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文昊来向王爷报告,已经将银两取出,并将银两上缴县衙,县衙将其上缴的银两都登记入库了。将剩余银两的汇兑凭据交还给朱常润。朱常润对他说:“文昊呀。和我到后堂来一下,昨天我已经和月娥将事情说明白了,她有话对你说。”
李文昊见王爷这么说,也明白了结果如何,就跟着朱常润来到后堂找高月娥。
高月娥已经在屋内等候两人多时了。她见朱常润和李文昊进来,就让他们落座。朱常润为了避免他俩尴尬,就主动说:“文昊,月娥,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俩小时候父母给定了一个婚姻,文昊对你一见钟情,十分喜欢你。月娥,现在你表个态吧。”
高月娥说:“李公子,咱们双方父母确实给你我订了一个婚约,那时你我还小,根本谈不上感情。虽然你对我有情,但是我已经钟情于惠王爷了。请李公子见谅。”
李文昊见高月娥这么说,也只好接受现实了,说:”王爷,高小姐祝你们幸福。”说完转身离去。
朱常润急忙追上李文昊,他知道高月娥的话对李文昊的打击很大。出了高月娥的房间,两个人一起在路上走着,此时李文昊的心情平静了下来,朱常润劝他道:“文昊,天下何处无芳草。你和高小姐有缘无分。年轻貌美、温柔贤惠的姑娘有很多,缘分一到,你想挡也挡不住。我帮你留意一下,如果有合适的姑娘,我会为你介绍的。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你这么优秀还愁找不到对象吗?”
李文昊笑了笑,对王爷说说:“多谢王爷的厚爱。文昊感激不尽。我先走了,日后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
朱常润送走李文昊之后,开始着手处理蒋天等人的案子。他派张虎率领众侍卫通知各报案人到县衙领取这些银两、财物。如果物品已经没有的,按照价格折算成银两进行领取。
宛平县的众乡亲听说王爷县令破了京城系列盗窃案后,都对他赞不绝口,尤其是那些损失惨重的财主,有些竟然为朱常润送了牌匾,上书“当世狄公“四个大字,将朱常润比喻成唐代著名的神探狄仁杰了。
当天下午,朱常润正在县衙处理公务,就听见县衙前面人声鼎沸,有很多人聚集在那里。急忙吩咐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过不多时,王士珍来报,说:“附近十里八乡的老百姓听说王爷破了京城系列盗窃案后,得知是蒋天等人所为并已经落网,都自发地来到县衙为蒋天等人求情,希望王爷能够对蒋天等人网开一面。蒋天等人这么做是为了帮助穷人,情有可原。另外他们还联名进行上书。”
说完,王士珍就将老百姓自发写的进言书交给王爷。朱常润打开一看,进言书上绝对是一手好字,一见就知这是出在行家之手,内容就是为蒋天等人求情的字句,情真意切,洋洋洒洒的写了大约能有六千多字。在进言书的后边还有受蒋天等人恩惠的众乡亲的联名签字画押。朱常润见联名的人数众多,全到县衙来也不现实,就让王士珍传话,让他们派三个代表进来和自己详谈。
王士珍领命出去了,朱常润趁着这个工夫又看了一遍进言书,这个进言书不但语言组织的好,而且字迹写得苍劲有力。这手字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朱常润在现代的时候,也经常练习毛笔字和钢笔字,而且练得十分刻苦,怎奈自己对写字悟性不高,始终写的不好,最后不得不放弃了。
过不多时,王士珍引领着三位老者进来,都是六十开外,穿衣打扮十分简朴,一看都是普通老百姓。三人向朱常润跪拜行礼之后,朱常润就命人搬来椅子让他们落座,三位老者都不敢在王爷面前就座,只是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就这样开始了双方的谈话。
朱常润说:“众乡亲的进言书我看了,写的很好,我看了都十分感动。蒋天等人确实资助了很多穷苦老百姓,这个事情我也派人到京城及其附近的村庄进行了调查,事实确实如此。诸位今天来为蒋天等人求情,我能理解,我个人也十分钦佩蒋天等人的所作所为。但是大明律法有明文规定,盗窃是要重判的。蒋天等人盗窃大户人家的财物、盗窃当铺、商铺,甚至盗窃县衙的财物。不瞒各位,我所管辖的宛平县衙都被其所盗,连同我个人的财产他们也敢盗窃,真的是罪恶滔天,罪大恶极,理应重判,必须严惩,不然这个社会治安怎么能好下来,是不是这个道理。”
