,口称专治冤业之症。贾瑞偏在屋内就听见了,直着声叫喊说:“快请进那位菩萨来救我!”一面叫,一面在枕上叩首。

众人只得带了那道士进来。贾瑞一把拉住,连叫:“菩萨救我!”

那道士叹道:“你这病不是药物可以医治的,我有个宝贝给你,你天天看时,此命可救矣。”

说完从褡裢中取出一面镜子来,两面皆可照人,镜把上面錾着风月宝鉴四字,递给贾瑞说:“这东西出自太虚幻境空灵殿上,警幻仙子所制造的,专治邪思妄动之症,有济世保生之功。所以带它到世上,单给那些聪明杰俊、风雅王孙等照看。千万不可照正面,只能照它的背面,要紧,要紧!三日之后我来收取,管叫你变好了。”说完,佯常而去,众人苦留不住。

贾瑞收了镜子,心想:“这个道士倒有意思,我何不妨照一照试试看。”

想了想就拿起风月宝鉴来,向反面一照,只见到一个骷髅站立在里面,吓得贾瑞连忙掩盖了,骂道:“混账道士,为何吓我!我倒是要再照照正面是什么?”

想着又将正面一照,只见凤姐站在里面招手叫他。贾瑞心中一喜,荡悠悠的觉得走进了镜子,与凤姐云雨一番,凤姐送他出来。到了床上,嗳哟了一声,一睁眼,镜子从手里掉过来,仍然是反面站立着一个骷髅。贾瑞自觉汗津津的,底下已经遗了一滩精。

心中到底不满足,又翻过正面来,只见凤姐还招手叫他,他又进去。如此三四次。到了这次,刚要走出镜子来,只见两个人走来,拿铁锁把他套住,拉了就走。贾瑞叫道:“让我拿了镜子再走!”只说得这句,就再不能说话了。

旁边服侍贾瑞的人,只见他先还拿着镜子照,落下来,仍睁开眼,拾在手内;后来镜子落下来便不动了。众人上来看时,已经没了气。身子底下冰凉渍湿一大滩精,这才忙着穿衣抬床。

代儒夫妇哭得死去活来,大骂道士:“这是何方妖镜!若不早毁掉此物,遗害于世不小。”

于是命人架火来烧,只听镜内哭道:“谁叫你们瞧正面了﹗你们自己以假为真,何苦来烧我﹖”

正哭着,只见那跛脚道人从外面跑来喊道:“谁要毁风月宝鉴?我来救!”说着直入中堂,镜子抢入手中,飘然离去。

代儒料理丧事,各处去报丧。三日起经,七日发引,寄灵于铁槛寺,日后带回原籍。贾家众人齐来吊问,荣国府贾赦赠银二十两,贾政也是二十两,宁国府贾珍也有二十两,族中贫富不一,有三两有五两,不可胜数。另外有各同窗家分资,也凑了二三十两。代儒家道虽然淡薄,倒也丰富办完此事,家中可以度日。

这年冬底,两淮林如海的书信寄来,说身染重疾,写信来要接林黛玉回去。贾母听了,未免又加忧闷,只有忙忙的打点黛玉起身。贾宝玉不大愿意,无奈父女之情,也不好拦劝。于是贾母要贾琏送她去,仍叫要带回来。贾琏与林黛玉辞别了贾母等人,带领仆从,登船往扬州去了。

凤姐知道贾琏送黛玉往扬州去后,心中实在是无趣。每到晚间,只不过和平儿说笑一回,就胡乱睡了。

这天夜间,正和平儿在灯下拥炉倦绣,早命浓熏绣被,二人睡着,屈指算行程该到何处,不知不觉已经三鼓。平儿已经睡熟了。凤姐方觉得腥眼微朦,恍惚只见秦氏从外面走了进来,含笑说道:“婶婶好睡,我今日回去,妳也不送我一程。因为娘们平日感情好,我舍不得婶婶,所以来别妳一别。还有一件心愿未了,非告诉婶婶,别人未必中用。”

凤姐听了,恍惚问道:“有何心愿?妳只管托我就是了。”

秦氏说:“婶婶,妳是个脂粉队里的英雄,连那些束带顶冠的男子也不能赢过妳,妳怎么连两句俗语也不晓得。常言: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又说:登高必跌重。如今我们家赫赫扬扬,已将百年,一日倘若乐极悲生,若应了那句树倒猢狲散的俗语,岂不虚称了一世的诗书旧族了。”

凤姐听了此话,心胸大快,十分敬畏。忙着问道:“这话说得极是,但是有何方法可以永保无虞?”

秦氏冷笑:“婶婶好痴,否极泰来,荣辱自古周而复始,岂是人力能可常保的。但如今能于荣时筹划下将来衰时的世业,也可说是常保永全了。如今日诸事都妥当,只有两件未妥,若把此事如此一行,则日后可保永全了。”

凤姐便问何事。秦氏说:“目前祖坟虽然四时祭祀,只是无一定的钱粮;家塾虽立,无一定的供给。依我想来,如今盛时固不缺祭祀、供给,但是将来败落之时,这二项有何出处?趁今日富贵时,将祖坟附近多置田庄、房舍、地亩,以备祭祀供给之费,将家塾也设在此地。”

“眼见不久又有一件非常喜事,真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要知道,也不过是瞬间的繁华,一时的欢乐,千万不可忘了那盛筵必散的俗语。此时若不早为后虑,到时只恐怕后悔无益。”

凤姐忙着问:“有何喜事?”

秦氏说:“天机不可泄漏,只是我与婶婶相好一场,临别赠妳两句话,须要记着。”

“三春去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

凤姐还想要再问时,只听到二门上传事云板连叩四下,正是丧音,将凤姐惊醒。人回:“东府蓉大奶奶没了!”

凤姐闻听,吓了一身冷汗,出了一回神,只得忙忙的穿衣,往王夫人处来。

那时合家皆知,无不纳罕,都有些疑心。长一辈的想她平日孝顺,平一辈的想她平日和睦亲密,下一辈的想她平日慈爱,以及家中仆从老小想她平日怜贫惜贱、慈老爱幼之恩,无不悲嚎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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