当朱常润将话说完,三个老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面面相觑,不知如何说才好。还是居中那位老人先开了口,说道:“王爷,蒋天等人连续盗窃,疯狂作案,搞得京城和周边乡村人心惶惶,大户人家以及官府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失,确实罪大恶极,理应受到法律制裁。但是蒋天等人将盗窃来的财物资助了许多穷人,帮助大家度过难关,他这么做是做善事,应该受到表扬和奖励,功过相抵也是情有可原。他们的所作所为与平常穷凶极恶的江洋大盗还是有区别的,他们只是盗窃了一些财物,并没有伤害到任何人。还望王爷看在各位乡亲的面子上,对蒋天等人从轻发落。我们三个先谢过王爷了”
说完这些话,这三个老人又深深的向我鞠了一个躬,朱常润急忙拦住了他们,不让他们继续鞠躬了,如果继续让这些老者鞠躬,他们鞠三个躬岂不是把自己给鞠没了。
朱常润说:“这位老人家你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你说的这些话我也很理解,也十分认同,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还是得按大明律例进行判案吧。但是你们的想法和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对了,说了这么些话还没有请教三位老人家如何称呼。”
居中那位老者答道:“这位是牛家庄的张老汉,这位是素各庄的李老汉,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民。我姓王,名世良。是县城的一名私塾教书先生。我本人通过教书,家庭条件还可以,并没有受到蒋天等人的恩惠,但是私塾里有些上不起学的学生都是蒋天等人资助上学的。如果没有蒋天等人的资助,这些孩子就不能上得起学,就得放弃学业干农活、做买卖。因此我为了我的那些学生,才来此为蒋天等人求情。”
是呀,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就从资助孩子这一点来看,蒋天等人比那些吃人肉不吐骨头的地主老财强多了。
王世良替学生们来为蒋天等人求情,也令朱常润十分钦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许多人的处事原则。王世良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与自己无关而袖手旁观。而是积极参与这件事情。
朱常润接着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手里这份进言书就是您老人家写的吧。写的非常诚恳,非常在理。”
王世良说:“多谢王爷夸奖,这份进言书确实出自我手,乡亲们都没有多少文化,他们瞧得起小老儿,来求我为他们书写这份进言书,我就是干舞文弄墨这一行的,为他们近一点力也是应该的,这样我就答应了。还请王爷体恤民情,顺应民意。乡亲们说了,蒋天等人出现的亏空需要补多少银两,大家一定会凑足的,这点请王爷放心。只要能对蒋天等人从轻发落让大家做什么都行。”
朱常润笑了笑,说:“老人家事情可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但是你们的请求我会认真考虑的,至于什么凑银两的事,就免了吧。蒋天等人连续作案,而且拿出一件盗窃案都是大案要案,他们这起系列盗窃案惊动京城,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这个案子的进展情况,这个可不是钱能解决的事情。作为一个王爷,作为一个县令,大明律法我会考虑,老百姓的民意我也会考虑。请你们放心,我会公平、公正、公开的办理这件案子的。今天先这样吧。”
三人见王爷这么说了,只好告辞。朱常润将他们送到县衙外边,只见县衙外边围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的老百姓,人山人海,将县衙围得水泄不通。大家原本在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说着话,一见到朱常润这位王爷县令出来了,立马静了下来。这么多人站在那里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静得出奇。
朱常润看着这些淳朴的老百姓,生活在社会底层的老百姓,更加坚定了发展经济,造福老百姓的信念,他向大家通报了蒋天等人的案情,并表示会妥善处理这件事情的,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对于蒋天等人的判决朱常润已经有了打算,为了保险起见他并没有告诉这些老百姓。
老百姓见王爷都出来表态了,再根据朱常润平时的所作所为,认为他会妥善处理的。大家就陆陆续续的散了。